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讲到曾珊用二十万“利诱”蔡晓光,可蔡晓光却不为所动、避之不及。
整个《人世间》中,蔡晓光应该是最清醒的人了。 他少年时深受秉义和周蓉的文学和思想启蒙,后来又因父亲的关系,几经起落,生活的历练早已让他对世事、对人性洞若观火,练达通透。
他对他的“死党”是这样解释为何拒绝曾珊“投怀送抱”的:
一个正派的男人,他能要一个女人的钱,接着再要人家的身子吗?一个正派的男人,不可以向别人要这世上最好的两样东西!那不是太混蛋了吗?我堕落到那么混蛋的地步了吗?
我对周蓉已经心中有愧了,岂能再愧对关铃?一个男人,愧对一个女人是罪过,愧对两个女人那就是罪孽了!
蔡晓光说完这些话,忍不住哭起来。他心中有愧也有怒,对于曾珊这个连自己闺蜜都要“横刀夺爱”的蛇蝎女人,他心生厌恶,却又不得不与之周旋,他对这个社会以及自己不由的生出悲愤和恼怒来。
而把曾珊视作心中的“女神”,对她言听计从、亦步亦趋的唐向阳,显然就没有蔡晓光的清醒和理智了。
唐向阳是周秉昆在“松花江酱油厂”的工友,后来他和秉昆、德宝、国庆、赶超、吕川建立起了深厚友谊,被称为“六小君子”。
唐向阳的家境不错,父亲是一所重点中学的校长,母亲是名师。但在那个特殊年代,唐父成了全家的罪人,为了不被牵连,夫妇两人商量以“假离婚”作为权宜之计。
后来,唐向阳发现母亲有了疑似追求者,而她本人也暗怀心意。
这让正处于青春期的唐向阳倍感苦恼,因此再难相信爱情和婚姻。
唐向阳的父亲平反后,他考上了大学,和秉昆他们的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了。
年轻人之间的友谊是不需要铺垫的,也没有预备期,往往像爱情一样,一次邂逅一场电影就能自然而然地产生火花,可能并不持久,像礼花似的。但是在其绽放之时,每一朵都是真诚的。
唐向阳毕业分配进了一家化工厂,当起了技术员。在这期间,和一位女教师结婚生子。
可A市的企业越来越不景气,即便是唐向阳这样的大学生,也不得不面对钱不够花的窘境。
残酷的现实生活迫使他辞职下岗,经人介绍,曾珊开出了唐向阳满意的年薪,聘请他做了化工厂的总设计师。
唐向阳觉得自己遇到了“明主”,加上曾珊的长袖善舞、会笼络人心,很快两人就突破了男女关系,唐向阳心甘情愿成了曾珊的“小奶狗”,对她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可实际上,曾珊何曾对唐向阳有过真心,她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以及达到控制和利用唐向阳的目的。
曾珊在和骆士宾结婚以前,曾有过一段婚姻,她的前夫是一个惯嫖的主,多次被拘留,可谓屡教不改,致使曾珊没颜面在北京待下去了。
少年父母离异、初婚又遇渣男,这样的女人,何来真心,她对唐向阳有种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与刺激。
而这些唐向阳是不得而知的,他陷在曾珊为自己编织出来的“温柔乡”里,情愿为她去“趟雷”,为她去“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