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最后结局,沙枣花结局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2-11-30 00:06:35

枣花最后结局,沙枣花结局(1)

文:侯保军

故乡的阡陌是褐黄的颜色,象画卷中的飘带,又象打了结扣的刚拧编绳索,弯曲松散的扯在从家到外婆村庄翡翠色的田野,而扭结绳扣的是一座青青的石板桥,石板桥下,是从河流分杈而来的清澈的流水,水草里游戈着闪亮的青条鱼儿。青青石板桥上,翘首等待的外婆领着脑壳亮亮的小舅,眯着眼,皱纹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花白的头发上扣着顶清圆帽,圆帽中间镶着粒晶亮的纽扣,青布衣衫,青布绑腿裹缠的小脚,每逢年节,外婆都穿上这崭新的装束,喜悦而有些焦灼站在石板桥等待,等待她的外孙,女儿——我和母亲的到来。

外婆家的厚厚土墙头上生长着不知名的药草,偶尔开着淡蓝或紫色的小花,走进巷道,几分神秘,几分曲径通幽,每当我上火吐泻发烧时,束手无策的母亲总会领我至外婆家,外婆从容的从高大的土墙上拔几棵草,或捣碎外敷,或煮水内服,几天下来让我还阳归真,那时候,带着老花镜的外婆在我眼里是神仙下凡。

枣花最后结局,沙枣花结局(2)

那些日子真的很安静,恬淡,带着老花镜的外婆依在正午的阳光里,身靠着门板在那里缝补,阳光调皮的在她的镜片上跳跃,又在她满脸的皱纹上攀爬,石屋的青石板上,栀子花开了,青碧肥厚的叶片上簇拥出白色的花蕾,清香飘逸着满院,外婆是爱花之人,院子上的石板上,石磨盘上,地上盆里都栽满各种花,月季,并蒂莲,五四菊,惹得蜂飞蝶舞,院子两棵高大的枣树,碧绿的叶片上世惹的阳光在上面翻滚跳跃,石屋,磨盘,花草,枣花,成力我童年不褪色的记忆。

外婆与外祖父的日子是勤实的,村外林子里,有一片菜园,蔽日遮天的树林下,菜地却长得丰实,紫绿的莴苣,嫩黄的蒜苗,芫荽在发着脉脉的香气,象吴伯萧笔下的《菜园小记》。

每天清晨,年老而力壮的外祖父趁着晨曦的雾纱,把一挂木辘辘安在长满青苔的石井上,随着咯咯转动声,那硕大的木桶便随着井绳落到井底,随着外祖父一声洪钟悠长宛转的吆喝,那清凉的井水便汲上来,倒进蜿蜒通向菜地的沟渠里,站在菜园里的外婆向听到号令,扭着小脚扒草,扫土,清木枝,把个窄窄的沟渠清理的干干净净,恐怕浪费外祖父的一滴汗粒,外祖父声若洪钟而悠长宛转的吆唱声,随着清晨洁白的雾纱钻进村庄土墙七拐八弯的巷道里,叫醒村庄人们每一个酣睡的梦境,然后随袅袅的炊烟升上杏黄色的黎明里。

枣花最后结局,沙枣花结局(3)

外祖父是当地有名的厨子,逢年过节外祖父都要给四邻八舍*猪宰羊,床底下放的肉铁勾,*猪的长刀短刃明亮耀眼,从不让我靠近。*猪过年,对于我这个整年玉米饼子清水咸菜的童年来说,简直是上天堂,因为那些猪下水,猪骨头在大铁锅里沸水一煮,香飘整个庭院,就算神仙也流口水。

外祖父*猪时,院落里大门口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乡邻们都来围观,需要外婆大舅吆喝维持场地,有时连我幸免不了,就从大人的腿间隙钻进去,外婆一把揪住我定眼一看是她外孙,喜不自胜地将我领进家里,別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此时我感觉自己是小皇帝,仰着头一脸的荣耀。

穿上皮裤系上皮围裙的外祖父,只见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气刀,肉钩,刨刀,铁铳,白布向案板上一一摆放,然后三下五除二绑住猪四蹄,四人架到案板上,硕大肥胖的猪嚎叫挣扎,外祖父轮圆胳膊一根木棍跟着落在猪头上,趁猪晕头转向的一瞬间,他手起刀落把明晃晃的刀捅进猪的脖颈,霎时一股红血涌出,喷薄进下面盆里,等猪清醒时血已流干,只能无力的摆弄一下头归西。

外祖父说趁猪昏迷时放出血猪肉质鲜嫩,没有血醒味,此时外婆麻利过来端盆将猪血扔沸水锅里煮了,成为我解馋的战利品。只见外祖父用利刀在猪蹄上割个开口,又抄起一根两米长铁铳,顺着开口处捅下去,左捅右戳,好长时间,然后他用嘴使劲吹,直吹得猪溜圆浪胀时,几人一抬扔进沸水锅里刮猪毛,一会儿白嫩的猪光荣出锅了,外祖父操刀利落的开堂破肚,卸头割蹄,整个过程没有一声砍骨头的声响,真是一场庖丁解牛的再现。当然外祖父的辛劳换来我童年的一顿饱餐。

枣花最后结局,沙枣花结局(4)

外婆和外祖父的辛勤劳作度过一春又一冬,先后生了六个儿女,而晚年的结局却令人心痛,外婆死于一场不治之症的胃癌,直到临死自己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外祖父在八十岁那年不堪孤凌寂寞,走进柴房自焚而死,外婆死于一九九六年初冬,外祖父死于一九九八年夏末,故乡,我最近的人呀,想起来让我悲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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