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要趁早
文|林殿正
大凡名人,除了传世功德、等身巨著外,总会留下一些或警世、或洞察、或开悟、或启迪、或鞭策、或激励的话语。这些能够打动人心灵的、让人熟读于口、铭记于心、受益一生、流传百世的言语,就是颇受世人尊崇的名人名言了。记得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张爱玲,就有一句名言——“出名要趁早”,很是给天下芸芸众生莫大的振奋和激励。在这一名言的感召下,我也和众多平民百姓一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把名声早日远播出去。然而,虽然年复一年的瞎忙,日复一日的折腾,到头来依旧是一棵“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无名小草。命也?运也?且不去管它,毕竟想出名的人多,能出名的人少,还是一如芸芸大众,不纠结的好。不过,我突发奇想,若假以巧手,移花接木,斗胆将张女士的名言稍作改动,变为“读书要趁早”,那想必天下所有的读书之人都会心有体会和大加赞同的。
说起读书要趁早,我们民族的先哲们早已为我们作出了榜样。如匡衡“凿壁借光”、车胤“囊萤照读”、孙敬、苏秦“头悬梁、锥刺股”、孙康“映雪照读”等,无一不是立志早读的典型和标杆;而“孟母三迁”“欧母画荻”等更是教子早读的千古典范。他们的光辉形象,至今仍鼓舞着我们后人早立志、早读书、早成才。
面对先哲,我羞愧的无地自容。我虽深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但回想起我孩提时代和青葱岁月里那些懵懵懂懂、漫无目的和边际的读书的片段和趣事,倒也颇为奇葩和搞笑。
大概从六七岁开始,我就对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由于我父亲读了几年书,略知一点文墨,因此他在灯下捧卷阅读的身影常常让我感到不解和神秘。一本本黄胧胧、死板丑陋的线装书,一张张布满黑乎乎字体的书页,有什么好看的呀!但这书一旦到了父亲手中,那就成了宝贝,瞬间就像生铁遇到了磁石,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我越发奇怪,就缠着父亲问这书里到底说了啥,为什么这么挪不开眼地看不够?被缠不过,父亲就会掩卷略一沉思,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把从书本里看到的故事讲给我听。于是,“沉香救母”“女娲补天”“岳母刺字”“包公断案”等故事,就像一股股清流滋润了我幼小的心田。原来书本里藏了这么多的好故事呀!一下子就激起了我对书籍的崇拜和热爱。
然而,光喜欢书有啥用,那时候我们家和大多数家庭一样都很穷,爹是没钱给我买书的。无奈,我的童年大多都是在与小朋友们打瓦、挤油、滚铁圈等游戏中度过的。一天,我刚滚着铁圈出了家门,街上就传来了“给我,给我”的吆喝声。近前一看,原来铁柱正高擎着一本书被小朋友们围在中间疯抢着。我灵机一动,直接把铁圈往街边的沟里一推,只听“咣当”一声,趁大家望向声响处的一瞬,我立马钻进人圈,一把从铁柱手里把书抢到手,迅速跑到街边的大槐树下翻看起来。这是一本当时最流行的小儿读物——连环画册,翻看下去,只见每页画得都很逼真、好看,可就是不知啥意思。这时围上来的小朋友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铁柱一看,来神奇了,不屑地说:“争吧抢吧,本事呢?看不懂了吧?还是我讲给你们听吧!”于是铁柱像个小先生似的,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讲解,把个《神笔马良》的故事讲得活灵活现,引人入胜。大家都羡慕和希望能有马良这么一支笔,更眼馋铁柱有这么好的书。原来铁柱的父亲在县城工作,隔三差五就能给他买几本小画书,并一页一页地讲给他听。从此以后,每当我们疯闹够了,就会坐在槐荫下围成一圈,一边休息一边看小画书,这也许就是我接触文学书籍的开始吧。
