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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二点,晋北城。
鹿米西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慢慢向前走着。
被病痛折磨的这一年,她一直在想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最后,她选择在海里。
冷风吹过耳边的碎发,冰冷的海水渐渐漫过身体。
到最后整个人海水吞没。
鹿米西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直到再无声息。
……
晋北城人民医院。
鹿米西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回不过神。
她的丈夫,文娱公司的总裁霍司砚坐在沙发上,语调嘲笑:“被花盆砸进医院,你够可以的。”
被花盆砸进医院?
鹿米西愣住,摸了摸额头的伤。
她的确有次被花盆砸进了医院,但那不是一年前的事吗?
而且在这一年间,自己确诊了脑癌。
之后她遭受打击,整天郁郁寡欢,连带着身边的人都充满压力!
见女人久久没有动静,霍司砚剑眉微蹙:“怎么?砸傻了?”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问话……
鹿米西敛下情绪,强扯起一抹笑:“都怪我,耽误你时间了。”
霍司砚又起身:“你休息,我还有事。”
鹿米西目光黯了黯,面上却撒娇:“那我等你回家,记得想我!”
霍司砚很少见过鹿米西撒娇的一面。
他眼底滑过一瞬莫名,最后还是没有多说,大步朝外走去。
鹿米西凝着男人挺直的背影,心里即是开心又是苦涩。
所以自己……这是真的重生了?
出神间,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走进房间,脸色凝重。
“鹿小姐,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脑癌细胞已经在扩散了,再不住院治疗就晚了!!”
鹿米西的笑容慢慢僵住。
原来重来一次,还是逃不掉被病痛折磨的命运。
只是可惜,自己能陪霍司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出了院,鹿米西回了和霍司砚的家——红枫别墅。
刚打开灯,就收到了经纪人张姐的电话:“今天干嘛去了?你忘了我们要见郑导,拿下《惊鸿》女主角吗?”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鹿米西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额头,自从确诊后,她的记忆力也越来越差。
话筒里,张姐直接命令:“趁着现在郑导现在心情好,你马上过来名爵餐厅,我们再争取争取!”
“好,我知道了。”
撂下电话,鹿米西拿起车钥匙,连忙往外赶,
名爵餐厅。
鹿米西顺着包厢号一个个寻找,路经一间包厢时,脚步骤然一停。
透过门缝,她看见了霍司砚。
此时,他正坐在一个长相艳丽的女人身边,两人距离亲密,不知道在耳语什么。
看着霍司砚眉眼显出的温柔,鹿米西心里一刺。
她还从来都不知道,霍司砚会和除她以外的女人这么亲近。
鹿米西深吸一口气,想要推门进去。
然而手刚放上门把锁,就听里面不知是谁突然说:“砚哥,你什么时候跟你那个病秧子老婆离婚,娶苏欣啊?”
第二章
鹿米西大脑嗡鸣一声,只觉得鼻尖涌上一股热流。
她伸手去摸,全是刺眼的红。
她没有听清楚霍司砚的回答是什么,捂着鼻子朝洗手间跑去。
洗手台。
鹿米西拧开水龙头,清洗着血渍,回想到刚刚听到那个名字。
她还记得,以前意外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苏欣是霍司砚的初恋。
只是七年前,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霍司砚也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名字……
现在,她回来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刚进门,鹿米西就收到了张姐的电话:“你怎么还没来?你知不知道郑导都已经走了!”
鹿米西垂着眼帘,一句话也说不出。
张姐也懒得再啰嗦:“算了,明天记得准时参加开幕红毯。”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鹿米西放下手机,没有像往常一样早睡,而是等着霍司砚一直到了十二点。
霍司砚开门走进,看见沙发上的她,有些讶异:“怎么还不睡?”
“我……”
鹿米西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起身帮霍司砚拿外套,一边挂上外套一边故作平常地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加班。”
听到这个回答,鹿米西心里更加难受。
原来霍司砚真的会骗她……
霍司砚没注意她的神情,随手递来一个礼盒:“给你带的礼物。”
礼盒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霍司砚总会给她送许多礼物。
她每次都欣然接受,只因觉得这是霍司砚对自己的爱。
现在看来,他能做到的好像也只有物质的补偿而已。
霍司砚扫了一眼发愣的鹿米西:“怎么?不喜欢?”
