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路上
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封闭已久的中国人来说,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
记得那个年代,我曾在兰州张掖路新华书店门前寒风瑟瑟中排队,准备“抢购”司汤达的《红与黑》,还在其一般人不知道的“内部发行处”购买一般人看不到的L.J.宾克莱的《理想的冲突》。那个年代,我身临其境般的感受过充满活力的迪斯科,当然也目睹了1983年那场威震全国的“严打”……
在此时期,我别无选择地走上了艰难、漫长的学医之路。1980年我就读于当时的兰州医学院(现并入兰州大学),同时也在苦苦地寻找着自我的觉醒。年轻时别样的我(图1,2)显露出在迷惘、挫折、憋屈和性苦闷中寻找自我,多少带有一点后来骑行者的影子,也多少带有一点波西米亚的风格。(注1)
整整40年的岁月证明,这种略有“叛逆”精神的我却走出了与绝大多数医学同行不一样的风采。一路上迎难而上,构建了丰盈而又多面向的自我(图3)。这使我多年来不仅注重精神医学上的事物,也关注起人性和灵魂之类的问题。
目前我虽已退休,年迈、孤独、疾病悄无声息地如约而至,但我依然“在路上”(凯鲁亚克),尽情享受着文学、美术和音乐产生的无穷魅力,在异国他乡旅行带来的愉悦以及人工智能神奇般的创造。尽管这条路对我来说,或许并不长,但我依然“在路上”,走在通往康宁(well-being)的路上。
希望在这条通往康宁的路上,我能遇到有趣的灵魂,有趣的事,斑斓多姿的美以及发自内心的顿悟。
当然,我这种“在路上”的心态并不像有些职业者(注2)那样,感受到的是“苦役”般的生活,而是对灿烂生命甚至万物的兴趣使然。在我看来,倘若拥有这种心态的上路之人,多半会有助于他的身体健康,亦有益于丰富他的灵性生活,进而促进个体的康宁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促进个体的康宁状态,无疑会有助于提升和保护其心理健康水平,这也是符合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的《2013-2030年精神卫生综合行动计划》中的总体目标之一(2021)。
不过,可以料到的是,当大家看完我这篇“依然在路上”寥寥数百字的拙文后,对我的最后祝愿多半是内心之想:“先生,一路走好”。
当然,我的理解是,“一路走好”这句话既可以抛向世界彼岸,也可以留给世界此岸。因此,我对大家的祝福,自然也是这一句“女士/先生,一路走好”。
无论我在哪里,你又在何方。
注1:略带些许的反传统。
注2:从社会视角看,通常将医生、律师和教师等人士视为职业者。
#兰州追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