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开小学生阅读必读书单,你会发现各个小学发的书单其实大同小异,但欧洲几乎每个孩子都读过的童话故事《列那狐的故事》必是其中一本。谈到狐狸的故事实在太多了,大多都是狡猾自私的形象,最常见的如《狐狸和乌鸦》、《狐假虎威》,这故事的主人公狐狸又是怎样的形象呢,凭什么成为经典畅销500年,一再翻印成不同版本,成为小学生必读书呢?
“动物史诗"般的著作在谈必读原因之前,先说说这本书的渊源背景:
《列那狐的故事》的故事可爱有趣,被人称之为“动物史诗"般的著作。据资料记载:《列那狐的故事》是法国一部以狐狸为主角的长篇动物故事诗,是中世纪市民文学中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也是法国同类故事诗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作品。最初,其以章节体的长诗呈现,共由二十七篇结构松散、意思并不连贯、内容也欠协调的组诗缀合而成。这些组诗大多都可以独立成篇,但均以狐狸列那为故事的主角,贯串着列那和狼伊桑格兰斗争的主线,从而形成一部完整的作品。
一直以来其结构、来源也颇有争议。到现在,大家有共倾向认同于这个观点:素材来自法国民间,经过10世纪与11世纪时期“僧侣诗人”与“法国宫廷十人”的润饰,到12世纪后流传更广,又经历了德文体、拉丁文体、等数种文体变异,在18世纪末期,德国文豪歌德盛赞,曾亲自将本书译成德语致敬。歌德版本的《列那狐》,书籍中插图由德国大画家Kaulbach(赫尔曼.考尔巴赫)所绘,色彩丰富,极为有趣,评论者都称这给书籍以新的生命。甚至可以说,这本比莎士比亚早流行一百年的文学经典,畅销500年的经典动物寓言,拉·封丹、尼采也深受它的影响。
为什么喜欢“列那狐”一个故事、一本书之所以能流传畅销,我们大多认为其足够有价值,足够让读者喜欢。那么列那狐的价值在哪?难道说一个狡猾的狐狸值得我们赞美?孩子们为什么喜欢“列那狐”?
列那狐的故事并不复杂。这只生活在大森林里有只狐狸叫列那狐,和所有传说中的狐狸一样,奇谋妙计不断。列那狐时常戏弄狮、熊、狼等比他强大的动物,他教大灰狼用尾巴钓鱼,害得大灰狼把尾巴冻在冰里,成了秃尾巴狼;他带大狗熊去取蜂蜜,结果大狗熊把头卡在树缝里,被农夫狠揍一顿,列那狐则趁机跑去农夫家偷肥鸡……因此得罪了许多动物。有一天,狮王召集所有的动物举办大会,各种动物都来了,只有列那狐没有来,动物们趁机向狮王控告列那狐,狮王决心惩罚列那狐。然而,列那狐最终凭借自己的计谋转危为安,与妻子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故事往大里说——《列那狐的故事》对法国乃至欧洲文学都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其富于讽刺性和喜剧性的特色,不仅是17世纪法国著名寓言诗人拉封丹作品的直接源头,而且为18世纪的写实小说和19世纪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开辟了道路。《列那狐的故事》借动物世界的事情,衍射讽刺人类社会,具有非常大的社会意义。故事里列那凭着机智狡猾,克敌制胜,暗喻了市民阶级对封建领主的报复行动。
如果往小里说——列那狐教给孩子们的,是渗透在故事里的,一些不为我们察觉的真理,能启发孩子们的独立思考、思辨思维。列那狐即使面对国王的强权,也从来不失自己的思考与表达。比如列那狐谈到说谎:“现在的人不必须到处说谎、哄骗,寻求每个人的弱点。但我所主张的不过说人们在小事情上需要说些谎,因为永远说真话的人,他在世界上是不能通行的。什么人常说真话,他的路上便要有许多阻碍。当必要时,人不妨说谎,待以后再补救。在所有*害之中有怜悯在。最聪明的人有时也要为一个愚人。”像这样的语言,孩子读了想必会有很大的冲击,为什么不能永远说真话?学校教育里都是要求成为一个诚实的孩子,这就需要孩子思考列那狐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学会思考,辨析是非,孩子的成长需要这些。
列那狐谈聪明:“现在我才晓得古语说得好,最好的文人,不必是最聪明的人。他们不聪明的原因,就在于研究知识及科学太多了,因此变成愚人了。”所以,学习好的不是最聪明的吗?为什么学多了反而变成愚人了呢?当孩子遇到与平时的认知冲突时,经历思考的过程孩子的思辨思维就慢慢地在形成。这些正是《列那狐的故事》带给孩子们非常有价值的部分。
版本这么多,怎么选择故事是同一个故事,但版本却很多,怎么选择?之前在《》这篇里谈过国外儿童文学的选择,可通过书籍的作者、翻译以及出版社为经纬来辅助选择。比如被列入“作家榜经典文库”由英国威廉.卡科斯顿著,郑振铎翻译的这个版本的《列那狐的故事》,值得推荐。
首先,作者是英国威廉.卡科斯顿(被誉为英国“印刷之父”,入选BBC“百大英国伟人”)。47岁时投身文学翻译及印刷事业,翻译并印制了历史上首部英语印刷书《特洛伊历史故事集》,另译有《伊索寓言》《黄金传说》等25部作品,一生出版近百本书籍。在莎士比亚之前,卡克斯顿对英语文学的贡献和影响力罕有其匹。他根据民间故事,倾心编写了《列那狐的故事》,受到一代又一代青少年的喜爱。
其次,重点要说说这个版本的翻译——郑振铎,他是作家、诗人、学者、翻译家。郑振铎一生不仅著述丰富,主要著作有《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中国俗文学史》、《中国文学研究》等。他发表的大量译作、译论在中国翻译史上也占有重要地位。译著有《新月集》、《飞鸟集》等。而这本《列那狐的故事》,除了文字翻译上的考究与准确以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对儿童文学翻译的思考。在他为《列那狐的故事》亲自作序的文字里表达了他的观点:原书的结局是列那狐终于得释,有个英译本却不欲狡者得志,竟把它的结果改作:列那被处死刑,大快人心了!编译儿童书而处处要顾全“道德”,是要失掉许多文学趣味的。作为一个尊重儿童文学的翻译者,就值得我们对他译作的尊重,理解译作的价值。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版本里再次引入了德国大画家Kaulbach(赫尔曼.考尔巴赫)所绘这些插画,妙趣横生的画面佐以文字,让读者在阅读时获得文字绘画的双重享受,更是让“列那狐”走进了孩子们的心中。而且随书还有彩蛋——附赠4大张趣味小动物贴纸,精美狐狸尾巴书签,孩子一拿到贴纸就往自己的日记本里贴,把日记本装饰得漂漂亮亮的写上自己的文字,这大概是激励孩子喜欢阅读写作另一大动力吧,这不就是儿童文学与孩子们最美的遇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