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记住这个荷兰作家。塞斯·诺特博姆。
救命,1933年生人,笔耕不辍。我反复确认好几次,最近一两年还在出版小说,这得是多大的才华跟耐力?
阅尽千帆的老炮,诗人气质浓郁。我要授予他恋爱小天才徽章,粉红系宝藏男孩。
诺特博姆作为诺贝尔文学奖预备役(差点嘴瓢说成奥斯卡),得奖是时间问题。
《狐狸在夜晚来临》,7个短篇合集,遥远,缭绕,我就站在海边,星光点点。这些抽象的感觉源于诺特博姆擅长的回忆与死亡,人与人之间不可救药的误读。
回忆一旦跟爱沾边,都蒙了滤镜,越瞎越无语,越无语越值得追忆。
死亡,倒是符合作者的年纪。
想起10年前的一部法国电影《爱》(Amour),得奖无数。2个多小时吧,嘟嘟囔囔的法语,淡到我打瞌睡,最后一刻,瞬间清醒,继而崩溃。我看到男主直接用枕头结束了瘫痪女主的生命。镜头里无声,爱的煎熬,饱含了一份理解与尊重,死亡可怕吗?跟活着的尊严相比呢?死亡是大背景,但依旧有爱的光影轮廓。
比较喜欢《贡多拉》《雷爆》,书名来源于《宝拉》也必须看一看。
阅读有门槛,换个方式导读:
《贡多拉》爹系男友与古灵精怪女友之我就是磕这对CP。
《雷暴》又名我就是吃定你。
《宝拉》冤种爱情故事,爱情*了爱情事故。
感谢译者杜冬,很不容易,中文读者的幸福,也是另一种二创。
人生只在须臾,阅读这玩意儿,共鸣即抵达,别讨论意义。
《贡多拉》贡多拉,威尼斯旅游的那种木船。
一个单身老男人,再次回到威尼斯,为了见一个女生。多年前,他曾在这里结识了自称女巫的少女,双臂上有胎记,红色头发,深灰蓝色眼睛,他们短暂交往后分了手。后来这个少女结婚又离婚,还学了画画,偶然看到他的艺术评论,正好是自己喜欢的画家。再然后,他去看望她,直到她死。
他们交往期间的画面感太强,想想就被磕到。就是他一点也不信什么水星冥王星,可是无法自拔渴望听她大谈行星与恒星如何影响人的命运的那个画面。
命中他的一些片段,爱很强烈耶,对我审美者,值得加粗!
他问起这些胎记时,她说,哦,我可是个女巫啊。
然后她沉沉睡去,带着鲜明的、野兽一般的骄纵。他觉得自己有些傻气,无关紧要,又为她的信任而感动。
她无邪的忸怩作态中有一丝触犯禁忌的意味,让他欲罢不能。
他总会奇妙地被她捕获,并不是因为她所说的种种,而是因为她那蓝灰色的眼睛如何在黑夜里熠熠闪光。
镜头回到两人见面前。
还没有看完她的信,他就决定了,他要去见她,于是他就去了。无的放矢,有位朋友如此评价这次旅行,但他却不这么想。这段往事尚未结束,那便让它结束吧。
以及,见面后这段有点小感人。
时间的印迹突然让他觉得亲切,甚至温柔。比起往日,他涌起更多的爱意,这他立即就知道了,但他并无心于此,这他也知道。这情感比往日更加脆弱。
爱与死亡很像,都是终极性的。
《雷暴》某些人就此从你生命中消失,这真让人难以承受。你非得有百倍的人生同时展开,才说得过去。在火车站告别,走出车厢,回到圣卢西亚(Santa Lucia)车站,再次孤身一人,汇入人海,眼看自己被浩茫的世界再次吞没。
怕冷的木雕艺术家可鲁道夫,跟他女友罗塞塔在海边目睹了意外,一对情侣,男人被闪电劈死了。
不不不,我给你重新翻译一下故事里的制约力。
无论是遭遇失眠还是无聊,她都能心满意足地钻进自己的书房里读书。怎么会有人能心平气和地花好几年时间研究荷兰劳工运动史呢,他觉得这真是个谜。
我可太喜欢了这种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请好好珍惜一个让你情绪稳定的人哟~
《宝拉Ⅰ》《宝拉Ⅱ》我已经把你买进了,包括你这些烦恼和抱怨,有一次他出乎意料地表现出自责时,她如此说道。她爱上了一个做木雕的男人,这男人自己就是晴雨表,且极易受阴晴变化的影响。如果不见了太阳,就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想办法来抵挡那黑云压城一般的阴郁。夜晚和冬季是他的天敌,如今木头放在工作室里,一刀也没动过,梦想中的美妙雕塑都没有做。画廊更是被他抛在脑后。现在他就像是黑暗大海中随意漂泊的孤舟。她知道自己的平静让他更加恼火,她也知道,在面对他所自称的黑胆质脾气时,也只有自己的淡泊坚忍能让他支撑下来,面对更黑暗的季节。对此最好的办法不过是迎头而上。
宝拉,这该是多么玩世不恭又充满魅力的女人呢?上过《时尚》杂志封面,参加静坐示威、街头袭警和爱情派对上过报纸。抽烟、酗酒,跟很多人有一腿。
Ⅰ跟Ⅱ,是分别从他跟她的视角,回忆了40年前的关系,向我们展示了什么叫“我以为”的信息差。
他想念已故的宝拉。他对她神魂颠倒,他认为,她不爱他。
宝拉的灵魂听到了召唤,她描述了另一个版本。她爱他,但是她觉得他并不需要伴侣。
包大人,冤枉啊!
《狐狸在夜晚来临》这个书名,即是出自《宝拉Ⅱ》,也是祖母在他小时候说过的话,他害怕黑暗,狐狸总在他的左右。
在最后的告别时刻 ——
在你的脖子上也留下了指甲痕,那是我最后的告别。你打开了窗户。轻风吹动。这就是我。轻响,低语。这是狐狸之声,沙漠中的一夜。幻梦中的狐狸。并非实有。转瞬即逝。如同我们一样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