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月色撩人》来说,它的叙事缺乏一种展示这种精神悲剧的基石,它的叙事甚至没有基本的人类行为的发生场地,人物出场后不知该退往哪里,它被过多的人物话语或者是人物一厢情愿的自白所充斥。换言之,人物的特征是被他者说出来的,而人物本身缺乏行动能力。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物的苍白呢?因此,作者精明地选择了一个子贡,他是一个没有性别的人,这使他能够以全人类的视角去看待这世间的男男女女,或者说,是他的存在才使文本的叙事得以延续。
然而,正如戈蒂叶指出的雌雄同体者由于绝对自足因而是非社会性的人。他那位肉体和精神都完美无暇的女主人公脱离了人类关系和集体价值取向。性本身被去除。[10]子贡作为一个绝美的又富于智识的男子,他在某种程度是完美的,但他没有年龄,没有性别,他本身是一个与现实生活断裂的人,他本身的匮乏,寓言着这个故事仅仅只是一个匮乏的故事,我们对人物意义的索解陷入一种僵局。
这里,叙事陷入一种尴尬,一个本身遭到质疑的叙述者,他的叙述到底能代表什么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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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美)卡米拉·帕格利亚.《性面具》[M]. 王玫译. 呼和浩特: 内蒙古大学出版社,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3,第44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