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人生嘉年华
——感于王学范先生《静远斋集》出版发行之际
兰善清
《静远斋集》出版了,煌煌五十万言!
从《静远斋诗抄》到《静远斋集》,从主编《古代家训精选》到《王世贞抚郧诗文集》《中国古代诗歌集》《郧阳古代诗歌集》《郧西古代诗歌集》《笺注葆真斋集》等,厚积薄发,硕果满枝,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再回眸此前年谱,可以观瞻到诗人坚实的脚步,一步一个的脚印。诚然白驹可以过隙,时间不饶人,人亦没有饶过时间。流光最亦把人抛,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步入人生大道以来,学范先生的成果,可以数字化的是2100诗词、1600副楹联、30余篇论文、8部书。诗集、诗文集、学术著作,对称的是一个公务员,一位收成丰腴的学者、诗人。
王学范,曾任十堰市教育局副局长、十堰广播电视大学党委*,毕生酷爱古典诗词,楹联创作,致力学术研究。诗意人生嘉年华,他从时光的指缝里将寸寸光阴揽入诗文情怀,用高雅为年华打卡!
著名汉水文化研究专家潘世东先生在《静远斋序》里对学范先生的诗文创作实践、学术实践做了全面而高度评价,其评价表达了读者的共同心声和深刻的认知。他说学范先生是一位创作丰富、诗艺精湛的诗人,是一位笔耕不辍、造诣深厚的楹联作家,是一位学识深广、成果丰硕的学者。这些评价都是以作品为前提而得来的,以深刻的共鸣而产生的,以独到的见解而总结出来的,没有溢美,没有虚饰,没有勉强。
对于学范先生的诗人特质和诗词的艺术品位,十多年前,武汉大学教授李中华先生就有很高的定论,他说学范先生的古体诗、格律诗形式工巧,内容拙重,词风新野,词意畅达,文字典不求丽,格而不呆,走的是古诗词现代化的路子,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在他笔下无新物不能入旧体,无新词不能应古律,紧密贴近当下现实生活,诗意清新明白,诗句朴实灵动,俨然有韩昌黎、辛幼安之中晚年诗风词风。这品评可谓高人高论,既点到穴位又廓开了读者眼界。
原国家教委副主任邹时炎先生也曾评价学范先生的诗词,说他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所爱所恨都熔铸在诗词中,把生活诗化,又把诗生活化。这话说得特别贴切,令人颔首。
我在十几年前读《静远斋诗抄》时就有这等感受,感受到诗人无处不诗,无诗不生活化、现实化的创作强度和美誉度。那些工作中的过往境遇也许人们早已忘却,那些人生步履也许如烟如风,早已被岁月收回,那些生命细节也许一觉醒来,早已踪影了无,而作为诗人的学范先生,孜孜而滋滋,悉心纳入笔端,油然化然,都成了诗意的永恒瞬间。这一种创作不仅像中年的韩愈和辛弃疾,更像陆游,率性、随性而天性。
比方这首创作于2008年3月20日的《春访农家》:“一路春风一路花,桃源深处访农家。柴扉久掩人何在?岭上依天割彩霞。”清新明媚里几分轻快,几分自然而然,几分的生趣盎然,多像陆游那真纯的诗风。有读者质疑:“’割彩霞’说得通么?”我说那是比拟,在诗里那是最好的用词,不仅说得通还说得精彩。读者则又质疑:“那为什么是’割彩霞’而不是’割云霓’呢?”我说除了诗的韵脚不容许以外,也还有现场的意境制约,当时展现在诗人眼前的可能就是彩霞而不是云霓。我理解这位读者的钻牛角尖,他是在寻找诗趣的另一面,这样较劲,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当年汪曾祺先生有一篇文章叫《诗不能抬杠》,就举了这样类似的几个有趣的诗例,看后不觉想到了我遇到的这位读者,更增加了我对学范先生诗意营造上的美趣、意趣。汪文中这样写到:苏东坡《惠崇小景》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是名句,但当时就有人说:“鸭先知,鹅不能先知耶?”这是有趣的抬杠,抬出了此佳句特定情境之美。林和靖咏梅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千古名句。宋代就有人问苏东坡,这两句写桃杏亦可,为什么就一定写的是梅花?东坡笑曰:“此写桃杏诚亦可,但恐桃杏不敢当耳!”有人对“红杏枝头春意闹”有意见,说:“杏花没有声音闹什么?”“满宫明月梨花白”,有人说:“梨花本来是白的,说它干什么?”这都是明知而故意抬杠。
感谢抬杠者,一抬名句之所以名句、名诗之所以名诗就更有名了。学范先生的许多好诗,就需要这样的辩证和识读。
学范先生大量创作楹联,在楹联上大胆创新,在创新上大放楹联光彩,这是他诗词创作功夫的完美溢出,是对古典楹联走进新时代的历史性拔擢,是对拓展拓宽楹联文化文学功能的巨大贡献。联观万象,联咏山河,联话春秋,联赠亲朋,楹联不再拘囿门楣,不再拘囿庭院,不再拘囿特殊场合,它联袂而来,携手而去,所到之处,颂之吟之,铭之刻之,有人有物有事,有对有联有句,楹联天下大矣哉!
这里就不谈学范先生的学术文著了,潘世东先生论述甚详,我的感受尽在其中。这些年我对明代著名文学家王世贞的探究所得就全得益于学范先生的王世贞研究成果,我借此机会敬表最大的谢忱!
最后化用陈燕女士与学范先生唱和的一首诗《次韵王老师<寄怀>兼贺<静远斋集>出版》中的诗句以祝福学范先生大著享世:静远斋集墨里藏,好诗好文好时光。平平仄仄平平仄,灯下花前常思量。
2023年7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