后来上学了,凡教过我的老师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让我们多读书。这一下,更激起了我对读书的热爱。大概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由于识了几个字,我就把读书当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可那时家里穷,没钱买书,只好翻出父亲读过的一些老掉牙的线装书,学着啃起了“故纸堆”。什么《今古奇观》呀,《哪吒闹海》呀,《三侠五义》呀,等等,碰到什么读什么,从不挑剔,大有饥不择食之憨态。不过,由于这些线装书大都是木版印刷,纸张和印刷质量都很差,且都是繁体字,虽然有父亲可请教,但读起来仍很费劲。再加上我读书随心所欲,从来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一有空就读,无形之中将古人读书的“马上、枕上、厕上”的“三上”改变为站着、坐着和躺着的“三着”。就连吃饭也是母亲三番五次地催促,才坐到饭桌前,并且还是一手拿书,一手吃饭,气的母亲常常把书夺了去,我则以不吃饭相要挟,每每都是母亲败下阵来。那时小学基本不留家庭作业,通常都是一放学,回家把书包一丢,就像瘾君子见到了海洛因,拿起一本书什么也不顾,倚着门框站着就读了起来。夏天还好说,胶东的冬天历来以风大、雪频、寒冷著称于世,一会的工夫手冻痛了,脚站麻了,这才一高跳到炕上,坐在炕头上盖着被接着读。可冬天天短,一会儿的工夫家里就暗了下来,但也不敢点灯,唯恐浪费灯油惹得母亲骂。没办法只好爬到窗台前,就着老式木棂窗的窗户纸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接着读。仿佛真到了宋人尤裘所说的那样:“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读之以当友朋,忧幽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我这么不知饥饱、不知冷暖、不知疲倦的乱读书,虽然满足了自己的求知欲猎奇心,增加了识字量和词汇量,可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发出了“警告”。上四年级时,我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看黑板是模糊一片,心里吃了一惊,回家问父母,他们也不知何原因。母亲疼儿心切,催促父亲领我到蛇窝泊卫生院看一下。医生检查了一下,问了相关情况后说:“你还是个小学生,眼就近视了,以后怎么读书?多亏你还小,现在属于假性近视。不过你要马上改变你以前的一些不好的读书习惯,搞好用眼卫生,近视应该能够纠正过来。”我一听心稍微轻松了一点,但再也不敢看书太任性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和纠正,我的眼睛果然又恢复到了正常,并一辈子没戴近视镜。
说到这里,有的朋友一定会说,你这读书可真做到了“要趁早”呀!我一听就禁不住的脸红。不怕你笑话,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字识不了半箩筐,能读懂什么?我自己清楚,这个阶段的所谓读书,只不过就是兴之所至,跟着感觉瞎折腾,就像遇到道士留高髻,跟着和尚剃光头一样,蹭到啥书读啥书,蹭不到就翻父亲的故纸堆,纯粹是一种原始的、自发的、受好奇心求知欲驱使的、不明目的、不求功利的本能行为。更何况很多书籍里的很多章节根本就读不懂,犹如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食而不知其味,更别说像孔老夫子读书那样致“韦编三绝”了。只不过是自己内心的一种喜好和兴趣使然,与真正的读书是搭不上边的。
真正的读书是需要有一定的知识作支撑的。当我上了完小,识字量、知识面都有了较大提高后,自己觉得我的读书才算真正开了头。完小的两年,除了学好功课外,我还向同学们借了不少课外书读。记得我读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是《林海雪原》,对书中少剑波、白茹(小白鸽)等的人物描写和林海雪原的景物描写以及引人入胜、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描写佩服的五体投地,并把那些优美词语抄录下来,至今翻看那幼稚的笔迹和优美的语句,依然是心跳和激动,恍若还身处在昨天的少年时代。这一读不打紧,竟一发不可收,就像打开了万花筒,再想挪开眼睛那是万万不能。于是,《苦菜花》《铁道游击队》《战斗的青春》《迎春花》等一本本鸿篇巨制相继收入眼底。同时,我还根据老师的要求,建立起了我人生第一个优美词语本,把书上的好词语、好句子摘录下来,有空经常翻翻看看,加深记忆和印像,并在作文时改头换面地用上这么几句,常常被老师划上成串的红圈。这一来,更激发了我读书的热情和劲头,读书瘾自然就更大了。
