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细节也精细到电影级别。
最精细,是人物细节。
编剧郑瑞景说:
写角色时朴赞郁导演会想把女性角色写得更加帅气,但是相反的是我想把女性角色的不足、缺点显露出来。至今为止女性角色的特征是“男性喜爱的理想女性”,但是女性知道我们自己并不是美丽、善良、惊奇的存在,我们希望在缺点和不足显露出来的状况下被爱。
所以当她有自主权,笔下的女性角色总带着点“缺陷”。
比如二姐,表面上,她清醒、坚强,共情力强。
但也是因为共情力太强,导致情绪并不稳定,有时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我,以获得“冷静”的情绪。
久而久之,她酒精成瘾。
成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戒了就行。
可问题是,二姐逃避了。
逃避因为懦弱,懦弱来自恐惧。
直到二姐被同事揭穿、不得不面对时,她才敢直面:
我酗酒,会不会是遗传自混蛋老爸,是不是我也会变成他那样。
Sir说她懦弱,还在于她不敢直面自己的天赋。
姐妹们有个有钱姑婆,小时候二姐寄居在她家,姑婆培养她用对金钱的敏感来买股票,大赚。
可后来,二姐并没发展这个天赋,而是一头扎进自己并不合适的新闻行业。
Sir觉得,这点反而很像《小妇人》里的乔。
内心、行动比谁都坚定,但性格里却有不被发觉的懦弱。
乔是面对爱情,二姐是面对自我。
再比如小妹。
接受着姐姐们的疼爱,她不是高兴,而是窒息。
为什么?
一则,姐姐们给她带来的物质,都是牺牲自己生活得来的。
二则,小妹本来就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孩子。
有个细节容易被忽略。
母亲半夜偷钱跑路,姐姐们只顾着生气懊恼。
此时妹妹在干嘛?
她早早起床,在做带去学校的便当。
当大家围绕“钱”打转,用力地想用钱让妹妹幸福,却忽略了妹妹真正需要。
生在这样的家庭,她对失望早已习惯。
日子还要过,便当还得带,懊恼对她来说,完全是没用的情绪。
连目前剧情里一闪而过的母亲,也不是十恶不赦。
在决定跑路前,她连夜把萝卜叶腌好,两大箱,够吃一段了。
可讽刺的是。
妹妹并不吃腌萝卜叶。
这不多的一点母爱,也打了个脱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