“父与子”身份缺失的四兄弟
8集的篇幅,短小精悍,却犹如一个轮回,完成了以阿全为本位的“父亲——儿子”的复位与置换。进入监狱后,福星失去了兄长的庇护,也意味着失去了“父亲”,而阿全则承担起父兄的角色,在监狱中保护着福星,但这种庇护掺杂着同情与愧疚,并非天然的“父爱”。而远离了母亲,“儿子”的身份也被削弱了;天佑的身边出现了养父,“父亲”的身份也被剥夺了,在父权关系中,阿全无所适从。
于是乎,在结局的时候,阿全向失去父亲的小孩忏悔,在已经长大的小孩向众人报复时又一次从意识深处梦回后车箱,这时死去的父亲形象变成了阿全,这也是阿全冥冥之中寻得的解脱,死去的父亲借着阿全之口向儿子言说,儿子回忆起当天父亲的话语,这才受到感化,终于回到了昔日的“孩子”身份,与福星、天佑一起在沙发上看机器猫。
孩子们找回遗失的童年
经历短暂的“父亲”身份后,阿全在日光全盛的甲板上又见到了老夏,老夏依旧对他进行着召唤。对于老夏身上的父亲特质,后来的梦境段落更证实了我的猜测。这段夜游的经历带着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阿全兄弟四人与静芳回到最美好的时候,偶然进入了老夏的旧宅,并从其中发现了老夏与自己母亲的结婚照,这时阿全的父亲才真正浮出水面,阿全回归了“儿子”的身份。
老夏,阿全精神上的父亲
老夏的遗言“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本意是想在大千世界里放下爱与恨,可阿全心中有执念,这是无法排遣的,这样的执念来自“父与子”身份的缺席,当父亲和儿子的身份都被满足时,阿全才真正走出了梦魇,放下执念。
音乐,情绪的传递 / Music就像姜文的电影喜爱用各式各样的西洋乐来营造梦境质感一样,《罪梦者》在大量的插叙倒叙手法使用中,选取了多种类的音乐来给观众提示剧情变换,进行情绪的传递和流散。整部剧集的配乐铺陈满满当当,声画并行延展了画外的时间与空间,表意不同,意境各异。
阿全与静芳
流氓阿德的闽南歌谣总是出现在阿全和静芳之间,质朴流畅的旋律与歌词唱出了阿全对静芳的亏欠和对往昔的断念,那是一种怅惘,类似背井离乡的愁绪,在监狱的日日夜夜里侵袭、冲撞阿全的身心,在狱友们的合唱中堆积到情感的最高潮。
而为了映衬剧集整体浓稠、浓烈的命运感,摇滚乐被放在了他们进入帮派之后的片段,选乐的节奏紧凑而昂扬,如暴风雨前的雷电,昭示着不平静的到来。潇洒与白兰的纠葛在摇滚乐中展开,两人情感的相斥与相惜正契合了摇滚乐“摇滚/为爱至死”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