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扳道房有没有？”“1号扳道房有。”
“东风4C 5276号机车5道出库。”“内燃5276东门5道出库，明白。”
1月21日早上8时50分，青岛机务段淄博整备车间扳道员赵家勇，笔直地站在5号道岔旁，认真地复诵着调度命令。
赵家勇参加早交班会交接工作。
赵家勇，今年55岁，工作39年，开了31年火车，8年前因身体原因调到了扳道员岗位。因火车司机是特殊工种，55岁就可以退休，今年春节是赵家勇在岗的最后一个班。车间原本安排他在家好好过个年，但他依然选择了坚守，站好最后一班岗。
老赵工作的地方，在胶济线中段编组咽喉东风站的东风整备所。每当满载着电煤、石油、农副产品等的货物列车在淄博东风站换挂牵引机车后，替换下来的牵引机车会回到淄博东风整备所检修保养，这里是火车头们的“港湾”。老赵所在的扳道房是火车头进出的必经之路，火车怎么走、走向哪里，都听扳道员指挥，因此他们也被称为“火车舵手”。
出库机车正在等待赵家勇的信号指示。
在道岔一旁，老赵用钥匙打开锁，弯下腰拔出插销，半蹲下身扎起马步，两手握住长长的拖柄用力一拉，眼看着尖轨从一边平行移动到另一边，再慢慢贴合。伴随着“咔哒”一声，道岔就算是扳动完成了。紧接着便是锁好道岔，与外勤调度确认命令，向机车司机旗语传令，立岗等待机车通过……这一系列动作老赵每天要重复几十次。
“入库机车是回来整备、转线的；出库机车是到东风站拉货车的，咱国内的货物列车、中欧班列都有，不能有半点马虎。要是扳错道了，就很有可能让机车相撞、脱轨。”老赵介绍说。
每天，从这里进出站区的机车来往如流水，最多的时候能达到40台。每台机车办理出入手续大约需要25分钟，40台机车就需要1000分钟，近17个小时。
“最忙的时候得跑起来，坐都坐不下，毕竟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奔跑嘛。”老赵风趣地说。
12时10分，老赵把从家里带来的水饺用开水热上，开始享用这顿美餐。刚吃了没两口，电话铃声又响了。他接到了DF4C5276号机车入库的指令，老赵立马放下筷子，起身投入工作，直到办理完所有工作手续才把饭盒再度端回来，倒点热水烫一烫，继续吃。这样把饭盒端起来又放下，再端起来再放下的吃饭方式，他早就习以为常。
老赵所在的1号扳道房是间12平方米的老房子，有一个柜子、一张床、一台电脑、一部电话机、一把椅子、一个监控探头，还有一个塑料盒子用来锁手机。他们当班期间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如果家里有急事，家属会打电话给车间，车间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与家里联系。
赵家勇正在认真检查道岔岔尖的闭合情况。
在扳道员的工作中，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养护道岔。平日里，老赵会利用间休时间来保养道岔。行走在铁道线上，少了引导机车出入的果断坚决，多了专心养护设备的耐心细致。他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铁钳，认真清理道岔、滑板上的小石子、树杈等杂物。老赵说：“这些杂物只要发现了，就得抓紧清理干净，不能让道岔有间隙，否则就会造成机车脱轨。”随后，岔尖油润、滑板油润、转折器油润……在一系列道岔保养程序结束后，他开始前往下一个作业点。
数九寒天，夜幕降临，室外的温度又下降了。与远处灯火通明的东风编组站相比，老赵的扳道房显得格外安静。特别是夜里，周围没有人，只有屋前的一盏灯和矗立着的紫黄信号灯。
每次看着一台台机车从铁路线上安全进出转线、补给，开往3公里外的编组场，顺利牵引列车出发，老赵心里都有一种满足感。
赵家勇正在仔细擦拭信号灯。
赵家勇感慨地说：“快40年了，天天和火车头打交道，感觉还没干够，挺不舍的。但只要我还担任扳道员一天，那就要认真把工作做好。”
一列列满载货物的“铁龙”安全平稳驶向祖国的四面八方，背后是众多像赵家勇一样的普通劳动者。他们常年默默坚守，把青春和汗水洒在铁道线上，在这个新时代奋力奔跑着。
大众日报淄博融媒体中心记者 张欣 孙渤海 通讯员 唐晓欢 王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