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镜头为啥电影里没有?
最后,硝烟成灰烬,白花一样,星星点点划过主角身前身后,那个在军色背包上用红绳挂着铜钱的青年,微笑着说着自己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要去做,就在白色灰烬中告别,向远方代表使命的车子行去……
主角一动不动,明白了这个青年的真正身份,还有他的使命,他的未来和今生。
忽然就有了少许感动,观影过程中的唯一一次感动。
终于在疫情发生半年多之后,选择了被尊推为大神的诺兰导演的新片《信条》为入场片,重新走进了大电影院。
从开始就紧张到嗓子眼的人质劫持事件开始,一直到男主在硝烟落成灰的后来,优雅地出现在任何场景,对别人生命随意予夺,还要说一句「我的世界我做主」之类的话,我就决定给这部被宣传了很久的,被吹成了新神作的诺兰新片,打三星。
国外写影评的和国内的一个德行——对诺兰任何电影都喜欢闭着眼睛往神了吹,无论自己看懂看不懂,都要努力解读出高纬度的神思。解读不出的,就写一些什么《看本片前你要了解的十个概念》《本片最全细节解析》《本片彩蛋最全记录》……国外的影评更尴尬,动不动就是男主贡献了令人惊讶的神乎其神的演技,影片重新将电影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云云。
反正喜欢看电影的人,时间怎么用都是拿到电影院浪费的。 ▲ 不管怎么吹,还不如自己看去。
一 、 把老掉牙的穿越时空梗玩新自有了时间旅行的概念,有了平行宇宙假说之后,什么类型电影都喜欢拿这个梗来做,无论是科幻片、惊悚片、恐怖片、喜剧片,甚至爱情片、儿童片都喜欢用。
反正谁也不知道究竟能穿越时空的后果什么,所以《信条》里说「无知才是最大的力量」。
这句话解决了很多电影里的「为什么明明知道未来事情的人,就是不肯告诉别人,总逼着人家各种倒霉各种奔跑各种九死一生?」这类不通情理的地方。
《信条》的聪明之处,当然不止如此。诺兰这次脑洞大开,明明就是「穿越时空,改变历史」这类被人用得都烂了的桥段,诺兰重新包装下下,就矢口否认了。成了「逆转时空」。
▲ 这个否认也有意思,因为男主的影帝老爸曾经演过一部电影,就叫《逆转时空营救》。
只不过,在《信条》里,诺兰用时空串起了一个互为因果的叙事模式,就像电影的英文《tenet》一样,前后是一样的,只不过后面是前面的相反顺序,就像镜像一样。
当我们看了《盗梦空间》,很容易被里面复杂的层叠堆架的故事框架给惊呆时,而《信条》中呈现的框架只有两个,一正一反,互为镜像。观众在前半部分看到的情节画面,到了后面几乎全部重新通过另外的角度演绎了一遍,而这个新的视角让我们发现许多埋下的伏笔一一呈现,这虽然很考编辑的智力,但其实已经有很多电影都有过了,尤其是各类侦探犯罪类的电影,常常会从另外的角度把故事原样以其他角度重现。
但诺兰的功力表现到这里,就不止案件重现那么简单。因为在电影开头,他就用包括观众眼睛看到的,台词听到的,画面外透露的,把在不同的三个地方,同时的10分钟里发生的事情都交代给了观众。
第一个地点,是电影开头看见的歌剧院人质绑架事件。观众直接看到了整个教人眼花缭乱得让人莫名其妙的过程,如果能安心多注意一下其中几个特警开枪的方式,就会发现早就为后面埋下很大的伏笔。当然,这里也顺便展现了男主的良性,用编剧学来说叫「拯救兔子」。
同一个时间的第二个地点,是在俄罗斯废弃的工业区发生的爆炸事件。是由凯恩老爵士告诉男主的,顺便还幽默地告诉男主要穿有格调的西装,可以上他的专用裁缝店(参见《皇家特工》)。
第三个地点,是在越南度假海域发生的事件。由女主告知男主的,顺便还把自己向往自由的不幸福心底透露出来,并对当天那位跳水自*的丈夫情妇的勇敢感到钦佩。
三条线索互相交织,习惯了快进或者看手机的观众,常常就会忽略,导致后面完全发懵。因为电影后半部分,导演会再次把三个线索都重新演绎了一遍,所有伏笔一一解释出来,并且营造更为惊心动魄的画面和紧张感。
——是不是没看明白我这段叙述?这真的挺考验编剧和导演的智力,也考验那些动不动撞个车摸个电门就能穿越的YY故事长大的观众的智力。
▲ 这个海报呈现的正式电影中要表达的一切。
