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稿之三十
又到了冬贮的季节,虽说现在的超市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然而,家家户户还是喜欢贮存些东西,当我看有的人将大桶大桶的花生油搬回家时,便想起了儿时农村老家剥花生壳时的情景来。
记得小时候一年到头农村总有干不完的活,都说冬天是农村人“猫冬”的时候,其实,大多数时间人们并没有闲着。那时候秋收秋种时间长,有时立冬了还在种麦子;修理农具、搂草更是可以干到“年根”。再有时间,就是没完没了的剥花生壳了。
那时候,生产队的花生除了分一部分给社员做为食用和打油外,剩下的基本上是上交国家和留待来年做为种子。分给各家的花生一入冬就要剥出来,在年前换成花生油,不论多少,一年的食用油就指着它了。而当自家的花生剥个差不多时,冬天也过了大半。此时,生产队就将做为种子的好花生,也按人头分到各家各户。同时,将每百斤花生定出出果率,然后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剥好的花生米交到生产队。多了有奖,如果少了,则要按规定数补齐,也谓之罚。
小时候物资匮乏,花生也是美食,一般情况下是家中来了客人才舍得炒上一盘做为待客之用,平时想吃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有的家孩子淘气,偷吃几个是常事,别小看这几个,每个孩子一天偷吃几个,到最后肯定会折秤的。这时候有的家长就会说,吃花生种会“肿”嘴,用以来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孩子。我们家父母管得严,所以从没有折过。相反,常常到最后还能从生产队挣回几斤奖励的花生。
我们家剥花生时,都是在晚饭后,盛上一大簸箩箱花生果,然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边拉呱、讲故事,边剥花生,一般情况下是不将这些花生剥完是不能睡觉的。有时,我们实在熬不住了,母亲就会找个小笸箩,给我们分任务,谁剥完了谁休息。再不行就规定剥到几点拿苹果吃。那时候苹果也是好东西,为了吃那个苹果,我们往往可以干到深夜。
剥花生壳,说起来简单,可干时间长了也不是件轻松事。用来打油的花生剥起来还好说,有时可以用脚先踩一下,或用机器搓,这样剥起来就容易多了。而为生产队剥的花生种必须用手扒,交米时除了不能折秤外,还不能有太多破碎的。而做为种的花生,都是最饱满的,所以剥起来也就更难,有时剥累了我们也用自制的剥花生专用的“夹子”。就是找根一尺左右长的棉槐条子,在中间位置用火轻轻烤一下,然后对折,这样一只手拿夹子,碰上难剥的用夹子一夹然后再剥就轻松多了,不过这样剥的花生容易碎,所以要多加小心。
现在想想儿时的剥花生壳,除了可以挣点工分,赚些花生壳以做烧柴外,家家户户围在油灯(后来才有了电灯)下,一家人或讲故事,或讲笑话,说古论今,也是其乐融融。有时来了串门的也帮着剥,说些家长里短,漫长的冬天,在这浓浓的亲情、邻里情中似乎也变得短了。俗话说:人勤春早。正是这样一辈辈勤劳人们的辛勤付出,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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