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爱太沉重,是一生的枷锁
新春正月里,大戏锣鼓最热闹的时候,十二少向如花提出了分手。
这天,十二少的母亲来太平戏院看戏,哭着说:“堂堂阔少,真是丢人现眼!”
不少亲朋也劝他:“你才24岁,回去还是一大家子人伺候你。”
十二少在“既往不咎,脱胎换骨”的劝说中,举棋不定。
直到他看见自己憔悴的脸庞,才下定决心离开如花。
悲痛欲绝的如花,万念俱灰,日子终究难以为继,与其苟活,不如一同赴死。
“振邦,你不要我啦?”一句诘问,十二少无言以对。
她诉说前尘往事,细数浪漫岁月,终于说服了十二少与她殉情。
三天后,也就是1932年的3月8日,二人吞食鸦片,相约泉下再见。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如花的生命被定格,十二少怯弱地选择偷生。
他踉踉跄跄走出门,在家人的救治下,活了下来。
李碧华在书中写道:“人最大的劣根性,就是堪不破世情,放不下心事,把自己折磨至生命的最后一秒。”
他们的爱,用生死作了注脚,便不再是爱,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心事。
这副爱的枷锁,让他们生前身后都不得安宁。
如花徘徊在黄泉路上,一等就是50年。
可她的情郎并没有出现,50年后如花化作一缕幽魂重现人间。
苦苦寻觅了八天,终于找到了垂垂老矣的十二少。
半个世纪的痴情,只换来了一句“请原谅”。
如花把定情信物胭脂扣还给他,转身消散。
一场梁祝化蝶的好戏,终究没唱完。
其实,沉重的爱,捆绑住的不仅是如花,十二少的余生,也尽显荒唐。
当年,捡回一条命的他,失魂落魄,内心的愧疚让他无法面对生活。
战事爆发后,家道中落,他抛妻弃子,生意凋零,一生都在四处流浪。
后来,他去了清水湾的一间制片厂,做了二十几年的临时演员。
及至晚年,儿孙因为怨恨不与他往来,十二少在孤独中变成了又糙又倔的老汉。
当如花看见随处吐痰,和一群人在垃圾堆里抢东西的十二少,终于死心。
“就像一条鱼,对水死了心。”
张国荣在演完电影《胭脂扣》之后说:
“一个未曾真正恋爱过的人,在感情上还是一个小孩,他不会明白那种既复杂又矛盾的心情。爱情绝不是A B=C这么简单的事。”
爱情很复杂,一旦“非你不可”成了执念,它便不再单纯是两颗心之间的慰藉。
拼尽全力把身家性命和毕生幸福全押在爱情上,爱情就成了一场豪赌。
无论输赢,这份沉重的爱,都将是一生的羁绊,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最好的爱情,无需太用力
如花初到人间时,去报社刊登寻人启事。
借此机缘,她认识了编辑袁永定和记者阿楚这对情侣。
袁永定心思细腻,遇事沉稳,阿楚思维敏捷,风风火火。
二人虽然时常争吵,甚至冷战,但最终把爱情修成正果,双宿双栖。
较之如花和十二少,他们相处随意,爱情也很平淡,没有大风大浪的波澜。
不管是袁永定还是阿楚,他们从未将爱情视作生命的全部。
他们有自己热爱的事,袁永定喜欢古玩城探秘,阿楚则是个十足的工作狂。
生活的步调不同频,但并不影响他们对爱情的看法。
他们认为,爱情应该让人舒服,为自己而活,也给别人一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