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情窦初开,一个是情欲难耐,在田小娥的启蒙诱导下,两人天雷勾地火般燃烧起来:
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黑娃爬上墙根的一棵椿树跨上墙头,轻轻一跳就进入院里了......他用指头叩了三下门,门闩滑动一下就开了,黑暗里可以闻见一股奇异的纯属女人身体散发的气味。
小女人一丝不挂站在门里,随手又轻轻推上门闩,转过身就吊到黑娃的脖子上,黑娃搂住她光滑细腻的腰身时,几乎晕眩了......
这一刻,黑娃膨胀已至极点的身体轰然爆裂,一种爆裂时的无可比拟的欢愉,使他顿然觉得要消融如水了。
沉浸在鱼水之欢快乐里的黑娃和田小娥,偷情的胆子越来越大,又一次摸进田小娥的厢房时,黑娃被郭举人逮了个正着。
郭举人明里放走了黑娃,暗里却派人跟踪,差点把他打死在半路的河滩上,田小娥则不由分说地被休回了娘家。
偷来的感情注定不会长久,和田小娥的偷情,黑娃虽然感觉快乐而且刺激,但对这种行为,他心底始终怀有一种羞于见人的愧疚。
东窗事发前,面对郭举人时,他会忽然觉得懊悔:东家对自己不错,自己却把人家的女人睡了,自己还是个人吗?
东窗事发后,对表面上要放了他的郭举人,他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掌柜的,你真是个好人,我......”
黑娃那句到了嘴边没说出来的话,分明在告诉东家:做下这号对不起主人的事,我不是人。
和田小娥偷情,不过是黑娃的一种雄性本能,情窦初开的他,满脑子想的是怎样拥有,他从未想过要和田小娥天长地久。
田小娥在浓情蜜意时曾抱着黑娃动情地说:
“兄弟呀,姐在这屋里连只狗都不如,我看咱俩偷空跑了吧,哪怕要饭吃我都不嫌,只要有兄弟你日夜和我在一起......”
听了田小娥的话,黑娃支支吾吾:
“姐呀,你甭急,我还没想过要跑的事,咱们明黑间再说”。
和田小娥在一起,黑娃脑子里除了“晚上那点事”,再没想过别的,他一心想着偷情,从未想过要对田小娥负责。
私奔,名不正言不顺的结合对田小娥,黑娃始终是矛盾的,他一边对两人间的偷情感到羞耻,一边又时时想着和她在一起的快乐。
离开郭举人家不久,黑娃就开始想念他的“娥儿姐”。
一天半夜,他偷偷摸回郭举人家,从长工那里打听到田小娥娘家的地址后,第二天就直奔而去。
这时,被休回娘家的田小娥,正像一抔臭狗屎一样,在当地臭不可闻。娘家人正求亲告友,心情急切地要把这个丢脸丧德的女子打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