当我走进初中校园时,我的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宽大的操场、整齐的校舍、洁净的环境、和蔼的老师,让我一下子心胸开阔,精神大振,心想这才是读书学习的理想之地。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初中阶段才真正是开启我一生读书的高光时刻。由于功课学的比较轻松,有较多的时间和精力阅读课外书,再加上同学们来自几个公社,范围广,书源多,虽然那时恰逢三年自然灾害,家里都很困难,但借阅书籍比在小学时容易和方便的多。所以我就放开量,放心大胆地读了起来。这期间,我读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春之歌》《欧阳海之歌》《红岩》《山菊花》《水浒传》《西游记》等大量书籍。正如高尔基所说“读一本好书就是和一个高尚的人交谈”,不但能净化心灵,还能让自己的进步和成长找到一条理想的捷径和阶梯。于是,每读一本书,我都要把优美词句记录下来,还要写一篇读后感和体会,力求避免读书不求甚解,黑瞎子掰苞米,掰一穗丟一穗的毛病出现。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这样不分时间、地点,肆无忌惮地读课外书,对自己的学习虽无大碍,但也遇到过“险情”。那还是初三上学期的事,一天傍晚上自习课,我紧三火四把作业做完,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刚从同学手里借来的一本与教科书颜色大不相同、黄不拉几的线装书读了起来。正读的津津有味之际,手里的书不翼而飞地被别人抢了去。我正要大声喝斥同学的恶作剧,猛抬头一看,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是校教导主任董显化老师站在我的面前。只见他满脸严肃地指了指我,又晃了晃手中的书,接着又用手指了指全班同学,一个字没说,拿着我刚借的书扬长而去。我心想,这下坏了,同学的书没法还了不说,董主任肯定要到班主任那里告我的状了,这一顿训是逃不了的。可心里正忐忑不安地捱日子,却一直是风平浪静。直到毕业前,才让同学捎话让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我心里打起了小鼓,心想当初没收我的书时,是为了不影响全班同学学习才没吱声,今天就等着挨吧。谁知等我来到他的办公室,董主任脸上却和颜悦色,自始至终没批评一句,就从抽屉里拿出书还给了我,让我心里既惊喜又感动。不得不说,这教导主任真是教学有方呀!虽然没有声色俱厉的批评教育,但却让我把这事记取了一辈子。
有道是:“布衣暖,菜根香,读书滋味长。”通过阅读,使我的人生得到了充实,文学修养和文字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因此,我也慢慢喜欢上了作文课,常常是看到题目后,脑子里迅速调动起通过阅读得到的知识积累及优美词语和词汇,稍微一打腹稿就动起笔来,不消半个钟头,一篇六、七百字的小文就写成了。而那些瞅屋笆、啃笔尖的同学还在那里紧锁眉头“挤牙膏”呢!
更可喜的是,命运之神让我有幸在初中阶段遇到了奠定我一生志向、在我心里种下一颗文学种子的语文老师衣立章先生,他常常鼓励我多读书,多做笔记,多练习写作,并经常把我的作文当成范文在课堂上朗读和讲评,虽然每每都羞得我面红耳赤,心里却高兴地淌着蜜。老师的表扬、引导和激励,就是我的努力方向和理想天地。于是,一个朦朦胧胧、美好亮丽的文学梦在我心中暗暗地扎下了根,成为了我此生的无悔追求和无穷动力。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我觉得初中阶段是人生博览群书的黄金时期。这一时期,由于人生刚跨入青春期的门槛,心里空寂,思想单纯,精力充沛,求知欲强,正是需要大量书籍、知识和信息填充大脑的当口;而这一时期课业不重,升学压力不大,有许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再加上识字量、知识面大为提高,阅读和理解能力显著增强;更由于这一时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青春萌动,心里狂躁,自由散漫,叛逆不羁,正是用书籍安放心灵的最佳时期。若能抓住这一黄金期,有计划、有目的的阅读,将对一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道德观、知识面和人生的道路选择及走向等都能起到关键而重大的作用,是影响和受益一生的黄金期,错过了恐怕以后就再也难以找到这样的好时机了。