鹿米西默默合上礼盒,带着笑意:“没有,很漂亮,我很喜欢。”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然而,身后霍司砚又叫住她:“米西,明天电影节的红毯你一个人走。”
鹿米西一怔:“为什么?”
霍司砚语调坦然:“我要带公司最近新签的一个女艺人。”
鹿米西不动声色地蜷紧掌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
“好,我都听你的。”
第二天傍晚,红毯现场。
鹿米西身着华丽礼服,正在接受媒体的拍照。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轰动。
“苏欣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鹿米西朝着人群攒动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苏欣挽着霍司砚款款走来。
原来他昨天说要带的女明星……是苏欣!
愣神间,红毯主持人不耐催促:“鹿小姐,你可以往前走了,不要蹭热度!”
这话让鹿米西无比难堪:“抱歉。”
她连忙提起长长的裙摆,快步离开。
不多时,到了颁奖环节。
鹿米西来到霍司砚身边落座。
这时主持人已经走上台:“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就是年度最佳女主角奖,大家猜到是谁了吗?”
霎时,台下所有人观众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鹿米西。
今年可谓是鹿米西演绎事业最出彩的一年,大家也都默认了奖项得主。
然而下一秒,却听主持人宣布:“本次‘最佳女主角’获奖者就是——苏欣!”
场内骤然死寂。
鹿米西也是一怔。
却在这时,忽然听霍司砚说:“来之前,我通知主办方,把你的奖送给了苏欣。”
第三章
鹿米西不敢置信看着霍司砚。
霍司砚却已经拿着响起的电话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领完奖杯的苏欣款款朝她走来。
灯光随着她的身影扫过,所有人的目光也不由得朝这边聚集。
“鹿小姐,我是来跟你道谢的。”苏欣摇了摇手中的奖杯,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谢谢你把奖项让给我。”
鹿米西呼吸一紧,落在椅子上的手微微攥拳。
只见苏欣主动伸手:“我签约了文娱,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还请鹿小姐多多指教。”
眼前是面对全国观众的镜头,身后是娱乐圈群星云集。
鹿米西只能强忍着情绪,缓缓握住苏欣的那只手。
不过触及一瞬,苏欣便主动收回手,扬长离去。
鹿米西的视线追着她背影离去,就见不远处,刚刚去接电话的霍司砚就站在那里。
随后两人相携离去。
直到颁奖典礼结束。
鹿米西失神地走向保姆车,刚打开车门,就看见霍司砚坐在里面。
她顿了下,才上了车。
车辆缓缓驶离。
一路上,鹿米西也没找霍司砚搭过话。
霍司砚感觉到她的情绪,不由得蹙眉:“还在生气?不就一个奖吗?”
鹿米西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那是我一年的心血。”
更何况,对方是苏欣。
霍司砚看着她这模样,语带不快:“你现在是在怨我吗?”
鹿米西喉头一哽。
接着又听男人不在意地说:“这么想要,下次我找人给你安排一个不就得了。”
霍司砚脸上不见丝毫的歉意,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这一刻,鹿米西再说不出话来。
只要霍司砚想,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拿走自己的一切,再转头送给别人。
第二天,下午七点。
鹿米西正在录一个访谈节目。
可聊没多久,鹿米西感觉四周的工作人员看来的目光充满异样。
鹿米西不解其意,下意识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经纪人张姐。
张姐脸色严肃,嘴唇无声嗡动:“出事了。”
鹿米西愣了下,收回视线刚想申请暂停。
但这时,主持人先一步问:“鹿老师,对于刚刚苏欣的微博直播,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接着,她将手机的画面放大到身后的荧幕上。
鹿米西回头看去。
只见上面是苏欣的直播,她正在跟粉丝互动。
鹿米西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看的,却不想,下一秒霍司砚突然出现在画面里。
他将一杯水放在苏欣身边,两人闲聊了几句,姿态亲昵又自然,仿佛是在同居的情侣。
瞬时,直播间一下炸开!
下面的弹幕都在问:“这不是文娱集团的总裁吗?欣欣,你们是什么关系!?”
鹿米西瞳孔骤然一缩!
就见屏幕上的苏欣俏皮一笑:“我呀,是司砚的初恋女友。”
她故意偏过头,看向身边的霍司砚:“是吧?”
