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白肚山鼠,找山鼠技巧

首页 > 自然 > 作者:YD1662023-04-18 10:55:18

黄毛白肚山鼠,找山鼠技巧(1)

深山已晚

文丨傅 菲

……森林的面容……

南风来了,轻轻扑打着古朴的庙宇。酥雨抖筛一样,抖到树林和草甸里。南风的消息,带来枯黄的松针、老死的柳杉、幼芽吐白的落叶黄檗、羸弱的深谷溪流。南风轻轻,从抚弄三弦的指间弹出,草木灰一样蒙向森林。龙泉山是武夷山山脉北部余脉最高山峰。南风从东海来,骑着飞鲸,掠起的水花卷出一叠一叠的山峦。山峦像蘑菇,龙泉山像蘑菇山。隆起的山脊斜弧形,幽凉的晚雾一层层往下没,钟声般浸透每一个站在树下的人。庙宇居住着菇神,赭漆脱落的墙面吹出低音口哨,嘘嘘嘘。木窗轻拍。晚雨沙啦沙啦,山梁再也不见了。

上午十点,我已来到海拔一千九百余米的黄茅尖。太阳如野柿,风吹摇晃,光泽菊黄。分叉的山梁,一个转一个。阳光也看不出从哪儿照射进来,树梢有一撮撮米黄的粉屑撒落。林中的小路,铺满了厚厚的松针。我抬头看看,松树上团着一片绿云。松针尖细,焦枯,积在黄泥路上。与其说是林中小路,倒不如说是落叶的眠床。人走在落叶上,松软,发出噗哧噗哧的声响。小路沿着山腰往上弯来弯去,像一根缠绕在山体的藤条。路边长了许多矮小的灌木、多年生草本和藤本植物。黄水枝从石缝里,耷拉下来,一根细藤,往下垂,叶青叶紫。寒莓结了一串串透红的莓果。润楠长了两节,一节四片叶子,叶子油绿。蜂斗完全抽干了水浆,风吹叶子,簌簌嗦嗦,纷落,花已结了白细细的绒毛,风的尽头,就是花绒的故乡。紫菀由浅紫色的花瓣,被白霜催化为纯白色,青黄的花蕊也霜化为焦黄色——深秋的颜色,似乎可以让我们听见咳嗽声。紫菀是菊科植物,和野菊是山中姊妹。野菊在低海拔地带,开得夭桃,一丛丛一片片。在阴湿的悬崖下,溪边的芭茅地,废弃的断墙上,我们看见野菊,会突然停下脚步,暗暗对自己说:荒芜的秋天山野,绚烂如斯。紫菀却在高山低摇,独独的一支,像个独守空房的人——山太深,适合等待和顾盼,也适合寂寞和暗自凋谢。荒地上的花楸树,只有几片黄叶在飘。阳光透过黄叶,变得花白,干硬的枝杈卷着黑叶,似乎在说:写给大地的书信,必须蘸着霜露去写,寄出的每一页信纸,都是相同的飘零。被虫噬死的松树,松叶却有了膛火的熏黄,黄蒸糕一样。路上落叶一层铺一层。松针上铺着苦槠叶、冬青叶、山胡椒叶、桂花叶,阔叶上还有一层纤白的茅草。落叶在脚下,清脆地碎。叶茎碎断的时候,咔呲咔呲响。落叶上,留不下脚印——山风刮过来,草叶翻转,吹到树根下,吹到草丛里,吹到谷中涧水里,吹到无人可去的丛林里。它们在冬雨来临时,饱吸水份,霉变,在谷雨之后腐烂,长出菌类和地衣。

黄毛白肚山鼠,找山鼠技巧(2)

