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望了望齐大柱,又望了望一屋子的士兵,说道:“大喜的日子,我在这里你们也喝不好酒。好好干,*敌卫国吧!”说着径直向门外走去。
一屋子的人开始都懵在那里,省过来后全都涌了出去。
电视剧可能是为了压一下节奏,把海瑞借钱的这一段给省了。
司礼监值房
八百里急递,赵贞吉奏报杨金水疯了的奏本在五天后的黄昏直闯崇文门,送到西苑司礼监值房时天将将黑了。
司礼监四大秉笔太监四颗头聚在一起,八只眼睛看完摆在大案上那奏本的内容后仍然盯着灯笼前那份奏本,好一片沉寂。
“好哇!”正中首席秉笔太监终于出声了,眼腈里闪着看似气愤却暗含着兴奋的光,“查案查到织造局,查到宫里来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拉长了音,“来——!”这一声叫得又高又尖,呼出的那一长口气,差点将大案上灯笼里的烛光都吹灭了。弄得另三个秉笔太监全是一愣。
烛光暗而复亮,却见粘着三根羽毛的奏封已被他那口气吹得飘在空中,首席秉笔太监一把抓住了羽毛奏封,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书案上的奏笺!
两个伺候当值的太监同时出现在值房门口:“奴才们在。”
首席秉笔太监一边将奏笺装进奏封:“备轿!咱们四个得立刻将这份奏疏呈给皇上万岁爷!”
“慢着。”首席秉笔太监身旁那个秉笔太监接言了,“陈公公,老祖宗还没看呢。”
“等不得了,我的黄公公。”首席秉笔太监原来姓陈,这时十分决断地瞟了一眼那个姓黄的秉笔太监,“老祖宗也在官里,呈上去他老人家和皇上一起看。”
“事关杨金水,不能就这样送上去。”那黄姓秉笔太监也十分固执,“这样送上去万岁爷迁怒到老祖宗就连转圜的余地也没了。”
一句话就揭开了送还是不送各人心中的奥秘,那陈姓首席秉笔太监目光虚停在半空中,好久才又说道:“这点我倒是忘了。可老祖宗要伺候皇上万岁爷到明儿早上才能出宫,这个本压在这里谁敢担待?”
“想法子,把老祖宗请出来。”黄姓秉笔太监说道。
陈姓首席秉笔太监又望向了他:“万岁爷正在修炼,身边可缺不得老祖宗。怎么请出来?”
“老办法,报喜吧。”黄姓秉笔太监态度十分坚定。
“不是喜去报喜,事后万岁爷知道了,你担罪还是我们担罪?”陈姓首席秉笔太监斜盯着黄姓秉笔太监。
黄姓秉笔太监:“我去报。有罪我一个人担!”
陈姓首席秉笔太监显然心有不甘,望向另外两个秉笔太监:“你们说呢”
两个秉笔太监:“还是先禀报老祖宗吧。”
陈姓首席秉笔太监没法子了,只得把话留下一半:“那你就去吧。万岁爷真要降罪,咱家也不会叫你一个人担。”
“说了,我一个人担。”黄姓秉笔太监说完这句,大步走了出去。
“备灯笼!备轿!”门外两个侍候当值的太监的声音在门外立刻响了起来。
“给个灯笼就是!我走着去!”黄姓秉笔太监的背影已消失在值房门外。
案子查到这里,果然引起了*动,在宫里又是另一番交锋,杨金水疯了是怎么回事?今年的丝绸怎么办?织造局谁能接手?还有浙江的案子又该怎么查?杨金水疯了是不是到这里就断了?嘉靖一番怒火怪到吕芳头上又该怎么办?第十四集:“两回事。”嘉靖有意放慢了语速,“几十年了,朕不愿意说的就是朝局。今天还是这样,朕不跟你们议朝局。朕只想说一个话题,父子!”皇帝就是喜欢修道,下面的是都是商议好了解决的方案,给嘉靖拍板就是,现在直接扔过去给嘉靖,雷霆震怒可想而知,陈洪这是急着让吕芳受一番责难。
玉熙宫大殿外
说是走,其实是跑着来的。两个在玉熙宫大殿外当值的太监见一盏灯笼飞快地向这边飘来,急忙奔下了石阶,才看清楚是黄姓秉笔太监,连忙跪了下去,低声道:“孙子们叩见黄公公!”
黄公公也压低了声音:“主子万岁爷歇了吗’老祖宗能不能出来?”
玉熙宫一个当值太监:“回黄公公,主子万岁爷今儿打的是神游八极坐,老祖宗得一直在身边护着,一时片刻且出不来呢。”
这个时候偏在神游八极,黄公公一怔,接着在石阶前急得徘徊起来,走了好几个来回还是站住了:“不行!这是大事,必须将老祖宗请出来。报喜吧!”
两个玉熙宫当值太监立刻脸都白了,叩下头去:“二祖宗饶命,这个时候奴才们万万不敢惊了圣驾!”
黄公公无声地跺了下脚:“我自己来!_说着疾步走到了直对精舍的南窗的石阶下,隔着石阶对着高高的窗棂,双手圈在嘴前,发出了一声俨然的喜鹊声!
好静!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没有反应,黄公公头上冒着汗,一铁心,双手囤在嘴前竟连续发出了三声鹊叫声!
“叫你呢。去吧。”万岁爷的声音像一根游丝从精舍内飘了出来。
黄公公还有两个当值的太监都停住了呼吸。
“该死。”精舍内传来了吕芳的惶恐声,“再大的喜事,怎么能这个时候来扰了主子的仙修!”
嘉靖的声音竟十分平和:“该是胡宗宪戚继光他们在前方又打了胜仗,你去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吕芳的身影从大殿门口出现了。黄公公一脸大汗疾步迎了上去。
吕芳依然不紧不惺地下了石阶,望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不是喜事,便盯着他。
黄公公低声禀道:“干爹,浙江八百里急递,杨金水疯了!”
从来不动如山的吕芳这时竞也微微颤了一下。
司礼监值房
那封急递被一方和闻羊脂玉镇纸压在大案上,没有风,三根羽毛竟也一动不动。
四个秉笔太监都望着坐在案前的吕芳,每张脸都像案上那封奏疏,一动不动。
“那个送急递的驿差现在哪里?”吕芳开口了。
陈姓首席秉笔太监急忙接言:“回干爹,儿子已把他扣在禁门值房里。”
吕芳:“扣住他,不能让他见任何人。”
牵扯到朝廷的体面,给皇帝汇报之前,不能让嘴碎的人瞎说。
陈姓首席秉笔太监:“晓得。”
吕芳:“锦儿。”
“儿子在。”黄姓秉笔太监原来姓黄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