紧接着,鹿米西就听到霍司砚的低声回应:“是。”
第四章
直播画面深深刺进鹿米西眼里,她再待不下去:“对不起,这个访谈我做不了。”
说完,不顾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直接起身离开。
文娱公司。
鹿米西孤零零的坐在休息室,看着网上的谩骂,脑袋又在隐隐作痛。
她忍不住疼,起身去拿包里的药,刚生咽下去。
“嘭!”
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
鹿米西忙将药瓶藏回包里,抬眼就见霍司砚阔步走来。
“为什么中途退出访谈?”他脸色冷沉,“我给你安排访谈,就是为了让你能赚回些人气,你怎么能这么任性?”
面对霍司砚眼底的责怪,鹿米西喉咙苦涩:“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难道该假装大度,就这么看着你陪苏欣全网直播吗?”
霍司砚怔住。
气氛一片沉寂。
在最后的时间里,鹿米西也不想跟霍司砚闹得不愉快。
“我累了,我先回家了。”她攥了攥手心的药瓶,一步步从霍司砚身边离开。
电梯间。
鹿米西刚松了口气,就见电梯停在17楼,苏欣大步走进来。
四目相对,苏欣挑了挑眉:“司砚刚刚发消息跟我说,会把你的资源分给我,鹿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鹿米西忍不住攥紧了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突然,只听咔嗒一声,电梯倏然急速下坠。
眼看着电梯上的字数快速从23,22,21……不断下降。
“嘭”地一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电梯卡在了9层。
灯光熄灭,电梯里一片黑暗。
耳边,苏欣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不断尖叫着,再没了刚才了嚣张。
鹿米西强压着紧张和害怕,小心的移动到面板前,按下了紧急按钮。
“你好,我们被困在了九楼的电梯里,请马上派人过来支援!”
看着越发摇摇欲坠的电梯,鹿米西也有些胆战心惊。
但幸好,很快便有救援队打开了电梯上方的遮板。
手电筒的光照进来,接着便是霍司砚急切的声音:“米西,你怎么样?”
男人的话似是带有魔力,瞬间让鹿米西安心下来。
她终于松了口气:“我没事。”
上方的救援人员顺绳索滑下来,见电梯间的状况有些为难:“怎么办,我们只准备了一个救援带!”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苏欣害怕地大声喊道:“司砚,我害怕……”
求生的本能让鹿米西也不想放弃。
她刚想说话,上方传来一道声音彻底让鹿米西僵在原地:“先救苏欣!”
这一刻,鹿米西清楚的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
救援队不得不听从安排,给苏欣绑上救援带,转头他又安慰鹿米西道:“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再派人来支援。”
鹿米西却仿佛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看着被救上去的苏欣投入了霍司砚的怀里,看着两人紧紧相拥。
而霍司砚,甚至再没看自己一眼!
鹿米西张了张唇:“司砚……”
然而这细微的呼喊却被突然响起的刺耳摩擦声掩盖。
霍司砚察觉到了动静,他忙喊道:“快救人……”
然而话还没说完,电梯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
霍司砚瞳孔骤然一缩:“米西!”
轰的一声!
巨大的响声在黑暗中回响!
第五章
晋北市人民医院。
在霍司砚推门走进VIP病房时,鹿米西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鹿米西额头上包扎的伤口:“伤口还疼吗?”
电梯事故后,鹿米西身上只有些擦伤没什么大事,可心理上的伤,让她始终对霍司砚沉默不语。
认识这么久,霍司砚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都一天了,你不打算跟我说一句话?”他挣了挣领带,强忍着不耐,“我先救苏欣是因为她有幽闭恐惧症,没有其他意思。”
闻言,鹿米西缓缓抬起眼:“所以你是忘记了,我也是你的太太,我也会怕?”
被留在电梯的那一刻,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死。
而让她更绝望的是,她最爱的丈夫,却把生还的机会给了别人。
霍司砚轻轻将鹿米西搂入怀中:“对不起,米西,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鹿米西强忍着眼底的泪:“霍司砚,你当初是真心娶我的吗?”
两人认识不到一年就相恋结婚,她原本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可现在,她却觉得眼前的霍司砚越来越陌生。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霍司砚莫名一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想要弥补,他沉声又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惊鸿》那部剧的女主吗?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再休息几天你就可以进组了。”
鹿米西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逐渐发觉霍司砚的怀抱,已经再难让她心动了。
一周后。
官方在网上宣布了鹿米西出演《惊鸿》女主的微博。
消息一出就是头条,但评论区铺天盖地都是对鹿米西的谩骂。
“资源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除了靠男人上位,鹿米西还有什么本事?!”