在小路沿着山地看,到处都是树干。厚树皮,青白色,像稻田皲裂,这是梓树。直条,均匀,高得看不见树梢,卷起来的晒席一样圆直,到了树顶才分枝,树皮一圈一圈纤细缠绕,树叶欲黄欲红欲白,稀稀疏疏,仰头望一眼树梢,眼花发晕,不由得叹声:南酸枝的树梢上,居住着山神。大果核果茶满身裹着青黝色的苔藓,蚂蚁匆忙地上上下下,唱着劳动者的谣曲,没有裹着苔藓的地方,开裂,露出石灰浆一样的木质,裂缝深黑,成了昆虫的避难所。在崖石边,树皮贴了大块青黑膏药一样,渗出白斑,树枝干硬突兀,苍茫地举向天空,树叶一片不剩——钩锥在霜降之前,便已落叶。钩锥也叫钩栲,别名大叶锥栗、硬叶栎、钩栗、栲槠、猴栗、木栗、猴板栗,高达三十余米,生长在高海拔地带,木质僵硬,坚果也硬如碎石。秋风摇着它,一日比一日摇得猛烈,它便浑身无力了,再也承受不了。黄皮竖列,一条条的树皮之间,有了深壑,雨水从树梢沿着深壑流,哗哗哗,树上有了河流,河流纷披,像瀑布,树皮发胀,日晒几天,树皮收缩,沟壑变宽变深,成了储水器,树枝披散着郁葱的鬃发,遮住了成片的阳光。这是柳杉。柳杉遮盖之处,寸草不生。但生地衣,地衣像金缕衣,裹住了柳杉的树根。在干燥的地边,树根盘结,像老农赤脚盘腿,树皮粗糙,暗灰褐色,浅纵裂,枝细瘦,灰棕色,无毛,柔软,富有弹性。这是雷公鹅耳枥。

黄毛白肚山鼠,找山鼠技巧(3)

每一根树干,支撑起了高大的树木。在这里,我见到密密麻麻的树干。有的粗壮,有的硬瘦;有的直条,有的弯曲;有的斜出,有的直顶。也有这样的:一根树干直捅往上,十几米高,树皮没有了,白白的木心裸露,像悬崖竖出来的峰石,嶙峋锋利。一颗死亡的树,让我们敬畏:死亡以一种骨骼的形象留存在大地之上。死亡不是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形式,进入时间的循环。每一根树干,给我们无穷想象——树冠的形状、大小,何时开花结果,何时落叶,叶怎样渐变色彩,鸟窝在哪个树桠,是什么鸟的鸟窝,雨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怎么样的——这一切,或许只有鸟和风知道吧。对一棵树的完整想象,可能也只有种子可完成。秋阳斜照在树干上,斑驳绰绰。光线使树林,显得更幽深。地面上厚厚的枯黄落叶,偶尔露出地面的野莿,会加深内心的静谧。

龙泉山是凤阳山的主体部分,黄茅尖是龙泉山的主峰,是江浙第一高峰,瓯江源自于此龙渊峡。峡中流泉飞泻,乔木高耸,岩石乌黑壁立。峡谷狭长,幽深陡峭。远远的,可以听见轰轰的奔泻声。树木覆盖了峡谷,郁郁葱葱。不多的几棵高大枫香树,从绿野中喷涌而出,红叶飘飞。山谷有了苍老岁月的色彩。铁索吊桥在涧谷上,像一架秋千等人摇荡。摇荡秋千的人,都是我喜爱的人。在秋千下来来回回走的人,都是我相怜的人。或许,我们都有相同的恩爱,也有相同的疾病。秋千上的人,和秋千下的人,用眼睛说话,用手表达内心,相视一笑,兰草幽生。峡谷太深,许是只有龙可探渊,树可填谷。在谷边,我看见了海桐。这是我第一次在森林里,看见海桐。海桐是常见的绿化植物,有灌木也有乔木,花白色,有芳香,后变黄色;蒴果圆球形,有棱或呈三角形;花期三至五月,果熟期九至十月。此时正是果熟后期,深枣红的浆果,鲜艳欲啜。涧水跳溅,水珠倒射。水声漫上了山谷,幽合的丛绿浮了上来。峡谷是高山的隐秘部分,流泉湍泻,森林像一条长筒裙。

黄毛白肚山鼠,找山鼠技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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