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一种恐惧阴冷的情绪当中,猝然慌了神,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瞬间在孤独里瓦解;也许它本来就只是散沙,没有哪颗属于人类的心脏能把它凝成坚不可摧的城堡。我曾深以为然的“孤独可由内心的充实打败”的观念已在错愕中被踩在脚下。我绝不愿意再拖欠社会生活能带给自己的兴奋和快乐,我不要放弃和人接触交流的权利,我要呼吸有人味儿的空气,分享我的快乐,抒发我的伤感,即便——正是这时我才惊诧地发现,我近来竟没有什么倾心的朋友。
最近一年,我把心扉紧闭,排斥外来的侵入者,是疫情赐予我的彻底的孤独——当然,也不排除见闻生命脆弱之类的综合作用——唤起了我对自我需求的清醒准确的认识。
我思索着约谁去哪的问题,忽然忆起了童年的玩伴。努力在记忆深处找寻他们的名字、模样也是徒劳,没有一人还留在我的身边。至于“知交”这个颇有分量的词,我更不敢滥用。人会变,还会搬家、去往不同的学校,我们像是飘在奔流里的花瓣,相逢—同行—离散。我愿我们仍然是彼此的挚友,可是那些花儿会遇到新的花儿,它们会进入新的河流,飘向新的方向,能否某时念起我呢?
算啦罢,何必自讨苦吃掂量往昔呢?既然只消动动手指翻过旧章,眼前便可见全新的一页,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魔幻和唐突地,我疯了一般联络小学、初中的旧友,她们的同情让我既欣慰又快活,我越发积极地投入了繁忙的约会,紧紧抓住每一个周末!我和这个她由着性子骑车闲逛,买烤冷面、臭豆腐,聊城市之间的不同;和那个她吃火锅、DQ,吐槽她变幻莫测的情感生活;而另一个她文静深沉,我们聊最近看的书、听的音乐,浅谈文学。没有什么雅俗之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而我与千差万别的她们接触,重燃五彩缤纷的友谊之火,只觉得喜悦和兴奋。
奋力向友人挥动的手,驱散了萦绕我的不解人情的淡漠,我明白了人间的情感竟然是那样珍贵和必要。
孤独永存。在万物生长、诗意泛滥的此刻,社交与独行哪一个是生活的调味剂,而哪一个又是主菜呢?于我,疫情之下单纯也丰富的自娱自乐已经变得空洞无聊;在危机解除一日,我情愿报复性地社交、叙旧、共享生活点滴、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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