……
保姆车上。
鹿米西默默关上手机,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以前至少她还会安慰自己,只要霍司砚真心喜欢她,接受多少谩骂都无所谓。
但现在……
“鹿老师,到剧组了。”
鹿米西点了点头,跟着助理一同走出保姆车。
开机仪式很快就结束了。
鹿米西刚要离开,郑导却呼吁剧组的人参加开机酒局。
鹿米西本来不想去,却被经纪人强制性参加。
圈内谁不知道郑导酒品出了名的差,刚喝了几杯一上头,便拉着身边的鹿米西拼酒。
“鹿小姐,作为这部剧的女主角,你可一定要跟我多喝几杯。”
鹿米西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好,没办法喝酒。”
听完这话,郑导顿时垮了脸色:“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鹿米西求救般地看着经纪人张姐,她却视而不见。
仿佛在场所有人都盼着看她笑话。
鹿米西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
到最后,她不得不冲到洗手间去吐。
胃疼,头疼一并而来,鹿米西再也受不住,拿起手机去给霍司砚打电话。
不久,电话接通,霍司砚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米西,怎么了?”
鹿米西抱着手机颤声道:“司砚,你现在可以来接我吗?”
现在她只盼着有个人替她解围,带她离开。
她把霍司砚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电话那头,霍司砚却是一口回绝:“我现在临时有事,走不开。”
鹿米西心里猛地一沉。
就在她想要说清楚现在的状况时,她又听见那边传来苏欣的声音:“谁的电话,司砚。”
鹿米西话彻底卡在喉头。
紧接着,通话便被对方直接挂断——
第六章
电话挂断,鹿米西看着手机上的最后一格电消耗殆尽,好像随着希望一起泯灭。
那一晚,她不知道怎么回的红枫别墅。
直到日上三竿才挣扎着从床上想来。
鹿米西强撑着疲倦的身体走下楼,却看见霍司砚早已经坐在了餐厅里。
“醒了,我给你带了早餐。”霍司砚抬眸看了眼鹿米西,慢条斯理地喝着米粥。
仿佛这一天,只是个无比平常的早上。
鹿米西抿了抿苍白的唇,刚坐下,便引得霍司砚蹙了蹙眉。
“米西,你昨天喝了多少酒,满身酒味。”
鹿米西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心酸。
昨天自己差点喝到胃出血,他一句问候都没有,现在甚至满眼抵触。
鹿米西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昨天不是和苏欣在一起吗?怎么回来了?”
一开口,嗓音便沙哑的不像话。
霍司砚察觉出她话里的异样,淡声解释:“她昨天出了点事,所以叫我过去一趟。”
鹿米西想到了昨夜崩溃的自己,喉咙哽塞:“什么事需要你这么晚了去找她?在我昨天需要你的时候……”
她话还未完,就听到碗筷重重落下的响声。
鹿米西怔住,直接撞进霍司砚似如寒潭的黑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鹿米西心里一颤,说不出来话。
‘苏欣’二字,就好像霍司砚的命门,每提及一次,他们之间就多割裂出一道裂痕。
到现在,越来越遥远。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直到最后,霍司砚受不了,一把推开椅子起身:“这几天会比较忙,我不回来了。”
说完便大步走出别墅。
鹿米西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一阵心慌。
“司砚……”她声音沙哑的想要挽留。
刚要起身跟上,大脑忽然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一滴一滴鲜血从鼻尖流淌在桌面上,鹿米西惊慌知错的拿纸去擦.
等到她再次抬眼时,只听一道响亮的关门声,她被霍司砚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室内一片黯淡。
鹿米西愣愣的站在原地,连阳光都照不到她。
默默收拾完一切,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
空荡荡的家里,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鹿米西打开电视,想要驱散家里的寂静,不想这时上面刚好在播放苏欣的采访视频。
画面里,主持人问:“不知道苏欣小姐有没有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可以给我们分享一点呢?”
