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各种《桃花扇》版本之刊刻者实质上是最早之阅读接受者。这些阅读者以选择、校勘、刊刻等活动参与文学作品之接受过程。
以下就《桃花扇》刊刻本在清代时期刊刻传播过程及其在民国时期和建国后之接受状况进行考察,并对各刊本体制、批注差异等进行梳理归纳,以便进一步管窥《桃花扇》在各个时期接受之不同状况。
清康熙年间以降,《桃花扇》版本众多,而从此众多版本之序跋、版况等信息中,可以管窥出版本所传达之接受信息。
《桃花扇》在各体文体中俱留下自身之印记,对戏曲、小说、诗词等艺术形式均产生积极之影响。恰如美国学者哈罗德•布鲁姆所言:“诗的历史是无法和诗的影响截然区分的。”
如果自接受美学之角度而言,“人们对艺术作品的接受可区分为相互联系的三个层面:作为普通读者的纯审美的阅读欣赏;作为评沦者理性的阐释研究;作为创作者的接受影响和摹仿借用”。
本文前四章对普通读者纯审美之阅读欣赏和评论者理性之阐释研究进行探究,此章将论述对《桃花扇》本身进行改编之创作者对《桃花扇》接受影响和模仿借用。
在接受过程中,对创作之影响有正面的和负面的接受,正面接受让创作者主动学习、模拟,负面接受让他们在冀望创新的压力下力图摆脱原著者的影响。然而,接受者之创作皆在前人基础之上的创作。
《桃花扇》家传户诵之后,其影响固然广泛。“垂直接受(历史发展的)和水平接受(同时并存的)决定了作品的深度和广度,也决定了不断变化的文学作品的价值。”各体文体创作对《桃花扇》的接受是多式多样的,或明显,或隐晦,或直接,或间接。
接受创作选择一方面是根据个人喜好,另一方面则囿于个人文学造诣的,故在接受过程中,所受原著《桃花扇》之影响乃有限。清戏曲家许善长曾言:“余最爱孔季重《桃花扇》,读五六过矣。虽自著传奇已有六种,欲取法一二,迄未能也。”
因此,部分文人在接受《桃花扇》过程中,往往是有意效仿而撰写,此在取材用事、笔法旨意、体例结构等表现得尤为明显。
换言之,《桃花扇》无论是思想精神还是艺术手法,在各体文体中皆可见其印迹。透过各种文体创作对《桃花扇》之接受,便可清楚地见到《桃花扇》在各种文体创作领域及民众社会生活中所具有的广泛而深远意义。
《桃花扇》对戏曲创作之影响是难以估量的。清代以降,戏曲创作对《桃花扇》之接受大致可分成三类:第一类是直接模仿《桃花扇》“实事实人,有凭有据”之创作方法的戏曲;
第二类是在思想意旨上深得《桃花扇》的精髓,继承《桃花扇》“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之思想倾向的戏曲;第三类是间接接受《桃花扇》的结构模式,在思维模式与表现手法上时见《桃花扇》之痕迹的戏曲。
第一类是直接模仿《桃花扇》“实事实人,有凭有据”之创作方法之戏曲。此创作方法影响后世诸多剧作家,并使之纷纷效仿其创作方法。
影视创作对《桃花扇》之接受,大致分为四类:第一类是某些影片情节结构借鉴于《桃花扇》,如1935年欧阳予倩《桃花扇》电影,直接借鉴、引用《桃花扇》的结构情节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而此类完全是运用电影形式与手段来接受剧作中关于“桃花扇”故事原型,本体是电影艺术而非戏曲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