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看到:这两次会议,王兰田始终与杨庭辉保持统一意见,并先以王兰田抛砖引玉,后杨庭辉“借题发挥”,并形成以杨庭辉意见为最终的意见。
不易看到的是:这两次会议都是五个人,张普景和万古碑与杨庭辉意见始终大相径庭,窦玉泉并不轻易表态,而王兰田总在关键时刻第一个积极主动地发表自己意见,但凡王兰田不主动,会上杨庭辉与张普景和万古碑的对比是1:2,就算窦玉泉支持杨庭辉,也只有2:2, 所以,王兰田至为关键,且他的主动一方面让他的意见成为会上不可忽略的要考虑因素,一方面也在某种程度上牵制了窦玉泉,让窦玉泉有所顾忌地不主动转向他原本所属的“阵营”。
王兰田,他懂自己的位置,更懂发挥位置本该有的作用,并牢牢地控制革命的发展形势,不可谓不高明。
02 会说教王兰田以前是教书先生,曾经的职业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有“说”与“教”的能力,而剧中至少有三个人,他说教过。
一个是陈墨涵。陈墨涵应王兰田之邀加入新四军抗日,阴差阳错加入国民党军队后,不惜以逃跑的方式坚守初心,后陈墨涵随高汉英来麒麟山参观学习,王兰田与陈墨涵偶遇,陈墨涵向王兰田解释了自己未能加入新四军和因七十九团历史和东条山事变的真相选择留在国军的前因后果,王兰田说:
世事常常身不由己,你既然留在了那里,就必然有你留下的道理,现在国共合作了,在哪儿都是打日本,你在那边的情况可能会更好一些,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是啊,命运有时候也跟我们开玩笑,只要我们追随革命这个愿望和这个立志的志向不变的话,好男儿何处不能报国。
陈墨涵原本对未能如约加入新四军而对王兰田心存愧疚,王兰田的这些话,完全站在现实与陈墨涵的立场,给予了陈墨涵最大的理解、承认与期许,很是舒适地解了陈墨涵的“心结”。
一个是韩春云。在对日的反扫荡中,朱预道挂彩并捡回受了伤的韩春云,后韩春云留在了新四军,却对组织安排的小偷小于极为反感,也为即将要从事的谍报工作深深地自我怀疑,正巧遇见了王兰田,他说:
你从高汉英那里过来,同志们对你有些看法,甚至还有一些猜疑但是我们一直是相信你的,所有领导上决定最后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过去是我的学生,我了解你,所以我们对你坚决留在新四军的目的性是毫不怀疑的……小于过去是小偷,但现在是你的同志,是你的战友,知道小于的身世吗?她从小就是个没娘的孩子……
王兰田的这些话,打消了韩春云的两种顾虑:一是对工作不胜任。王兰田顾全韩春云从国军转投新四军的疑虑和他人的猜忌的现实,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尊重和信任,自此,韩春云一副心思从事敌后谍报工作;二是对人不信任。韩春云对小于的偷盗行为极为不满,王兰田以小于的凄惨身世为关键点,以一种情感怜悯缓和了韩春云的敌对情绪,自此,韩春云对小于再无心结。
一个是姜必达。姜必达即将上任陈埠县大队长,面对“不受控制”且要独立开展工作的姜必达,王兰田教姜必达要明确主要任务是抗日,要紧紧依靠组织,且着重地教姜必达“正确领会上级意图”,他说:
你比如说上边给你下文件,在这其中往往会说许多的话,可是我们那个意思又往往只有一句话,你就要在其中揣摩出这许多话当中最重要的最本质的思想,这就叫领会上级意图。
有目的、有方式、有方法,从大的方向、小的细节,王兰田真正将如何做事的精髓教给了姜必达,而正因为有这个“预防针”,才为姜必达的成长打下了又一个不可忽略的基石,而我一直认为:杨庭辉、东方闻英是姜必达的贵人,王兰田何尝不是姜必达的人生导师。
王兰田,极为会说,说得入人心,动人情;极为能教,教立人之本,做事之道,他,不愧是一个“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