“有的。”
苏欣面对电视荧幕笑道:“可惜那时我们家迁移国外,我只能和他分手。”
众人发出一阵惋惜。
苏欣又露出手腕上的纹身:“不过七年前,我和他曾留下过一个情侣纹身,我们说好了如果重逢时纹身还没洗掉,就重新开始。”
鹿米西看着那手腕上那只飞鸟的纹身,呼吸一紧。
她恍然想到霍司砚的臂膀上,也有一个相似纹身,是一只停下来歇息的小鸟。
以前她曾好奇问过霍司砚纹身的含义,他只说:“没什么特殊的。”
却也一直没洗掉。
到现在鹿米西才明白,霍司砚臂膀上的纹身意味着“倦鸟知还”。
他一直在等苏欣回来!
第七章
关上电视,鹿米西感觉身上的疼又开始了。
但她没有选择吃药,而是默默感受着那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忽略心上的伤。
翌日,天气阴沉。
鹿米西早早地来到剧组做准备。
然而刚来到门口,就被一群粉丝堵住了去路。
她看着被粉丝淹没的男人,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当红的第一影帝,周尚寒。
入圈这么久以来,这部戏还是他们第一次合作。
鹿米西收回视线,转身绕道离开。
却没发现,周尚寒穿过人群远远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
拍摄现场。
助理见她过来,连忙赶来通知:“鹿老师,你女一号的戏份被换了,现在你演女二!”
鹿米西一怔:“为什么?”
助理小声道:“听说是霍总授意的。”
鹿米西呼吸一滞:“顶替我的是谁?”
却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是我。”
看着走到跟前的苏欣,鹿米西脸色骤然一冷。
“其实我也只是随口对司砚提了一句,没想到他直接送给了我。”
这话就像是在鹿米西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苏欣看着鹿米西变化的脸色,笑容不减:“很高兴,终于能和你演对手戏了,鹿老师。”
鹿米西攥紧了手心,没有接话,直接离开。
回到休息室。
她忍不住给霍司砚打去电话。
忙音响了一阵,便传来霍司砚冷沉的声音:“什么事?”
鹿米西压着情绪问:“为什么要把我的女一号给苏欣?”
霍司砚不以为然:“她说想磨炼一下演技,都是公司的人,你带带她。”
鹿米西喉头泛苦:“为了给她磨炼演技,你让我作配吗?”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霍司砚沉下嗓音,“你要是不想演,直接走人!”
这一席话直接打得鹿米西猝不及防。
她脸色霎时一白,都没注意到对方早已经挂了电话。
待在剧组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难熬。
十一月阴寒的天气。
冷风摇荡,在跳河了第十遍以后,鹿米西浑身冰凉地走上岸。
苏欣瞟了她一眼,歉声对导演说:“不好意思,导演我们再来一遍吧?”
纵然郑导心有怨念,但想到她是投资方塞过来的人,只能转头又劝鹿米西:“米西,你再坚持一下?”
鹿米西捕捉到了苏欣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知道自己避免不了。
她再次跳进水中,继续重演,一遍又一遍,冰冷刺骨的湖水仿佛已经侵入了骨髓。
直到导演喊了一声:“过!”
鹿米西这才从水中走出来,一身狼狈。
她全身发颤地叫助理去那毛巾,就听这时,不远处突然有人喊道:“霍总来了!”
鹿米西呼吸一滞,立刻闻声看去,就见霍司砚一身西装正朝这边走来。
她动了动泛白的唇:“司砚……”
下一秒,男人自然地绕开她,径直走到了苏欣身边。
鹿米西一下子僵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知何时,周尚寒走到她身边:“我记得鹿老师和霍总曾是娱乐圈公认的恩爱夫妻,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
鹿米西脸色一白,不知道怎么回答。
恰巧另一边传来导演的喊话声:“准备下一场了!”
给了鹿米西离开的借口。
开拍前,郑导也芥蒂在剧组的霍司砚,要求道:“这场吻戏,你们借位就可以了。”
鹿米西点了点头,看着站在苏欣身边的霍司砚,目光黯淡,久久不能入戏。
忽然耳畔边,轻飘飘传来了一句话:“鹿小姐,你演戏真的很不专业。”
“需要我教你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鹿米西对上周尚寒的黑眸,有股莫名的情绪蔓延。
与此同时,霍司砚察觉两人异样看过来。
就见众目睽睽之下,周尚寒直接低头吻上了鹿米西的唇。
第八章
霍司砚脸色骤然一冷:“你们在干什么?”
他大步走到摄像机跟前,直接将周尚寒怀里鹿米西拉出来。
周尚寒一脸淡然地抬眼看他:“我是觉得,真实的吻会让演员更加入戏。”
霍司砚脸色更加难看:“你不知道她已婚?”