而高中则大为不同了。课业负担重、升学压力大,哪有时间和精力阅读课外书?即便是这样,我也千方百计忙里偷闲,尽量利用能利用的一切碎片时间,偷看几眼课外书。这期间,我抽空读了《红旗谱》《红与黑》《家》《春》《秋》《三国演义》《呼啸山庄》等中外名著,并在一分钱握在手里捏出汗也舍不得花的情况下,自费订阅了《萌芽》《小说选刊》等杂志。通过阅读,开阔了视野,扩大了知识面,为筑牢我的文学梦又增添了几块砖瓦。
正当我沉浸在阅读的自我喜乐之中,一天劳动课上,老师安排我到学校图书馆帮助整理图书。当我一走进图书馆书库,眼睛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立马瞪圆了。只见几间大书库里,都摆满了一排排接近房梁高的大书柜,每个书柜都整整齐齐摆放着贴着标签和编号的书籍,房角处和走廊里还堆了一堆堆、一垛垛刚进的未拆封的新书。我的天,长这么大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的书,心里这才明白,为什么古人总爱用“书山”“学海”来形容知识的广博和浩瀚了。而在给书籍编号、登记过程中,我发现95%以上的书籍不用说读,就连名字也从来都没听说过。而这不过是一处中学的图书馆,在全省、全国来说,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儿科”,这点书都感到吃惊,可见自己读的那几本书,还不及沧海之一粟,至此方知在书山学海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知。仅读的那几本少的可怜的书,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连马克思都曾感慨地说:“任何时候我也不会满足,越是多读书,越是深刻地感到不满足,越感到自己知识贫乏”。你说,咱这“一瓶不满,半瓶咣荡”的草根识字人,还不羞得无地自容,再不抓紧时间读书,怎能对得起前人给我们留下的海量精神食粮?
正当我暗暗下定决心,要用全部青春力量和精力,以书为伴畅游书海之际,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这三届同学的学业同时嘎然而止,停在了大学门外。虽然以后考取了山东广播电视大学,但这一新生的开放大学,课程重学业难,是没有多少时间看课外书的。不过正如先哲王春瑜所说:“无读不丈夫”,电大课程虽重,总还有星期天和寒暑假吧,我正是利用这些时间看了许多文学书籍,并在写作课的作文课上,仍不止一次地得到辅导老师的表扬和讲评,才让我的文学梦在这三年里得以延续。
有人说,人生唯一的捷径,就是用时间和生命拥抱一流的书,我深以为然。参加工作后,八小时以外成了自己的天地,我这才如鱼得水,徜徉在书海里自由自在乐此不疲。那时候我们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同住一个大宿舍,一下班,宿舍里就像快干枯的蛤蟆湾,嬉闹之声震破天。疯完了,有的就急忙换好衣服,赴约看电影、压马路、谈恋爱;有的则凑够人手甩扑克打够级;还有的则三、五成堆拉地摊、说笑话、扯黄段,淡吃萝卜闲扯淡……。而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惟愿用书陪伴我的闲暇时光。于是,八小时以外就成了我排除一切干扰和诱惑,心无旁骛,潜心读书的绝佳时光。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一卷在手,书海遨游,调节情志,消怒化郁,平复心情,排空烦忧,那可真是莫大的享受。同时,读书还让我切身体会到,除了能获取知识外,还是慎独的最佳良方。深夜,若一人独处一隅,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脑子很容易胡思乱想,想入非非。而一旦想起工作、生活、人际关系中的不快,这等身的烦恼和幽怨,更能使人彻夜难眠。然而,只要你捧起一本书,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读书正是排解这一切的最好良方。正如毛姆所说:“养成阅读的习惯,等于为自己筑起了一个避难所,几乎可以避免生命中所有的灾难”。阅读中,在心灵深处不时地与大师们相濡以沫、结对交流,向中外名家一对一地请教和学习,在获取了人生成长的营养素和动力的同时,还达到了提振情志、凝练气质、陶冶情操、净化心灵、排空忧思,独善其身的目的。不得不说,读书是“独行不愧影,独寝不愧衾”的慎独的最佳方法。
