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奋斗,当作解决麻烦。
中国人民什么时候嫌过麻烦?
别看习惯性把家国天下的大词放在嘴边,其实只是对大人的鹦鹉学舌。
骨子里,他们不相信什么主义,更相信野蛮生长的逻辑。
与《血色浪漫》处于同一时期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也讲述了一帮无所事事,四处闹事的小孩。
学校,停课闹革命了。
父母,忙着政治学习、政治斗争。
兄长,不是上山下乡就是去了部队。
于是这群毛头小子占山为王,把北京城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血色浪漫》更夸张。
三个顽主,爸爸都不在家,坐牢去了。
可是,看顽主们的嘴,还是贫——
郑桐肚子饿时这么抱怨:蒋碧云同志,我们已经不行啦,永别了,我身上还有两毛钱,就算我这个月的党费吧,你千万不要太悲伤,掩埋好我们的尸体,你继续前进吧,等到全人类都得到解放那一天,别忘了在我们墓前献一束鲜花……
他们早就听够了正经话,这些话单调重复,没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贫,就成了一种注定的虚无主义式叛逆。
所以在这群人的身上。
赤诚与假装,高尚与卑劣,常常是二元一体的。
浪漫之所以是血色,你可以理解为激情和狂热。
但血色,更多来自于暴力。
暴力,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他们的信仰。
《血色浪漫》第5集,有一场武斗,就复刻于1968年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