鹿米西正想帮忙解释。
然而周尚寒却扫了眼霍司砚身边的苏欣,声音不咸不淡:“抱歉,的确看不出来你们已婚。”
四周看戏的工作人员纷纷瞪大眼。
人尽皆知鹿米西和霍司砚的夫妻关系,现在周尚寒这举动,岂不是公然挑衅?
郑导见状,连忙打圆场:“我们先休息一下。”
拍摄中途停止。
苏欣原本还想找霍司砚,可转眼却见他已经拽着鹿米西离开。
休息室。
霍司砚摔上门,冷冷地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鹿米西明白他在怀疑什么,她竭力解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霍司砚却不相信:“周尚寒出道十年,从来没有跟谁传过绯闻,这次当着我的面lz吻你,你敢说你们俩心里没鬼?”
闻言,鹿米西眼眶泛红:“那你呢?你和苏欣之间难道就清白吗?”
“她身上有着和你一模一样的纹身,从始至终你都在等着她回来,那你干嘛还要跟我在一起?”
压抑已久的委屈和难过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鹿米西双眼含泪:“霍司砚,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她尾音刚落,就感觉鼻尖一湿,紧接着就迎上了霍司砚诧异的脸色。
鹿米西伸手去摸,看着流出来的大片鲜血。
“米西!”
霍司砚大步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鹿米西,拿过身旁的纸巾:“你这是怎么了?”
鹿米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想要纸巾去擦干净。
可没用,涌出来的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她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意识消散。
霍司砚一时也慌了心神,忙抱起鹿米西就朝外冲了出去。
急救车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的夜。
经过整个晚上的抢救,直到清晨,鹿米西才从鬼门关走出来。
病房里。
鹿米西刚刚醒来,抬眼就对上霍司砚审问的目光。
“你得了脑癌,为什么不告诉我?”
鹿米西嘴唇嗡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司砚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鹿米西眼睫颤了颤:“半年前。”
这一刻,霍司砚再忍不住,语带责怪:“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故意逞强?”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别人承受更大的压力!”
鹿米西脸色霎时一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霍司砚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埋怨!
鹿米西看着霍司砚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归于一片死寂。
之后几天,她患上脑癌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网络上大爆。
医院的楼下每天都围满了媒体。
鹿米西没办法离开病房,只好给霍司砚打去电话。
不想电话接通,里面先传来了苏欣的声音:“司砚,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鹿米西离婚?”
鹿米西一怔,下意识没有出声。
霍司砚声音沉闷:“再等等,现在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苏欣情绪激动,“你当初之所以答应鹿米西的告白和她结婚,不就是为了气我吗?”
“还是说……你真的爱上她了?”
话筒里短暂的静默。
接着,鹿米西听到了霍司砚的回答:“没有,我只是同情她。”
第九章
这一刻,鹿米西身上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怪不得霍司砚会毫不犹豫答应自己的告白,怪不得在一起不到一年霍司砚就要结婚。
她还妄想什么两情相悦的爱情,到头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电话不知道时候已经挂断。
一天过去,鹿米西都坐在病床上出神。
直到黄昏斜阳,外面吵闹的媒体好像已经不在了。
房门被人推开。
霍司砚身着风衣匆匆走进来:“米西,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四目相对,鹿米西缓缓开口:“霍司砚,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霍司砚不由得一怔:“什么?”
鹿米西抬头看他,眼里是压不住的苦涩:“霍司砚,既然当初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娶我?”
她字字句句都是质问,霍司砚不耐烦地挣了挣领带:“鹿米西,我不惜放弃两个亿的大项目跑回来,不是看你耍小性子的!”
不爱你的人就是这样,还没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先落下一番责怪。
鹿米西垂于两侧的手嵌入掌心:“你和苏欣说得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霍司砚骤然噤声:“你……”
“你真的觉得我需要你的同情吗?”
霍司砚被这一句话打得猝不及防,许久,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鹿米西却将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摆在眼前:“把这个签了,我给你自由。”
“往后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
感情是假的,婚姻也是假的。
鹿米西真的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坚持下去。
霍司砚冷眸扫到上面“离婚协议书”的一行字,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压抑不已。
鹿米西直直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霍司砚,刚要再开口。
可下一秒,他却当着她的面,一遍遍把协议书撕碎。
“你想都别想!”