虽然读书已陪伴了我半个多世纪的时光,但由于囊中羞涩,临近退休了,家中竟没有多少藏书,实乃穷酸书生一个。既为读书之人,家里无书,正如巧妇手中无米,总归是一尴尬之事。所以想拥有自己的藏书柜,一来自己阅读方便,二来留与子孙胜于财帛,乃由来已久的心愿。所幸迎着本世纪的曙光,国家陆续出版了一些中国历代的经典图书,这可是过去见不到的无价之宝呀!每次去书店都是拿拿这本,看看那套,馋得拉不动腿。最后,经过精心选择,一次性购买了《三言两拍》《金瓶梅》等几套新版书。然而,由于这些书都是大部头的巨著,没有充足的时间还真难以啃得动,心里有点急得慌。可转而又想,书是自己的,拥有完全支配权,何时读自己说了算,焦啥急呢?等退下来有了大把时间,连同以前读犹未尽的《红楼梦》等一些中外名著一起凑齐,再一一消受不迟。
英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萧伯纳有言:“60岁以后才是真正的人生。”我深信不疑。退休后,我正要高兴地开启自己的“真正人生”时,哪曾想,年年花开,岁岁月明,一年有一年的风景,一岁有一岁的营生,想不到退休了反倒更忙。先是受邀为栖霞市城关村编辑《城关村报》达三年之久,为栖霞市村级组织面向农村和农民的报纸的创办开了先河。之后,前后拿出近一年的时间为自己经房改购得的住宅进行了装修,重新住进修葺一新的居室心情格外舒畅,心想这下可该静下心来读书了吧?刚打开书页还没看几行,电视、网络又铺天盖地地袭来,来势之猛,诱惑之巨,让你根本无法招架。就这样电视、网络为主,读书为辅,混混沌沌混了几年,又接到儿子的“调令”,让我们赶快去北京带孙子。于是,书没带一本,笔未携一支,全心身投入到含饴弄孙的事业中去,一干就是近十年。这期间虽然抽空也读了几本闲书,写了几篇小文,也不过是聊慰兴趣和文学梦而已。心里常想,夕阳虽好,但却经不起浪费。好在终于熬到孙子上学了,才给我腾出不少的时间。这才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写作和筹备出版自己的文集中去。而那些想读未读的书籍至今仍原封不动的放在柜子里,成为了装潢门面的摆设。
正在纠结之际,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恨读书迟”的劝学名言,赫然出现在脑际间。只可惜,我这愚钝之人,竟用了近一生的时间,才真正领会到了它的真谛,得出了些许亲身体会:读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终生的功课,是贯穿人生各个年龄段的、无一或缺的成长营养素和加油站;读书不独年少要趁早,成年要趁早,年老更要趁早。于是,我猛然醒悟,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三日打鱼二日晒网,稀里糊涂过春秋了。要“趁早”,就要忘却年龄,提振精神,三更灯火五更鸡,今日起步正当时;要“趁早“,就要与生命来一场“马拉松”赛,增强紧迫感和使命感,排除干扰,老当益壮,视耄耋为束发,把七十当十八,再延青春期,再续读书梦,将余生交付书海,在尽量拉长的生命里,浸润书香,埋头苦读,于尽享读书的乐趣中,力争把世上的好书读全读完,以了却我一生的夙愿。
嗟夫,身若无名草,心却向阳笑。认知虽浅陋,实乃真心抛。于是,我愿以此文,与诸君共勉。
作者简介:林殿正,男,山东省栖霞市人(现居北京)。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栖霞市作家协会和散文学会会员。自幼酷爱读书,崇尚文学,有书读,有字码,只管耕耘,不问收获,乃平生最大爱好和乐趣。作品散见于《中国纺织报》《山东交通报》《山东工人报》《烟台日报》《今日牟平》《甜美栖霞》和《首都文学》《齐鲁文学》《青海湖》《霞光》《长春湖》等多家报刊或平台,并有多篇文章获奖。有作品获“莱伯君王杯”第四届《胶东散文年选(2021)》“爱家乡·胶东散文故乡纪事非虚构写作大赛”优秀奖和《胶东散文年选(2022)》优秀奖及栖霞市庆祝建党百年征文大赛三等奖,作品入选《胶东散文十二家·林殿正卷》和《黄海散文双年选》。系一介痴心不改的文学路上的追梦人。
投稿邮箱:huanghaisanwen@163.com
壹点号胶东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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