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萍聚》这首歌是小君最喜欢哼唱的。
她说只对我哼唱过,不过,粗心大意和后知后觉的我,却对此没有一点记忆。
正如我们的起点和终点,我也没有完整的印象。
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好像是年少时的一场梦。而如果不是朋友时而提起小君的生活,我想可能会一直把她当做一场梦境吧,毕竟,好多人都已经被我安放在了梦里的远方。
和小君确实相聚过,我们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
高一和高二。
其实,确切的说我们在同窗时期几乎没有交流。
用小君的话说,“你曾经那么无情的拒绝了我。而且,那是我们在班里仅有的一次对话。”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对你表白说喜欢上了你,你毫不犹豫说我的想法很幼稚,然后就走开了。”
“我真的说了吗?”
... ...
小君带有一丝责备的语气,却没有怨恨我的意思。
我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如她所说。不过,已经过去6年了,小君没有必要骗我这些。
而且,我现在身卧病榻,刚从医院回到家里,半年后还要进行二次康复手术。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主治医生的媳妇是我和小君的老师,我们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当我在准备手术的期间,王老师问我说:“你还记得何小君吧?这孩子从大学考到新疆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已经有5、6年没有回家过年了。经常跟我谈心。你这个臭小子,考上大学后就不知道跟我联系。如果不是你这次病得这么严重,估计也不会找李医生吧。”
我没有言语,只是看了一眼王老师。
她说得对,自从考入大学后从来没有联系过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还没有进入大学前,我就已经是半病之体了。这几年一直没有间断过治疗。
只是今年病态严重,住进了市里的大医院,碰巧,王老师的爱人李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所以王老师才会得知我现在的境况。
“小君这几年一个人在外挺不容易的。平时兼职做家教,放假了就全职做。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教完学生回到学校宿舍时已经夜里12点多了,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楼,心里不是滋味,给我打电话哭诉了一番。”
听到王老师说到这里,我虽然没有在大学里兼职过,但是我能体会到一个人在外,举目无亲时的那种孤独和无助感。只是,我整个人已经被病魔摧残得伤痕累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问题,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抵抗着身心的痛苦。
可能王老师看出我的疲惫,转言说道:“你们俩的性格都太要强了。她问过好多人要你的联系方式,结果都没有要到。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在学校有女朋友了,可把她给气坏了。”
我刚想开口说我没有,王老师对我点头阻断了我,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那是小君误会了,所以,也可能是你们两个真有缘分,等手术后给小君联系一下吧。如果有可能的话,别错过了彼此。”
王老师给了我小君的联系方式。当时我特别诧异,我还在脑海里想谁是何小君。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手术前就说这些。难道是怕我的小命儿可能就此挂掉么。
可是,对于以前很多的事情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进手术室时,是脱光衣服进去,还是进去后再脱光衣服?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好吧,这次进手术室是进去以后才被“扒光”的。
术后两个月后出院回到了家里。
母亲对我说:“抽时间给小君打个电话吧。你王老师都嘱咐好几遍了,就先当同学联系联系。好好跟人家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伤害人家。不为别的,就冲着你出手术室后的第一时间王老师来看你,见到你浑身插满管子时,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跟小君联系。”
夜里,我努力地回忆过往。
何小君,何家屯村的,我们是高中同学。挺精巧的个子,样子也小巧玲珑。印象中跟她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哎呀,真是讨厌自己,对任何事情总是慢别人两拍。都这么大了,有人居然默默的关注自己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惶恐。
人嘛,大多数都有自知之明。我是再普通不过的最底层人员。我有自我的认知。
以我目前的情况,不要说有人惦记着我,就算只是来看一下,问候一声,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面如死灰,形容枯槁,只剩下一副纤瘦的皮囊,麻木得度过日升月落。”是对我最贴切的写照。
整整一夜,我是在惶恐和激动交替中度过的。
有幸得到一个姑娘的垂爱,是我渴求的。但是,以我现在的情形,去与她谈情说爱,总过不了心中的谴责,因为,我觉得我现在没有资格去这样做。
“连自己都无法养活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去爱和被爱。”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正确,但是我是很认可。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拨通了小君的电话。
未完,待续
文/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