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鹅海》
文：周政
我是在海上认识天鹅的。
那是入冬的第一场雪，我和毕然去荣成马山拍天鹅。
荣成是白天鹅的故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美丽的白天鹅成群结队，像纷纷扬扬的雪，从天上飞来，就在这片曼柔的海上择水而居，冬来春去。岁月悠悠，天长地久，白天鹅在这里绵延不绝，这海优越的条件适应白天鹅的栖身，再是荣成人爱天鹅，把天鹅视为自己的亲人。这海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天鹅海！
这是一场瑞雪，雪花洁白，像白天鹅羽毛样可爱。雪中的天空明净了，明净的湛蓝，像秋天的天空，雪中的海也明净了，像春天的海，马山的松林，在白雪压枝下显得更加苍劲挺拔，这就是荣成海的性格吧？也许是有了天上的白雪，海上的白天鹅的缘故吧。总之，荣成冬天里的海是充满韵味的，到过这里看海的人都是这种感觉。文友沈世浩兄更是对北方的海情有独钟，他说：北方的海是海之魂！我想，这海之魂不就是白天鹅吗？因为她们是白衣天使，来之天堂的天堂鸟。海因白天鹅而秀丽，白天鹅因海而活力。
由于是来之天堂的天堂鸟，荣成人是爱白天鹅的，敬它是吉祥鸟。于是，荣成市政府下令保护白天鹅。这些没有国度的白天鹅，就在荣成落户，成了地地道道的荣成人！
关于白天鹅的故事，在荣成很多。关于白天鹅的传说却少有人知晓。传说，荣成人是白天鹅的后代。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位打渔的小伙儿叫渔歌，海上打渔被大风浪打到一个荒岛上，渔歌就在荒岛上顽强生存……又是一个冬天，天很冷，渔歌冻僵了，生命火只有最后一息。这时，一只洁白的天鹅飞来，变成一个美丽的姑娘，把渔歌紧紧拥抱在怀里，用自己的生命之火，来燃烧渔歌的生命之火，渔歌得救了，姑娘留下来了，他们相爱了，就结成了夫妻，在这荒岛生存下来，繁衍了子孙，他们生存的那片海，就叫天鹅海……。当然，这是传说，一个美丽的传说，这荣成人的传说，给荣成海带来瑰丽的传奇色彩。不过，与荣成人打交道，那叫一个爽，他们有打渔人的性格，白天鹅的品质！
我们去的小镇是马道。马道镇离成山头不足三十里，海连着，山连着，岸也连着。出了市区向东走去，太阳就在你的面前，修长笔直的柏油路，西边是良田，东边是海产品养殖基地，一条清清的河流，从西山流向大海，惊人的是一河的白天鹅！这哪到哪，前面才是天鹅海呢！司机小王说。
雪来增趣，雪花如鹅毛，在太阳下面，活灵灵地飞舞，炫舞着七色光彩。
一石坊迎雪屹立，宏伟而气势，岁月的包浆，可显沧桑的印痕。
“东天第一阁”，好大的口气！细看，石坊上雕刻的图案，除了腾起的海浪花，还有雪花，就是凌空飞翔的天鹅，栩栩如生，使人蓦然想起李白的诗句：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诗人是送友，我们是会友，决然的两种心情，我们陶醉在自然美景间，诗人是感叹自然美景间，这是建在时代的底色中，诗人是一种悲怆，我们是一种热烈。
有几只白天鹅飞过石坊，像是越过龙门，穿击雪幕，发出几声“啾啾”的鸣，似在泣，似在诉，似在召唤什么。我想，是在离开这个国度而眷恋吧。
海到了，海就在眼前，那就是天鹅海，天下不二的海，只有在荣成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天鹅海的魅力。
天上有雪，地上有雪，海里没有雪，却是一海的白羽，一海的神灵。天地之间动了，我分明感到飞了起来，天鹅追逐我，我去追逐天鹅。
“来，快上船！”
小王把一条小船划到岸上，我们上了船，轻轻摇橹于天鹅间，像是来探亲访友，像是采莲，手机、相机、摄像机举起，拍摄天鹅。
真是天鹅海，我感到前后左右都是天鹅，有的还飞落到我们船上，咕咕叫着，头低着用长颈蹭摩我的身子，亲昵而温柔。
冬天的太阳，在远海落下，夕阳的红霞，洒下一海的红，海红了，雪红了，天鹅也红了，雪飞舞，天鹅也飞舞，她们在天地间舞蹈芭蕾，单舞，群舞，最美的是双人舞，她们在讲述一个故事：渔歌与白天鹅的故事。
忽地，我有一种灵感生于心间：这白雪是白天鹅的化身，白天鹅是白雪的灵魂，那么这天鹅海呢？该是天鹅的家园吧？
不仅仅是我这么感想的，来过天鹅海的人，看到过天鹅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这就是天鹅的魅力，这就是天鹅海的魅力！
作者简介：周政，原名毕沅、毕义昌，烟台作家，有多篇小说散文发表并获奖。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原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