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李健演唱的歌曲《传奇》里面有“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两句歌词,我把它借用到今天这篇文章的题目里,把歌词“人群里”改成了“车窗里”。为什么要这样改呢?是有原因的,下面我为你讲述这一段故事。
01 因旅行种下的草
那是1989年的8月份的暑假,同学邀我一起去广州、顺德、佛山旅行,因为那里有一个他小时候一起玩的一个同学在顺德工作。
在此之前我真是没有去过顺德、佛山,最多去过一次广州。但是经常我从电视、报纸上看见佛山、顺德改革开放走在前面,尤其是大力发展乡镇企业,市场经济很活跃,一片生机勃勃。加上我们平时用的风扇、电饭锅等不少电器是珠三角一带生产的,一直对这片神奇的地方很感兴趣。想有个机会去看看,因此也想利用这次机会去珠三角地区看看。
8月中旬的一天,我带着好奇与兴奋的心情与同学坐火车一路南下,列车一路途径韶关、英德一带,沿途崇山峻岭,不是隧道就是桥梁,火车沿着北江岸边奔跑,车窗外满眼绿色,景色虽然很美,但是车厢内闷热,时间长了,我慢慢有些困倦了,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火车进入到广州花都地段的时候,我慢慢醒过来了,突然感觉车厢里明亮起来了,因为到了平原地带,火车路轨两边没有那么多的树木,光线很强照在车厢里,瞬间感觉明亮了许多。我再睁眼向车窗外望去,只见一排排整齐、漂亮的厂房屹立在铁路两边,这些厂房的外墙五颜六色,海蓝色、乳白色、粉绿色相间,色彩十分协调,厂房四周是树木花草,道路整齐划一,工人们穿着的工作服也很漂亮。让我看呆了,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工厂,比起我在山沟沟里常年看见的那些灰头土脸的厂房靓丽多了。
后来转车到了顺德,公路两边不少的工厂也是很漂亮,工厂上下班人很多,而且很有次序,服装也分成好几种颜色,公路上到处跑的是货柜车,感觉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晚上朋友热情的招待了我们,告诉我们珠三角一带近些年发展很快,已经成为全国改革开放的示范区了,成为全国各地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并且需要大量的人才。听了朋友的这番话,加上这车上看见那些现代化的厂房,我好像被种了草一样,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时时刻刻都会产生去珠三角工作的想法。
所以我常常开玩笑的说:“只是因为在车窗里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正因为这一次广州、顺德、佛山之行,让我埋下了去珠三角闯荡的种子。
02 到外面闯一闯
时间来到了1991年的3月,我已经在学校教了几年的美术课。美术课在中小学里是副科,升学不考试,是学校不重视,学生不重视,家长不重视的状态,我感觉没有什么成就感,更没有什么激情,觉得特别没有什么意思。加上这一年单位效益不怎么好,于是我向单位请了假,萌发了出去闯一闯的想法。于是乎早两年埋下的种子发芽了,就南下去珠三角闯一闯吧!
其实我南下之前对珠三角的具体情况完全不了解,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招聘信息,就投了一些简历,结果大部分信息都是石沉大海。
到了6月底的一天,有一家名为东莞长安乌沙唐毓饰品限公司给我回了信,约我7月15日去厂里面试,由于时间紧迫,我只是简单的准备了一些设计作品。也不知道该公司是具体生产什么产品,只是说生产装饰品。
我把我要去东莞面试的事情告诉了同学,他说他正准备去海南岛相亲,准备与我一起走,在广州分别。我去东莞,他去海南。
03 一路颠簸去东莞
7月15日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中午时分到了广州。这位同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说不去海南岛了,要跟着我去东莞,我感到非常诧异。后来他告诉我的理由是他怕热,怕在海南受不了,所以临时改变主意。
哎!我想这是什么理由?这么多的海南人在那里世世代代生活,好好的,也没有听说热死谁啊!后来听说他后悔死了,他没有去相亲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大美女,后来美女另外找了人,很快就结婚了。
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容易犯迷糊,想得多,猜忌多,做事情犹犹豫豫,不果断,终将后悔。
这样我只好与同学一起去东莞了。