随着一席话落,男人将撕碎的协议书丢进垃圾桶,大步离去。
落下的黄昏窗户外照进来,鹿米西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一连几天下来,网上关于鹿米西的头条一直压不下去。
这天,鹿米西做完检查,刚要准备回房间,就发现好几个扛着摄像机的媒体已经堵在了自己病房。
她的病房只有霍司砚一个人来过,为什么媒体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鹿米西想不通,只能转身避开,朝医院后门走去。
来到马路边。
鹿米西正想打电话叫霍司砚来接她,可许久,对方都是占线状态。
这时,远处不知是谁喊了声:“鹿米西在那儿!”
人群朝这边蜂拥而至。
绝望之际,忽然有一辆黑色轿车急速驶来,停在面前。
鹿米西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只手猛地拉上了车。
车辆立刻开走,甩开一众媒体。
车上,鹿米西看着坐在身边的周尚寒,满脸讶异:“周先生?”
周尚寒脸色不虞:“你丈夫就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面对那些娱记?”
鹿米西被问得心口一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听周尚寒又问:“网上传言你们离婚的事情,都是真的?”
鹿米西微微垂眸:“这是我的私事。”
周尚寒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是妥协没有多问:“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鹿米西说了下自己的家庭地址。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多说。
红枫别墅门口。
鹿米西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道谢:“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我先走了。”
话落,她打开车门就要走,不料手又被拽住。
鹿米西动弹不得,被逼着回头,直直迎上周尚寒漆黑深长的一双眼。
他神色认真:“离开他,跟我试试。”
第十章
车厢内,沉默的气氛蔓延。
鹿米西注视周尚寒认真的眉眼,有那么一瞬,她好像透过这双眼,看到了当初的霍司砚。
不过片刻,她收回视线:“对不起。”
现在的她没资格和任何人在一起。
鹿米西没有再去看周尚寒的表情,转身下了车。
回到家。
鹿米西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后,把一份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便转身离开。
之后又挑了一个远离晋北城的剧组,直接进组拍戏。
等霍司砚知道时,她人已经在去往剧组的大巴车上了。
拍戏的地方在大山里,只有一条小路,路途陡峭又漫长。
鹿米西头倚着车窗,脑袋有些发晕。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是霍司砚的来电。
鹿米西看了许久,还是点击了接通。
下一秒,里面传来霍司砚盛怒的声音:“谁准你接这部剧的,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说这话时,鹿米西声音很轻,像是没有力气。
身边助理还是察觉她的异样,转头就瞧见她苍白的脸:“鹿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没事。”鹿米西佯装自然。
电话那头,霍司砚听着也放缓了语气:“米西,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任性?”
鹿米西没力气辩驳:“离婚协议书我放在了客厅,等我拍完回去,我们直接办手续吧。”
那头霍司砚沉默了半响:“离婚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说完,便撂了电话。
耳边回归寂静,鹿米西看着手机上关于霍司砚的联系方式,犹豫许久,还是拉进了黑名单。
在剧组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到了冬至。
山上气候极端,很快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鹿米西望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由得伸手接过。
她还记得,以前自己就总赖着霍司砚陪着自己一起看。
虽然每次霍司砚会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会答应自己。
不过以后他们可能没机会了……
思绪回笼,助理在不远处喊她:“鹿老师,可以过来拍摄了。”
鹿米西回了一句,连忙赶过去。
今天这场戏,需要在山崖的吊桥上拍。
这座吊桥看起来已经有段历史,木头也有腐朽的痕迹,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更是让人心惊。
鹿米西走在吊桥上面,摇摇晃晃。
路过的工作人员见状,小心提醒:“鹿老师,你小心点,刚下过雪,可能会有点滑。”
鹿米西也不敢走的太快,只是根据导演的意思站在了吊桥中央,收敛心里的恐惧,开始拍戏。
好在这场戏很顺利,一次就过。
导演忙招呼道:“可以了,鹿老师,你快回来吧。”
鹿米西点了点头,刚要往回走,脚下却突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下一瞬,她脚下木板的接连断裂——
众人脸色骤然变得惊恐:“鹿老师!!”
