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这一对的感情发生在真实的生活中,我并不看好他们复婚之后,会发生什么质的变化。
如果细心观看电视剧的观众就会发现,陈屿在离婚后的所谓“变化”,其实在他们婚前,就已经展示在钟晓芹面前过了。
钟晓芹和同事吃饭的时候,曾经把陈屿写的结婚誓词拿出来。这一段誓词,可以说写得尤其好:
吃饭的时候,我不会玩手机,我们就聊家常。
我不会跟你吵架。如果要跟你吵架,今日架今日毕,不会让你带怒气进入梦境。
我不会再去养小动物,因为他们都没有你可爱。
我永远保证自己不会失联。
我们会一起去创造新的生命,送他们远行,等他们回家。
写得多好啊,但是有一条兑现过吗?你又怎么知道,复婚后,他能够兑现复婚前的各种承诺呢?
陈屿是电视台的编辑,当然说这些都是他信手拈来的事情。很多人都认为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善沟通是他的大问题,可是我才不信他的口才会不好。他毒舌起来骂人的姿态可是一套有一套的,怼顾佳的那个架势连顾佳都招架不住。他只是不愿意好好说罢了,这才是他的本质。
当然,你也会问,说得好有什么用呢?就像他自己说的,关键在于怎么做。我恰恰觉得,他并不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
当他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会很努力地拼命挽回。这或许跟他的原生家庭有关,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这样,突然间选择离开他们母子,造成了他最大的伤痛,所以他对于丧失是很敏感的。
另外,以他对关系有病态的掌控感,也不太容易找到除了钟晓芹类型之外的女性。
而这就和钟晓芹的家庭成长背景有关。
我们前面也提到过,钟晓芹的母亲对她人格上的打压是很明显的。
钟妈妈虽然很宠爱她,但并不把她当做一个人格独立的人来爱。她不认可自己女儿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比如在知晓两人离婚之后,她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是陈屿出轨了,有了第三者,所以不要她女儿了。在得知不是之后,又认为是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家务,有各种性格缺陷,所以被丈夫抛弃了。
由此可见,在妈妈心中的钟晓芹,是何等的卑微。
而结婚之后,其实陈屿也是采用类似的打压方式,金钱自己管,性*也自己来管控,让钟晓芹觉得自己很多地方就是无能的。
如果是一个人格相对比较健全,具有独立意识的女性,怎么会听任他摆布呢?
所以这也是陈屿需要牢牢抓住钟晓芹的原因之一,因为错过这个人,他也很难找到别的人。
所以,钟晓芹的“伪成长”,首先是把陈屿的“伪成长”当做了他的成长。然而,他的这一系列“变化”,其实处处都是针对了钟晓芹本身的人性弱点,也是他早就习以为常的方式,他除了从戴眼镜变成戴隐形眼镜,我看不到他在人格层面有什么大的变化,也看不到他们的关系模式发生了质的变化。
四、钟晓芹是怎样走向“伪成长”的:钟晓芹篇钟晓芹本来有着比较好的开局。比如,离婚之后,她开始自己支配金钱了,去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了。
但是,她在人格层面,有什么大的变化?
钟晓芹的悲哀就在于,她在离婚后,没有摆脱陈屿的控制,相反,在陈屿感到钟晓芹失去控制之后,他采用了一系列的方式,进一步把钟晓芹变得更加容易被自己控制了。
最终的结果是,她被陈屿兄弟俩洗脑后,以为自己“伪成长”了。
比如,我们知道他们两人关系的最大问题是关系失衡,钟晓芹没有自己的主导权。但是,陈屿却认为,这是两个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把感情消磨没有了。在钟晓芹向钟晓阳提出分手的时候,她就表达,是自己不理解“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婚姻的本质,所以把自己的婚姻过成了这样。
又比如,我们知道陈屿的性格存在比较严重的缺陷,他对于钟晓芹的控制是病态的。钟晓芹却认为,自己没有发现陈屿把扫地机器人的垃圾盒倾倒掉、把遥控器的电池换掉这些事,是自己忽略了陈屿的默默付出,而这是她对不起陈屿的地方。
然而,她怎么不想一想,她究竟拿不拿得出换电池的钱?如果钱都不在你手上,为何你要去操心这个问题呢?
当然,她把这些当做自己离婚之后的“成长”,这恐怕才是最令人悲哀的地方。
其实像钟晓芹这样陷于“伪成长”的人并不少,他们往往犯了以下错误:
1、把挫折当成长。
危机中孕育新机并没有错,但是危机结束之后,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是“强迫性重复”。
这是弗洛伊德发现的,是说一个人会不断重复体验过去相似的人际模式和情感。钟晓芹的人生,其实有太多的“强迫性重复”,小时是不断打压自己的父母,长大后找了不断打压自己的丈夫,而遭遇挫折性事件后,她的妈妈是用“这是你的不是”来解释这一切,最终她自己也接受了这点而告终。
因此,如果不能阻断这种“强迫性重复”,一个人会变着法、变着对象地重复这种挫折,甚至可能愈演愈烈。
2、把对抗过去当做成长。
过去确实有很多问题,这没有错,但是不等于把硬币翻过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然而,这恰恰是很多人以为自己成长的一种方式。
就拿钟晓芹来说,过去完全不能财务自理,离婚后立马大手大脚地用钱,她把这个当做自由的体现。然而,这些生活方式,真的是她想要的吗?还是她出于报复前夫对她的掌控的情绪宣泄?另外她到底有没有搞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丈夫掌控自己包括财务在内的生活全部?
如果不去梳理和解决这些根本性的问题,只是一味地对抗过去,其结果要么是走极端,要么最终还是会回归到迎合过去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