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魏无羡不仅天生笑脸,还天生爱打抱不平。江澄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生气、愤怒。
在魏无羡决定保护温氏无辜的人,与四大家族为敌时,江澄和他有这样一段对话:
魏无羡道:“不必保我,弃了吧。”
江澄的脸扭曲起来。
魏无羡道:“弃了吧。告知天下,我叛逃了。今后魏无羡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与云梦江氏无关。”
江澄道:“……就为了这群温家的……?”
江澄道:“魏无羡,你是有英雄病吗?不强出头惹点乱子你就会死吗?”
当时温氏围剿成功,江澄世界好不容易又回到正轨,可魏无羡却是个不稳定因素,在这一点上,他是痛恨魏无羡的不听他的话,所以在确定无法掌控魏无羡的时候,他选择的是放弃,而非和他站在一边。
(二)对世界的应该思维:不管真实世界如何,我守住云梦就好
在温氏听训时,温晁仗势欺人,对世家子弟做了很多令人发指的事,看起来像花瓶的金子轩都忍不住要叫板,而江澄却可以一直忍气吞声。
江澄内心的想法是,只要他安安分分不惹事,等听训结束了,他就可以回到民风淳朴的云梦了。他的忍,不是卧薪尝胆,而是委曲求全。
一个人对世界有“应该思维“,那么当事情失控的时候,他想自己躲起来,希望世界回到自己脑中的规则。
作为一个未来家主,江澄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去认识真实的世界,不去看清现在的形势,反而试图让真实的世界臣服于他头脑中已有的规则,他一厢情愿地觉得云梦的人只要不惹事,就不会摊上事,就像一个孩子不能放下对童话世界的执念。
(三)对自身的应该思维:我应该做家主做的事
江澄经常会提醒自己,做事要符合家主的作风,同时他也很努力,努力带领家族人习武,希望早日重振云梦,但这些是被他脑子里“应该如此”的概念驱使的。
刚上任的江澄很在意自己能否被他人赞扬和接纳,所以别人的一点点批评意见都会让他焦虑万分。与其说江澄选择围剿魏无羡,不如说他是被道德绑架了。
面对其他家族的道德压制,他情感上想袒护魏无羡,但是脑子里的“应该思维”却告诉他:家主要有家主的样,如果他一意孤行,就可能让云梦陷入危险了。江澄就这样被“应该思维”裹挟,站在了魏无羡的对立面。
包括面对自己曾经动过心、还对他有恩的温情,江澄虽然情感上想救她,但又想到这会有损他家主的声誉,权衡之下,他决定放弃男女之爱,继续按照他脑子里的规则运转。
绝对化思维:“魏无羡,这一切都怪你”除了僵固型思维和应该思维,江澄身上存在的第三种防御型心智模式就是绝对化思维:把自己受到的伤害抽象化,然后扩大防御范围。
塞利格提出,绝对化思维是从三个方向对挫折做绝对化加工的——永久化、普遍化和人格化。
本文选择江澄表现明显的普遍化和人格化进行分析。
(一)人格化
在江氏夫妇被温家*害之后,江澄接受不了自己双亲去世的事实,把情绪都发泄在魏无羡身上,他质问魏无羡:为什么要救蓝忘机,为什么不让金子轩他们死就死了,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这一段,令人不得不心疼魏无羡,因为江澄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温氏独大,吞并百家的野心昭然若揭,找上门是迟早的事。而江枫眠和虞紫鸢都是刚烈性格,断然不会委曲求全。所以无论魏无羡有没有招惹温晁,这一场灭顶之灾都会发生。
一件事情的发生有很多因素,而绝对化思维中的人格化就是觉得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某个特定的人发生的。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这个道理江澄不是不懂,而是他的心智模式需要找个人来为这一切买单,所以他坚持认为,如果当时魏无羡没有那么出挑嚣张,公然反温晁,温氏也不会寻仇上门,父母也不会死。这就是江澄思维中的人格化。
(二)普遍化
魏无羡第二世重生后,就听到金凌说:“这么多年,舅舅抓了那么多可能是被魏无羡夺舍的人,修鬼道的人,进了莲花坞的就有去无回。”
十多年过去了,江澄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有人说,他和蓝忘机一样,是在寻找魏无羡,想接他会云梦。但其实这说法不太准确,如果他心里接受了魏无羡,又何至于把和夷陵老祖沾边的人,都置于死地呢?
其实这一切都是江澄的思维模式在“搞事情”。情感上,他是想找回魏无羡,但另一方面,当年魏无羡叛出云梦,最后跳崖自*等一系列行为,深深地伤害了江澄。
夷陵老祖就像埋在他心底的一颗地雷,一旦触碰,就会产生应激性的情绪反应,为了避免再次受到伤害,他就在心里设定警示牌,觉得凡是跟夷陵老祖沾边的都是危险区域,所以凡是跟夷陵老祖沾边的一律不放过。
写在最后通过以上分析,江澄很多自相矛盾的行为也能得到理解,他对魏无羡的情感是真挚的,但是他的思维是防御型的,他要防御内心完美的家主形象、防御内心已有的规则、防御夷陵老祖“毒流”可能产生的伤害,所以他一次次选择了站在魏无羡的对立面。
这样的人物,其实现实生活中也很常见,思维和情感的矛盾,导致“我与我周旋久”,耗费了时间和精力终是逃不出命运的捉弄。只有当我们建立“成长型思维”,接受自己不完美的一面、敢于和世界真实互动、客观对待自己受过的伤时,才能避免“江澄式”的委屈和悲剧。
参考文献:陈海贤 自我发展心理学《了不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