鹿米西下意识抓住吊桥身边的绳索,整个人悬在半空。
几个工作人员想要走来帮忙,可吊桥本根本承受不了很多人重量。
她被困在其中,只能靠着自己支撑。
身在高处,吹来的寒风更加猛烈。
她抓着绳索的手随着时间的流逝,勒出血痕。
生死之际,脑海闪过的无数片段如走马灯,而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霍司砚。
好像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都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句:“我爱你。”
坚持到后面,手臂越发酸软无力,好像没有了知觉。
在众人的惊呼喊叫中,鹿米西整个身体从吊桥断裂的地方直直掉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
霍司砚在公司的生活也不顺心。
小助理小心翼翼的把文件递过来:“霍总,这份文件,你签错名字了。”
霍司砚回神,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鹿米西’的名字。
他表情有一瞬错愕,随后又改回了自己的名字。
最近因为鹿米西,他总是心不在焉。
他们两人虽结婚不到一年,但霍司砚从来没有想过要跟鹿米西离婚。
他想等她回来,再好好聊一聊,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助理离开后,霍司砚无心工作,还是决定给鹿米西打个电话。
然而刚打开手机,就见微博上挂着“鹿米西”的名字。
霍司砚不解地点开,脸色骤然一变!
只见一条讣告引入眼帘:“11月9日,知名女星鹿米西,因拍戏途中突发意外坠入山崖,不幸身亡!”
第十一章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霍司砚表情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霍司砚耳畔边好像有了一瞬的嗡鸣声,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是不敢相信,前段时间,他们还通过话,他还好好看见鹿米西在医院里面,只是一个月而已……怎么会出来这样的事情?
霍司砚神情恍惚,整个大脑都收到了剧烈的冲击。
等到恢复视线时,他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一辆黑色的宾利从文娱公司的停车场直接开走。
被积满覆盖的道路被碾出两条长长的轮胎印,水渍飞溅。
越是往山上开,天气越是极端,刚消停被几个小时的山间又迎来一场暴风雪。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救,救援人员已经宣布放弃,不得不停止行动往山下赶去。
却就在大家准备开车往回走的时候,霍司砚的身影已经抵达了现场。
剧组导演一眼看见他,万分惊愕:“霍总,你怎么来了?”
他赶忙上去迎接,可霍司砚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他眼尾一片红,周身携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戾气,眼见要冲进山林里,几个消防员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其中一人劝:“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你现在进山会很危险,还是先回去吧!”
霍司砚用力挣扎四周人的束缚,他嘶喊着:“放开我!”
明明是一个人,却硬生生让四个上前抱住的消防员险些没抓住,甚至有一个直接被霍司砚摔在了雪里,其他三个额角都起了青筋,直到更多人的上前来帮忙,才将霍司砚拉走。
“怎么?你们放弃了救援,就不允许我去救吗?!被留在深山里面的人是我太太!放手!”
导演一脸凝重的说:“霍总,我们已经发讣告了,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没能找到鹿小姐,只能放弃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霍司砚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仿佛都想到了鹿米西就被困在某处,全身都是伤口,在等着他来救,可是他无能为力。
鹿米西怕黑,怕孤独,更怕一个人被留下来。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依赖的人,他怎么能放弃她。
霍司砚喉咙几乎都喊哑了,没有人理会他,他被强迫拉上车里,在天黑之前,所有人开车往山下赶去,消防车刺眼的红灯闪烁着,照亮了森冷可怖山林,照亮了漫天飞舞的白雪,却没能照亮那个被困在大山的鹿米西。
黄金救援七十二小时已经过去了,希望彻底泯灭。
距离网上发布鹿米西讣告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霍司砚大病一场,整日卧床。
文娱公司不得不交给副经理,也是霍司砚最好的朋友霍尘管理。
虽说霍尘和霍司砚是合作关系,也是文娱公司第二*。
但霍沉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家室背景比霍司砚雄厚,炒股投资都会沾点,就是不会上班工作。
这次霍司砚出了事,他想着作为朋友帮帮忙,结果在文件里泡了两天,他都颓了。
他理了理西装,直接站起身:“小陈,收拾东西,跟我走。”
“啊?”身边抱着一堆文件的陈立满脸懵懂。
“我帮你把老板叫回来呗,我反正受不了了。”
霍尘翻了个白眼,出了办公室的门。
刚进红枫别墅,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霍尘蹙了蹙眉头,再往里面走,来到卧室里,他推门而入,脸色骤然一变。
就见霍司砚脸色苍白的躺在地面上,水杯碎片边,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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