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吉多顿是在耶路撒冷吗

首页 > 健康 > 作者:YD1662023-03-12 02:26:40

哈米吉多顿是在耶路撒冷吗,(1)

没有哪个国家像以色列一样,以如此狭小的国土承载了这么多严峻的问题,承受了这么急迫的压力和这么重的历史负担。它的面积和马萨诸塞州差不多,所有人口一本电话簿即可囊括,它要在四个誓要联合铲除它的邻国的敌视下,求得国家的存续。因为它们的抵制,以色列被掐断了贸易、交通以及全部边界之外的通讯。在这种情况下,它必须同时建起三项重要功能:保持一支时刻警惕的国防军,把大量的移民人口整合为团结一致的民族,然后发展经济,以支持国防和吸收不断增加的新移民潮——新移民已经是建国时人口的两倍。这个国家讲希伯来语,语法和字母都和其他语言迥异,所有的移民初来乍到都必须学习这种语言。为了在食物上自给自足,或者做食物贸易,它要恢复土地的肥力,开垦沙漠。它一半的国土不施灌溉的话是无法耕种的,它的水供给不足,并且时刻处在阿拉伯人的威胁之下。它必须从零建起自己的工业,与更为发达的国家争夺国际市场。它必须用两种官方语言,希伯来语和阿拉伯语,还要普遍运用英语;两种学校,宗教的和世俗的;三种法律,奥斯曼法、英国法、希伯来法。欧洲犹太人被大规模屠*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那些死者本来是这个国家的人口来源,现在只剩幸存者和他们的子女作为这个国家的公民,它必须接受那个凶手民族的经济“赔偿”和援助。

哈米吉多顿是在耶路撒冷吗,(2)

以色列区划和各大城市分布图

在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到处都有可说的故事讲述着他们的奋发和抗争。那里随处可见正在建造中的浇筑混凝土建筑,是以色列的一景;乌尔潘学习班(ulpan)里,来自20 个国家的成年人带着专注的表情、要花上五个月来学习希伯来语;兵役制要求每个公民不论男女,在年满18 岁时都要进入军队;铁丝网将耶路撒冷隔开,无人区的房子依然未倒,只是如18 年前丢弃时一样,墙砖遍地,红瓦倾颓;宁静的安息日早上,加利利海的北岸会突然传来一片枪声;靠近叙利亚边界的“基布兹”幼儿园,院子地下会挖好避难所,靠两条长凳顶着土墙,混凝土大门常年大开备用;内盖夫的磷肥工厂里,有着巨大的机器和大烟囱,喷吐着烟雾;在杂草丛生的街上,新村的临时棚屋里,从摩洛哥来的大胡子犹太人呆滞地盯着陌生的土地,匈牙利来的犹太人则满怀希望,挂出了“布达佩斯理发店”的招牌;工厂主、官员和学校校长一次次对来访者讲着五年前是什么样,五年后又会是什么样;年轻人劲头十足地走上街头,又唱又扭,态度果敢近乎高傲;苗圃中培育着上百万棵松柏的幼树,为了要把荒山变成森林;在海法港码头,一艘船靠岸后,一个前来移民的父亲紧紧抱住等候的儿子,好像600 万人的死亡悲痛就被圈在了这无言的长拥之中。

这里的风景也一样奇特,以色列和约旦一起组成了《圣经》里的国度。目睹过后,人们就会知道,上帝在此地诞生,两大宗教在此地发源,并非偶然。在广漠的沙漠里,白天是走不出的地平线,晚上是数不完的繁星点点,在如此广阔的世界里要是没有上帝,人类就太孤单了。死海边怪诞的玄武岩柱、风化的砂岩,以东的红山,内盖夫奇特的海湾、峭壁和火山口,无不催生着一个问题:是怎样不朽的手眼功法造就了这一切。如果他们真的在燃烧的灌木丛里见过上帝,我看到盛开的黄色金雀花,就看到了这种灌木;从高悬耶路撒冷(以及五英里以外的约旦城市伯利恒)天上的耀眼星星中,我也找到了另一个故事的起源。对亚伯拉罕和他的子孙来说,超自然的力量就是大雨倾盆而降摧毁村庄,或者一道鲜艳夺目的七彩彩虹完整地出现在眼前。这里就连太阳也不循常理,跟西半球不同,从它的底部触到地中海到完全落下就好像在一瞬之间,不到一分钟而已。白天,游云不时遮挡太阳的把戏也状如神迹。山顶的村落或是十字军废弃的城堡会突然出现在阳光之下,接着浮云遮住了阳光,它们又立即消失在山顶的阴影之中。耶路撒冷时常笼罩在苍白的阳光里,有时是亮灰色,有时近乎白色,不断变化。当太阳的光束从云后射向天空时,你马上就能发现神头上的光晕起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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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

