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我的酒鬼群里,看到门昌去镇上发货后带回一点毛肚下酒,想起我的卤汤罐子。于是都不聊酒了,改聊下酒菜。突然明白过来,我们都是老酒鬼,喝好酒怎能少了可口的下酒菜?
勾起话题的原因,酒鬼喝酒对于下酒菜的需求,不是酒蒙子那样,铁钉沾点酱油就能喝蒙。酒鬼喝酒是要仪式感的,酒要顺口,下酒菜要可口,喝完再来口小点心,那叫一个惬意。如果酒是捡漏价的美酒,小菜和点心都是自己做的,合心合口营养又安全,满足感直飚到幸福境界。
大家议论的兴致一来,从自家做卤肉,到怎么制作和保养卤汤,到微波花生米好在哪里,然后拐到自己在家做豆腐。讨论内容太多,本文只分享豆腐渣怎么处理,也是我平时的常规做法。把猪吃的食物变成人吃的,还是不可多得的美食,起码不是一般的营养。
儿时的回忆,猪都不爱吃豆腐渣记得小时候,家里每年都要养一头猪。过罢年买回一只比猫还小的猪娃,每天的潲水剩饭有了用处。生产队有个豆腐店,豆腐渣每天不剩,被社员们你一盆我一桶地提回家,多少给点钱就是了。
记忆清晰的是看不懂猪的口味。比馒头还白净的豆腐渣,倒进猪槽里,它却挑着谷糠麸皮吃,最后才勉强吃豆腐渣。心想这好的东西还挑嘴,到底是猪啊。
后来生活条件好点,猪食有了煮熟再喂,也有了红薯和国营大米厂的六细米(大米过筛后的碎米等级,混有很多谷糠的碎米),煮熟了好香。然后拌了豆腐渣,猪吃起来才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能看出对豆腐渣有抵触。长大后终于明白,原因在于豆腐渣生着喂猪的,猪不喜欢那个豆腥味。
豆腐渣到底怎么了?过去磨豆腐是石头磨盘,现在是电磨,还都是个“磨”。既然是“磨”,泡足水分的黄豆,豆肉被磨碎,可以分离出大豆的蛋白。可是外皮、胚芽部分不那么容易磨碎,还以成块的组织状态存在。人的口腔感觉上,豆腐渣有渣滓,嚼着不好下咽。
传统的吃法,也有豆腐渣入菜的,就是发酵后再做菜。我们在豆腐摊常见长满厚厚一层白毛的饼子,就是发酵好的豆渣饼。经过发酵,豆渣里的营养成分得到进一步释放,块状的黄豆皮也有软化,豆腥味没了。这时候用水泡会儿,拿捏挤压干净,和着韭菜炒了,美味不得了。
可是这样做很专业,一般家庭搞不来。不大会为了吃一顿,先买了豆腐渣,再拍成豆渣饼,放入稻草里面发酵一周,实在太劳神。能不能有简单的办法,直接做成美食?琢磨多久,搞清了障碍在于颗粒度大小。如果在磨豆子时把黄豆皮也能磨成粉,岂不是豆粉?不耽误提取蛋白做成豆腐,剩余的就是豆粉膏,再用来做成美食就简单了。
豆粉(豆腐渣)饼的烹饪研发过程中,我把豆腐渣做成了主产品,豆腐成了副产品豆腐渣从来都是制作豆腐的副产品。道理很简单,自从淮南王刘安发现豆腐,两千多年来,都是为了吃到豆腐而磨豆腐,没说为了吃豆腐渣去做豆腐的。可我在实验探索做豆腐的过程中,却把这个秩序倒了过来,把豆腐渣做成了主产品,豆腐成了副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