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何庆魁参军了。
一开始他就是普通的战士,不过因为表现不错,很快就被调到了文艺宣传队。
之前在生产队就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如今到了部队的文艺团体里更是如鱼得水。
他既能创作剧本,还能拉二胡吹锁子乐器,锣鼓和快板也是样样行。
很快,就成了文艺队里的骨干力量。
唯一没有做过的,就是上台表演和做主持人。
用他自己的话说,形象太寒碜,上不了台面。
文艺业务是上去了,但是军事训练水平直线下降,甚至于长期处于拉胯的水平。
因为经常在夜里搞演出,导致他睡觉比其他战士要晚。
日常训练,要么起床晚了,要么在训练中出现打瞌睡的情况。
据何庆魁自己说,他在部队里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情是紧急集合。
因为自己不但收拾得慢,而且还往往丢三落四。
每次带着东西跑出去的时候,战友们已经站好了。
他只能跑到队伍的最末尾站着,背包打得也不合格。
有一次,营长实在看不下去,当着全营的官兵批评他。
说他每次都是倒数第一,别以为站在队伍后面就能冒充副班长。
就这样,副班长的绰号在战友间便传开了。
所以当兵三年,他的军事业务基本都没有达标过。
提干轮不上他,就连当初的入党申请也没有通过。
每当回想起当年,何庆魁就忘不了母亲当年去部队看望自己的情形。
从家里到火车站,两百多里地,老太太一个人走了整整六天。
所以复员回家后,何庆魁总觉得有对不住母亲的地方。
22岁,何庆魁成了松花江上一个打鱼的。
在岸上看起来瘦弱的人,到了船上的时候就是一帮人的头儿。
每次出船,这一趟去哪儿,把网下在哪里,船上的伙计都听他的。
因为这帮人已经见识过他的能耐了,只要听他的,每回都是满载而归。
据说,他只要往江边一站,看看岸边的土质和植被,再瞅瞅江心里的水纹情况,
水里有没有鱼,有哪种类型的鱼,他基本上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时间长了,松花江边的打鱼人都送给他一个绰号——鱼阎王。
只要鱼阎王一来,今天这片江里的鱼就得归西。
所以跟着他出船,绝对比别人打得多。
而且,谁都知道鱼阎王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
江上的环境很苦很累,但何庆魁每天都乐呵呵的。
高兴了,他还会跟大伙儿唱上两嗓子。
冬天里封了江,何庆魁便会到城里卖菜。
从打鱼到卖菜,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但这个农民的心里,还一直装着早年的爱好。
闲下来的时候,有的人都去喝酒侃大山去了。
而他则是在家里看书。
相比于其他的打鱼人,何庆魁的身上还是保留着一丝读书人才有的东西。
有时候,他也会去乡间的草台班子里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