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洋介所受的伤,也是男孩(亮司)心头的伤。”
撞见父亲侵犯好友的震惊和耻辱,是亮司心底最深最痛的伤,它无法治愈,只能任其腐烂。从那一刻起,他所有愧疚和良知都了雪穗,因此赎罪和补偿她的心思,在亮司的情感中占主导地位。
从被迫自卫*人到后来的主动*人,罪孽让他自我放逐,性情也越来越阴郁狠厉,对身边的事物始终保持高度戒备,糟糕地把自己活成一只刺猬。
“雪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则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风管中徘徊。”
亮司是雪穗的影子护卫,人生中最宝贵的19年,他却一直浸泡在罪恶和鲜血中。他总是主动为她除去障碍,不惜自毁前程,甘于生活在孤独和糜烂中,最后还改名换姓,自虐地惩罚自己不能拥有正常的人生。所以他总是不修边幅,孑然一身,随时都能流浪去,对什么也不留恋。
所以我始终只看到他和雪穗的共生关系,并没看到所谓的爱情,只是亮司为雪穗付出得“太多太极致”,才让人误以为这是爱情。而且他对雪穗的感情太沉重,只能称之为“情“,而且是自我毁灭、牺牲生命的“情”。
雅也眼里总有犹豫怀疑,渴望和愧疚。
《幻夜》里,雅也*死自己的舅舅后,与目击者美冬相遇了,这充满血腥的初遇,注定他们的地位永远不会平等——因为在雅也的认知里,自己永远是个*人犯。所以他对美冬言听计从,有时是下意识,有时是不得不为。
“我们为了生存下去,无法干高尚的事。”
而且随着他和美冬发展出“爱情”后,彼此的地位越发不平等:他不仅成为她的地下情人,容忍她与别的男人有亲密关系,还成为她打击敌手的工具人,最后甚至变成帮她*人犯罪的傀儡。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插嘴的余地,她也早就算到他最终会答应。尽管明白这一切,但雅也依然想为她卖力。”
美冬的话语对他有强烈的魔力,哪怕明知是个恐怖的指令,雅也依然愿意为她完成,因为他相信彼此已经同生共死过,不仅有爱情,还有“生死”这样深刻的情感联结,所以他对美冬的包容几乎是无底线的。可想而知,在他的顺从下,美冬更有恃无恐地把“罪恶”进行到底,手段也越来越毫不顾忌和残暴血腥。
可矛盾的是,雅也并非人性泯灭的人,他会害怕和纠结,所以他总是在怀疑中听令行事,多少次想住手,但都在她的欺骗下一再糊涂、懦弱地*戮,直到明白自己不过是她的傀儡时,他自以为是的“爱情”才绝望地幻灭了。
他们最大的不同:亮司主动犯罪,雅也被动犯罪。
亮司在幼时弑父后,选择自虐式的守护和赎罪;而雅也则在冲动*人后,被美冬别有用心地利用。
03、女配角典子和有子:谁在坠落?谁能拯救?在人生最低谷时遇见什么人其实很重要,因为这个人很可能改变你的后半生;那么当亮司遇到典子,雅也遇到有子后,他们的人生有什么改变吗?
《白夜行》里情场失意的典子是脆弱的,由于前任毫无预兆的抛弃,又在言语上嘲弄否定她付出的感情,这使她深陷寂寞和自卑中。怕寂寞孤独的她想爱又怕爱,所以当遇到与前任完全不同的亮司时,她动心了。
而且越难捉摸的男人似乎越有魅力,而典子就是被这样的亮司吸引,她的爱来得又急又快,甚至在第二次见面时就与他发生亲密关系。
“典子朝思暮想和爱人双宿双飞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刚开始时,亮司那么积极了解她的一切,让她误以为这是爱情信号,就急于奉献自己的所有。但同住后的状态与她所想的天差地别,日常无感情交流之外,就连他的工作和出行都是诡秘的。
于是,越是无法增进感情的状态下,她就越步步紧逼,迫切想知道他的过去,仿佛不这样做,自己就无法抓住这个男人。但她看不明白亮司对自己的利用,还以“现在比过去更重要”这说法来合理化他的行为,让自己安心。
“你不是要拿去用,对不对?只是要看看,对不对?”她再三确认。
讨好型人格的典子虽然缺乏安全感,但直觉还是敏锐的,在亮司对氰化钾的*人方法追根问底时,典子大概明白他是另有所图,可还是自欺地选择相信他的谎言。
这里真实地反映出她强烈的情感需求,她希望通过表现自己的“有用之处”来获得亮司的爱和认同,只要一天还被他需要,那么自己就能多留住他一天。
但典子低估了亮司的决绝,他始终把她隔绝在所有情绪外,她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幻夜》里的有子,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她都被父母用爱包围着,所以她对爱情的幻想是美好纯真的;虽然对雅也是小小翼翼地爱慕,腼腆地靠近,但绝不会卑微地爱,因此她散发出的气息具有治愈力和温馨感。
“我去帮你打扫吧,我挺会收拾的。”
有子对他释出的好感是直接且简单的,送甜点送晚餐,为他打扫屋子,这都是贴心的讨好,她贤妻良母的特质,吸引了想过平凡生活的雅也。
但也因为她太美好,不能理解雅也都经历过什么,所以她笨拙的爱和痴心,不足以净化他的污浊,更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那或许是他拼命发出的求救信号,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没问缘由就逃了出来。”
有时,女人的直觉总是那样精准,但很可惜,雅也同样不给她了解的机会,一方面是出于对她的保护,另一方面是耻于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罪行。
雅也深受心理和生理2方面的压抑:心理方面是*人后的恐惧令他难以承受,哪怕*戮不止一次;生理方面是美冬对他的控制,无论是性欲还是人生选择方面,美冬都诱导他走上她意属的路。
所以,雅也曾想借助有子的“美好”来摆脱自己的阴暗和不堪,他渴望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不再乔装打扮或闪闪躲躲,但无奈有子太稚拙,她缺乏让雅也对她吐露心声的能力,而且雅也心里还放不下美冬,所以他与有子只能渐行渐远。
尽管典子和有子都是愿意为爱付出的类型,但由于亮司和雅也不同寻常的经历,导致他们就算遇到美好的女人,也无法重获新生。
而且她们的人生经历不同,付出爱的方式也不一样,一个卑微顺从,一个贴心温暖,但无论是典子随着亮司坠落深渊,还是有子想拯救雅也迷失的心,都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