中午时分我们在广州火车站下的火车。那个时候有一个怪现象,去东莞、深圳等地都不在车站里上车,而是在火车站对面的白马大厦的公路边坐那些拉客仔的中巴车,那些车完全没有保障,你没有上车就左推右拉把你拽上车,说马上走,等你上了车就一圈一圈的转圈子,就是不走,直到装满了客人才慢吞吞的走了,我们也是被他们这些家伙兜了无数圈了,才好不容易走了。
我们那辆车明明是去深圳的,结果到了虎门以后司机见车上的人下了一些,马上喊我们全部下车,我们当时都懵了,说还没有到长安怎么就下车了,司机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全部赶下来,要我们上另外一辆车,说那辆车去长安,这时我们才醒悟过来,这就是把我们当买猪仔卖了。
那个时候的交通次序真的很乱,经常遇到被卖猪仔。什么是卖猪仔呢?就是当跑这条线的车一但中途有人下车了,车上的人不满了,他就把剩余的人甩给另外一台车,好一点的司机会把剩下的车费转给另外一台车司机,客人不用再买票了,算万幸的了。如果遇到那些黑心的家伙,把你转到另外一台就什么都不管了,另外一台车还要再买票。你说不给就打你,因为那个时候社会治安也不好,坐车的人大部分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敢怒不敢言,常常这样被宰,我就看见过这些拉客仔打一个不想另外交钱的外地年轻人。
04 另类的面试
我们这台汽车沿着广深公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下午3点左右到了长安乌沙。我们赶紧喊司机停车,记得那天特别热,是太阳最猛的时候,我们背着行李,汗流浃背,左打听又打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才走到唐毓饰品厂。
这个工厂是台湾老板开的独资企业,主要生产一种叫珀丽材料的饰品,出口到美国欧洲等地。当时工厂老板不在工厂,只有一个台湾主管倪先生在主持工作,我当时不知道情况,以为他就是老板,喊了他很长时间老板,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老板。
我们到了唐毓饰品厂大门口,保安问了我们的来意,去喊秘书晋柳来接待了我们。
秘书接着又喊来一位中年人,个子不高,油头粉面的,梳了一个大背头,上身永远穿着一件精致的衬衣,下身永远配一条西裤,穿着一双皮鞋,永远擦得亮亮的,此人就是倪主管。
这个倪主管面试我了,我以为他会让我设计一些产品给他看,没有想到他说也不知道怎么样面试我,他也不懂,我心想还有这样的外资企业?当时都以为外资企业有非常好的技术与管理,有非常高素质的管理人员,结果我们都错了。其实当时很多来大陆办厂的企业都中小型企业,好多都是在香港、台湾赚了一些钱的打工仔,拿着一些钱就跑到大陆办厂。三来一补企业特别多,劳动密集型企业多,技术含量不高。
倪先生想来想去,说要我画人的头像!他认为画人最难,如果人的头像都画好了,还有什么不能够画好的?在他的眼里以为设计就是画画,其实设计不仅需要掌握潮流趋势,还要懂得运用材料,懂得产品的结构与生产工艺等等。
我说画谁?他当时不知道找谁,刚好厂长小梅在,倪先生就问小梅愿意吗?没有想到小梅非常愿意,小梅是一个性格比较活泼的本地人,是陈屋村长的女儿,据说原来她并不在这个厂,是与其他人换的,原因是那个人不会讲普通话,小梅会说普通话。
当时东莞很有意思,外资企业里都需要村里面每家必须派一个人担任厂里的厂长,据说是当厂里发生事情的时候好沟通好协调。平时这些厂长什么事也不需要*,这也是一种特色吧!
当时小梅带着一副黑色宽边镜框的近视眼镜,穿一身白底黑色圆点的宽松连衣裙。我要她坐好后就开始画了,大概画了30分钟左右,就顺利的画好了,不仅形态逼真,而且神态也特别好。画完后,小梅非常高兴,把画压在她的办公桌上面好长时间。
面试完了,倪主管很满意,说面试通过了,说要我留下,说要我考虑一下再告诉他。
没有想到他会给我时间考虑,这样我们就先去长安镇找旅店休息了。
05 灯红酒绿不夜城
那个时候的东莞外来的港资、台资特别多,也有一些外国的企业,到这些工厂打工的人也特别多。到了晚上街上到处是人,灯红酒绿,熙熙攘攘,到处是打工仔,打工妹,逛街的,喝糖水的,买东西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俨然一座不夜城。
那个时候就耳闻东莞的夜生活不一样,到了晚上十一点过后果然看见东莞传说中的夜生活出现了,只见好多豪车一辆接这一辆载着时髦的俊男靓女呼啸而过,至于他们干些什么?我们这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06 职场感悟
人要永远保持一颗好奇心,好奇心会让我们不断的探索,不断的发现,不断选择,不断的进步。另外,平时要多看书学习,等待机会,机会永远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机会来了,一定要快速抓住,别让机会悄悄的流逝。做事情要一心一意,要专心,不能够犹犹豫豫,变来变去,认准目标深入探究下去,相信总会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