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是不再让二哥给家里汇款的,理由是现在二哥和二嫂有小家了,原生父母的家庭就不要太照拂。
以后还会生孩子,要多为自己的小家考虑,后面要花钱的时候可多了。二哥二嫂现在年纪不大不会存钱,岳父岳母帮他们存起来,等到需要花钱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但是我们家这边,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确实需要接济,二哥只能偷偷的藏一点钱或者劝说岳母一家稍微给点,这样才有钱寄回家。
我们家的日子再次过的紧巴巴起来,好在三姐也毕业了,可以赚钱养家了。
自从二哥住进他们家后,除了控制二哥的工资,岳母还很喜欢挑二哥的刺,用二哥的话来说就是对他百般刁难,嫌他哪儿哪儿都不好。
在他们家时常能听到,二哥的岳母扯着大嗓子,丝毫不顾脸面批评二哥的话“小李,你此吃饭怎么能吧唧嘴呢,你爸妈没教过你吗?吃饭吧唧嘴是没有教养的行为,也是,你们山里来的,可能比较粗俗,但现在你已经到城里了,就要改啊。”
“小李,都说了坐着小便,不要站着小便,你就算把马桶边扶起来了,还是会溅到上面的,这样对女性不好!你怎么就是不听?讲多少次了,跟小倩她爸一样,下次在这样的话就不许在家里上厕所了,你去路边的公厕吧!”
“小李,你呼噜声怎么这么大啊,我隔着一道墙、一扇门都听到了,跟打雷一样,真是苦了我女儿了,哎。你们山里人打呼噜都这么大声吗?有点烦人欸。”
“小李,你怎么......,你怎么......,你能不能别......”
“小李!......”
这就是二哥作为上门女婿的日常生活,就连他们楼下已经八十岁有点耳背的刘奶奶,都知道3楼302室有个山里来的赘婿。
除了言语攻击,二哥还要承担他们家所有的家务,以及跑腿。有了二哥,二嫂家不仅有了一个赘婿、一个免费劳动力、还有了一个保姆。
他们家的日常卫生、洗碗做饭、买菜、买理发店要用的药剂、洗发要用的商品批发等等都是二哥在操持。
二哥虽然吃得饱、穿得暖,但日子也过得实在不好,这种寄人离人、看人颜色还要当牛做马的生活令二哥苦不堪言,同时因为岳母的某些言语攻击,二哥感觉自己的自尊心也受挫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我高考前夕,家里迎来一场灾难。父亲因为尿血,被三姐带到县里的医院检查。
本以为只是小问题,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父亲被确诊了尿毒症。那一张薄薄的确诊单,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我们家每一个成员的头顶。
我们家虽然穷,但是父母一直待我们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们捎回来。
村子里面很多小孩子都是父母不让读书而辍学的,我们家则是能读就供,只是父母身体不好,赚不了多少钱。
因此父亲生病了,我们每一个儿女的心都碎了,尿毒症这个病实在太重了,不仅是父亲的病情重,还有医药费、治疗费价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