二 、 细节控不仅仅在场景布局上诺兰兄弟都是埋伏笔的高手。他弟弟,花名叫「始乱终弃的诺兰」除了是《星际穿越》的编剧外,也是《疑犯追踪》《西部世界》的编剧兼导演,伏笔埋得多到常常到了末尾,忽然想拍别的篇,就始乱终弃不再合拢。但诺兰不同。
《信条》中乍觉得有的人物出现的很怪,比如开头给男主解释逆熵原理,和传达挽救第三次世界大战任务的女研究员,后来就无了踪影,一些观众以为她就是一个道具过场人物而已,但其实她的关键作用后来通过另外的人物给了很清晰的解答,而且出场的短短一些讲话和场景也铺垫出她的重要之处。
另外一个是女主的儿子,几乎都不给正面镜头,要么远景,要么特写其头部,多次强调女主对孩子的爱,却根本没让这个男孩有任何出场表现的机会。但其实,仔细看下去,就会发现原来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不仅仅是表现女主心理变化的根本原因……
类似的细节,有心的人会发现多看两遍就多一份发现的乐趣。
其实,看多了电影的人,喜欢思考和看片不看手机的人,无需多看就能发现种种乐趣。比如,知道了时间穿越的梗,就会细心发现,在汽车追*情节中,突然发现男主汽车倒后镜出现裂缝,就会会心一笑;男主莫名其妙受伤了,也会微微一笑;甚至开头出现的盗画场景的对答,一看就猜出了后面情节和其中因果的我,也同样得意一笑。
而我这篇解读就是只看了一遍写出来的。
也可能就是只看了一遍,有些记忆发生了偏差,也或者是因为「曼德拉效应」的缘故——啥是曼德拉效应?下回解释——有些场景不知道是导演的疏忽出现的BUG,还是我真的记忆出错。
最大一个BUG,就是男主穿越过去时,按理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倒行的,鸟儿往后飞,爆炸的火苗向中心缩回,水龙头的水退到水管里,空枪开响后子弹从墙壁退回弹夹中,击破的玻璃恢复完整,在水花溅处一脚踩下却变得风平浪静……但是,为什么男主听到的别人的讲话却是按正常顺序出现的,而不是一种听不懂的倒读的声音?我可是专门试着把一段朗读倒着播放,结果呈现的是完全听不懂的话哦……
第二个BUG,是在出发前,男主等人被要求系上红色袋子,明明记得他是系在右手,怎么到了战场都变成左手臂上了?
第三个不是BUG,而是我记得电影上那座碉堡楼顶是从炸碎变回完整,然后从下面又被炸碎而坍塌的,怎么回来一看所有预告片都是相反的?莫非,我其实才是从逆世界来到这里的人
▲▲女主几乎是电影中唯一人物有成长的角色。。。。。。
三、诺兰这部片算神作吗?
其实我没看过所有诺兰的电影,但他大部分作品我都打高分,包括很早以前看过的《记忆碎片》,是让我大吃一惊的片子;而之后则是《盗梦空间》把我看呆了;至于《星际穿越》,只是佩服那种宏大的宇宙故事和温情的内涵。
但仔细深究会发现,诺兰的片子在于结构奇巧,故事波澜起伏,脑洞大开,电影表达能力传神和变幻莫测,而不是思想的深度,尽管他努力在向深广靠近,但他甚至思考的还没有达到他弟弟的哲学层次。
这部《信条》一样的缺失了很多。比如男主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的职业特工一样,优秀,爱心,勇敢,智慧,除此之外,他個人的思考是什么?就是电影末尾那样「我是这部片的主角,所以生*予夺在我」?
《盗梦空间》里,男主还有一些情感往事,还有对孩子不顾一切的爱,而《信条》中是缺乏的,即便是女主表现对孩子执着的母爱,其实也就像是写作文强行塞给的信念一样。这是诺兰大部分电影一样,先赋予人物一个执念,然后由此好展开故事,至于这个执念是爱,还是道德,还是恨,还是什么不重要。《星际穿越》里还好一些,有细节铺排出男主对子女的关心,还有互相成长的故事,让我们知道为什么彼此有如此的眷念和爱。
另外一个点,就是人物缺乏成长,从一开始起彼此就成熟的理念,《信条》男主无论如何都要拯救人类的信念,没有挣扎,没有思索,成了机器人般必然的选择。反而是女主现实懦弱地承受丈夫的控制,到后面愤怒的反抗,到绝望,然后通过最后的机会,成长成了一个知道自己取舍的女子,能够毅然决然地决定自己的行动。这是有变化的,有层次的,也是让人觉得她多少像个正常的人。
所以,我在豆瓣上打了三星后,评价:异想天开的脑洞,很不错,除了情感方面的生硬;而且有个致命的BUG,就是逆转的世界一切都是逆转而行,为什么交流语言却依旧是正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