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在1900的养父过世后;在挚友马克斯带着康恩牌小号告别他下船迎接花花世界之后;在1900停在长长的楼梯之间,凝望着对他而言毫无尽头的纽约城之后;
以及在灌录琴声唱片时候,从窗口惊鸿一瞥,1900看到自己的毕生所爱,完成了自己最经典的那一段钢琴素描之后。
窗内的1900的眼神总是如海上的风云一般变幻莫测:迷惘、纯粹、痴迷、窥见命运的忧郁与思考,以及诗一般的孤独。
而在现在进行的时空叙事中,马克斯终于听凭自己的执着,在废墟一般的弗吉尼亚号船上找到了1900,他衣着体面得恍若神祇一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很难去思,在战争岁月里,1900是如何全身而退,他究竟在废墟中靠什么维持生命。
在这样一个浪漫主义至上的传奇故事中,现实的考量注定是要被虚掷开来的,这些不执著于细枝末节的叙事处理才能将导演的浪漫主义情怀挥发得足够彻底。
三、存在主义哲学思考存在主义思想认为,人最重要、最内在的存在方式是个体存在,这也是我们孤独的根源。与此同时,存在主义一方面让我们感到了人世的绝望和世界的荒谬,但是另外一方面却赋予了我们无限多的自由与可能性。
在整个影片中,1900在外人看来似乎就是独孤的化身,既不清楚自己来处,没有父母亲人,爱情在转瞬之间就消失,所有在船上有过因缘际会的聆听者,在一声“美国”的呼唤中,纷纷下船离开。
他也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曾经想过下船却最终转身退回。好友马克斯口中期待着的,那个在郊外的带庭院的房子里,1900有个妻子和儿女,老友带着老酒敲开家门的美好时光,他从来不曾拥有,虽然1900凭借才华原本很轻易就能拥有这一切。
而这不禁让我们思考:选择个体化的存在方式,在时代语境下究竟会收获怎样的命运?倘若与花花世界失去亲密的联结,是否真的能够承担的孤独的重量?是否依然能够找到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