那里每个角落都能寻到古迹。在耶路撒冷,旅馆隔壁可能就是希律王陵墓。哈米吉多顿之战的遗迹米吉多(Megiddo)位于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中间的老路上,考古学家在那儿发现了20 个城市的地层,包括所罗门王的城市,连同他的4000 匹马和战车。在去提比里亚的车上也可以看见历史:工人们正在对路基施工,露出一排罗马石棺。历史还位于凯撒里亚沙滩,古瓷碎片会磨得你的鞋嘎吱作响。在长满草的土丘上野餐时,你也是坐在历史上面,那里是迦特——巨人歌利亚的家乡。当你沿着十字军的阿克遗迹——“狮心王”查理大战萨拉丁的地方——步行,或是在迦法山头俯视被拿破仑围困的港口,历史就在你脚下。如果不被那里廉价的纪念品所扰,历史就在现在的拿撒勒。

考古是全民的职业和爱好,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全民的良知。政府专门保有一个部门,进行考古活动和研究,保存和展示古代遗迹。学生在暑期都去做“挖掘”志愿者。虽然私人开掘是禁止的,但民族英雄摩西· 达扬将军不会轻易认输,他以指挥西奈半岛战役的劲头投身考古,在自己的工作室中把一个双耳花瓶由碎片复原,还拖回两根完整的罗马柱立在自己花园里。这引起了报纸的一片争论——争论,这是以色列又一项全民娱乐。最近举国瞩目的一项事件是对马萨达遗址的发掘,牵头的又是一位战斗英雄(现在是教授)——伊加尔· 亚丁。马萨达遗址高踞在悬崖之上,俯瞰死海。公元73 年,耶路撒冷陷落,960 名犹太死士在这里以必死的决心抵抗罗马人的围攻,最后不愿投降而集体自*。离马萨达不远处,在只有靠绳索和直升机才能到达的死海崖洞里,亚丁的考察队发现了西蒙· 巴尔· 科赫巴的信札,人们从信中再次领略到古人的勇敢。科赫巴于公元132 年到135 年间率领巴勒斯坦犹太人残部对抗罗马人的统治,获得了独立,享国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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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英雄摩西· 达扬

一个民族要获得国家的感觉,除了拥有独立和领土,还要有历史。对长时间、大范围流散的以色列人来说,遥远的过去无疑重要,而最近的历史只怕更重要。无论是希特勒炮制的大劫难——他们自己称为大屠*(Holocaust),还是1948 年对抗阿拉伯人的独立战争,都给他们带来了民族意识,以及随处可见的纪念碑。对阿拉伯人来说,1948 年的回忆是苦涩的,但在以色列人看来则是英勇的,是理所当然的骄傲。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1948 年苦战中着火的国产装甲车还留在路旁,锈迹斑斑。缴获的一辆叙利亚坦克就停放在德甘尼亚村,一辆布伦机枪运载车停在位于阿耶莱特· 哈沙哈尔的基布兹院子里。一艘名叫“勇往直前(Af-Al-Pi-Chen)”的舰船,就是冲破英国封锁线、带回“非法移民”的船只之一,停放在它从前的登陆点——卡梅尔山下,海法往南几英里的地方。

德国人消灭了欧洲绝大部分犹太人,这个记忆没有被忘记,也无法忘记,成为民族记忆的一部分。他们在犹太山种了600 万棵树,以“牺牲者之林”命名,以纪念600 万死者。他们还建起了一条林荫道,纪念每一个在盖世太保横行的欧洲,冒险救助、藏匿了犹太邻居的“国际义人(Righteous Gentiles)”。还有大屠*的文献中心,为审判艾希曼提供了绝大多数法律证据。审判本身也成了纪念的一种形式,因为它的主要目的不仅是将战争罪犯绳之以法,还要为历史增添记录。文献就藏在新建的一座深色的死难者纪念馆,纪念馆叫作“亚德瓦申(Yad Vashem)”,是以色列无可争议的最抢眼的建筑。其他地方的建筑没有一个能像它这样清晰无误地表达观点和情感。它坐落在耶路撒冷城外的山丘,在光秃秃的广场上,低矮、平整、肃穆。围墙由圆形石头垒成,每一块都像是一个死者。墙顶是沉甸甸的木头盖子,仿佛压下了数个世纪的沉重。整个建筑没有修饰的字体,没有任何形式的装饰。室内是上行的石径,一旁是栏杆。路面是平的,低头一看,上面是金属字母,拼成了集中营的名字:奥斯维辛、布痕瓦尔德、达豪、贝尔根- 贝尔森、特莱西恩施塔特等等。这一角落就足以让回忆汹涌肆虐。除此再无别的东西,也不需要什么东西了。这座建筑就是一个棺材,一座坟,一尊死者的纪念碑。

每天,一群群到访者,以色列人、外国人——美国人、斯堪的纳维亚人、意大利人、法国人——凭栏驻足,震惊,悄声地哭,或仅是不安。就像波多马克河上在大厅静坐沉思的林肯大理石像,参观“亚德瓦申”的人无不动容。以色列人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以色列是悲剧的继承国(德国也是,不过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或许,他们把回忆保持得如此触目惊心不仅仅是为了哀悼,而是出于一种对历史的使命感。

本文整理自《历史的技艺:塔奇曼论历史》,图片来源于网络

哈米吉多顿是在耶路撒冷吗,(5)

《历史的技艺:塔奇曼论历史》

[美]巴巴拉·W·塔奇曼 著|2016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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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班编辑:蓝淑华 王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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