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张东升问,“你愿意相信童话,还是相信现实?”剧外,编剧也是借东升之口,向观众发问:你愿意相信这个童话的结尾,还是探寻童话之下真相的残酷?
02 一黑到底才是杰作吗三天前,《隐角》的总制作人何俊逸、导演辛爽接受“娱乐产业”的采访,二人都表达了一个相似观点:即便没有审查,也不想展现纯粹的恶。
看完采访,我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检视中。通常,我们都认为,毫无保留地展现人性之恶,是作品完成批判与反思的必要条件,所以,我们都讨厌剪刀手。(审C)
但主创的话提醒了我,是否只有一黑到底、全员恶人,这样的作品才是杰作?我们习惯把所有的锅都甩给审C,但是否忽略了,或许,暧昧才是艺术的本质。
《隐角》的原著《坏小孩》,把原生家庭教育的缺位与小孩子的畸形成长做因果联结,讲述了几个孩子模仿大人作恶,一步步堕入犯罪深渊的故事。
恶果结于恶土,《坏小孩》有警示世人当心原生家庭对孩子做负面引导的正向意义,但一味把大人和小孩都往最坏了写,也使人物趋向单调,故事滑向失真。(类型小说的局限?)
剧版从立意上就做出差异化,主创更在乎的不是作恶本身,而是犯罪事件牵引出的家庭、人物情感与成长轨迹背后的心理“动机”:人因何种原因选择作恶,他/她是否有他/她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
于是,《隐角》把“人”置于最优先级,叙事退居次席。剧中的人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恶,也不是完全的天真单纯,至少从导演给我们看到的部分,我们会发现每一个人身上的暧昧性、困局。
《隐角》不是正邪二元论的。
即便是手握三条人命的张东升,导演从一开始就铺垫岳父母对他的蔑视、妻子对他的冷漠、亲戚对他的嘲讽。本质上,是一次次被他者不尊重的对待,在他心中埋下扭曲变态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