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派去被服厂,她明知这是佐藤为叶冲设的局,但却还是坚持要留在那里给孩子们上课,只是为了能让他多一条获取信息的渠道。
她将曼声当做亲弟弟,亲眼看到曼声被害,她痛不欲生,可第二天,在面对养父咄咄逼人的追问时,又已经能做到压制住自己的害怕和愤怒,表面上不动声色,表现得恰到好处。
为了更好地配合他,她学电文,学日语,学习各种成为特工的技巧,在最紧要的关头,不眠不休地帮他计算军船爆炸的合理时间和范围,帮他破译各种电文......
叶冲嘴角带着微笑,一点点地回忆和何樱相处的每个细节,窗外的景物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香港那场初雪的街头,他转过身,叫了一声何樱,何樱也转过身,他快步走过去,紧紧地和她相拥在了一起......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五日,哈尔滨,医院
叶冲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站着小庄,池诚,还有好几个穿军装的生面孔,和三位医生。
病房本身就不大,这些人都挤在这里,悄声地讨论着什么,就让空间显得更为局促。
小庄先看到他醒了,两步就跨到了他的床前,抓住他的手,还没等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冲,你中了毒气,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一个人这么硬撑着,是想让我们后悔一辈子吗?”
叶冲此时虽然醒了,但却非常的虚弱,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可看见小庄这副样子,最后只勉强说出了三个字:“不要哭”。
稍微平静下来后,小庄坐在床边,给叶冲讲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
在广州送叶冲走的时候,小庄就发现叶冲有些不对,再加上叶冲的病那几日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因为知道列车长是自己人,小庄便在开车前,找到了列车长,托他帮忙多照顾一下叶冲。
车到郑州时,需要停靠三小时进行检修维护,列车长想起小庄之前的嘱托,便让列车员借着送热水的机会去看看叶冲,列车员在他的房间外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答,推门进去,才发现叶冲靠在车窗上,早已经不省人事。
列车长赶紧联系上级,把叶冲送到了郑州驻军的一个*医院,同时,也联系小庄,告诉他们叶冲昏迷的情况,让他们马上赶过来。
在医院检查了一圈,和在香港时一样,仍然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时,部队里恰好有一个前段时间刚从东北过来的苏联军医,看到叶冲的状态,觉得和日本当年在东北做细菌实验时,某一种病毒感染的情况非常相似,便提出给叶冲做一个病毒检测,和他们之前得到的一些样本做个对比。
不过,当时*医院的条件非常有限,没办法进行病毒检测,即便检测出来了,能够找到的对比样本也有限,因为日本人当年在东北建了很多的细菌实验基地,所以那里的样本也是最全的。
当时哈尔滨早已经解放,但还有许多苏联的部队都没有撤走,医疗条件比郑州要好很多,这位军医便提议直接将叶冲转到哈尔滨治疗。
小庄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同意在保证叶冲安全的前提下,马上把他转移,并且向组织申请,如果有必要的话,陪同叶冲一起去苏联治疗。
小庄和池诚一路上没有半刻的停留,从南到北穿越了整个中国,终于在今天,赶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