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法庭上,佐伊这样分析塞缪尔当时的行为:
他并没有在场,却强行施加了他的存在,变相压制了两位女士的主体性。
这是很微妙的细节,却如寓言般精准地映照着现实。
直到塞缪尔意外坠亡,桑德拉被推上被告席,她才真正获得了诉说并被聆听的资格。
老实讲,这样的剧情走向很难谈得上创新,甚至可以说老套。
可《坠审》的独特其实不在于故事,而在于其暧昧性。
过去的“弑夫”主题电影,无非会呈现两种形象:受冤的苏三,或实锤的潘金莲,而这最终都关乎案件的真相。
《分手的决心》
《坠审》呢,压根不在乎真相。
在设定中,现场搜集的证据既不足以为桑德拉定罪,也不能为她洗去嫌疑,这导致案件的裁定完全依赖于庭审。
恰如桑德拉的律师所言,这场审判与真相无关,真正重要的是人们如何看待、定性并裁决桑德拉。
于是,在类似的题材中,《坠审》少见地没有执着在断案,而更关注于受审的女人本身。
桑德拉是嫁入法国的德国人,与丈夫同样热爱写作,却比他更成功。
后来,他们的儿子因丈夫的疏忽意外致盲,塞缪尔沉溺在自责中无法自拔,桑德拉通过书写排解痛苦,这进一步拉开了夫妻二人的事业差距。
这些痛苦的往事被摆到台面上,成为审判的依据与证词。
桑德拉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借助媒体吸引了整个国家的注意力。
一个鲜明的反差是,开头佐伊来采访桑德拉时,她几乎本能地抗拒自我表达,而反过来采访了佐伊。
这或许是出于以往生活的惯性,她习惯了压抑自己,只把心中所想乔装后写进书里。
但在受审时,她的表达欲却旺盛到让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