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日军为巩固侵华战争的后方基地,不断向东北增兵,在以强大兵力不间断地“讨伐”抗联部队的同时,还加强了对东北城镇和农村的控制。在城市,主要是通过各个特务机关和伪警务部门捕*中共分子及反满抗日的爱国者们,摧毁隐蔽的抗日救国地下组织;在农村,则实行保甲制、连坐制,对抗日游击区实行残酷的“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切断抗联部队与当地百姓的通道,断绝部队的给养来源。并且以高额赏金诱惑意志不坚定分子(的确产生了不少的叛徒,杨靖宇将军就死在了叛徒和告密者手中)。
环境愈加恶劣,抗联生存空间不断受到挤压。虽然继续在作战,偶也有胜果,但总体上,日益艰难。特别进入到冬季,抗联更是经常冒着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与敌作战。经常是几天没东西吃 、睡不了觉,官兵牺牲很大,还有具有一定数量的叛变投靠日伪。
部队减员很大,仅1938年,抗联人数就从3万余人锐减至5000余人;1939年,又降至约 2000人,到1940年底,已剩下不足1000人。杨靖守等一批抗日将领的柄牲,著名的“八女投江”也发生在这段时期 。
最终,抗联残部基本退入了苏联境内,重新整编。
但是,如前述所说,抗联进入苏联境内,并非是成为了苏联的队伍。而且,进入苏联的过程也非一帆风顺,中间的曲折到今天很少为人所知,抗联进入苏联境 内,基本都是国内生存空间已经几乎无回旋余地,迫不得已的,在最初,并未规定,以及和苏联方面有过协议。
苏联远东方面军对待这些越境而来的抗联武装,采取的流程基本是解除武装、隔离审查,送走或继续拘留,有的还被带上了手铐,实行了无理由监禁。
1938年初,抗联第三军军长赵尚志、第六军长戴洪滨、第十一军长祁致中曾先后越过黑龙江进入苏联境内,想委托苏联方面与延安的中共中央建立直接联系,同时,也想在武器和给养方而得到苏军的协助。但由于事先没有条件和苏方达成协议,苏联对他们都按非法越境处理。戴部五百余人被遣返新疆,交给了国民党在新疆的盛世才政府,赵、戴、祁三位军长及少数人员虽未被送往新疆,但被长期拘留,直到1939年,才被允许返回东北。
彼时,与苏联边防军有接触的是一江之隔的抗联第七军,平时有些往来。第七军参谋长崔石泉曾多次进入苏联境内。
1938年2月,经崔介绍,抗联第2路军总指挥周保中渡过了乌苏里江进入苏联境内。周曾经在莫斯科学习过,俄语不错,因此与苏联人的交流顺畅不少。苏联人对周的印象不错。给周保中配备了无线电台和报务员,并将他们得到的《新华日报》及中共领袖*著作《论持久战》等报刊书籍送给周保中,并表示将帮助他尽快与延安取得联系。
这次会晤后不久,苏联军方对抗联入境问题作了规定:“ 只有经过抗联领导者的允许,才可以同我们发生联系,假如没有抗联领导者们的允许而向我们来的人,我们则视之为逃兵或者是假抗联分子。”
同样,周保中也表示:“只有当遇到严重敌情,出于保存实力的需要,使部队得到相当的休养训练以图谋再度的斗争”,才允许部队“直接找王新林同志(王新林是苏方负责接待抗联人员的代号,以后曾一直沿用)方面联系,得到他的指导和物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