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福献 图/张福献
黄昏时分，我步出了家门，去看那百草尽残，千里冰封的田野风光，希冀能捕捉到一些写作灵感，或者一些创作的激情。
门前的小树林里，依旧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脚下却在“窸窸窣窣”地脆响。阳光和北风早已“蒸”干了地面上的落叶，叶子焦了，同时也变酥了，身后就留下一片片细碎的叶子痕迹。记得宅家前，脚下的枯叶依然是柔软的，清晨时，它还有些湿漉漉的，身上沾满了冰霜。没想到，一场疫情之后，一切都在变，变得让我认不出这个世界来。
真的呢！几天前，尚且花白了头颅的那片芦苇，如今却秃了脑壳；还有，冬至之后就到了数九寒天，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可今天的阳光却是和煦的，北风也没有了刺骨的感觉。小河中，水是清澈的，河水在潺潺地流，仔细一看，竟连一点儿薄冰都没有，气温尚不及宅家时寒冷。要知道，“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可在这三九时节，期盼中的千里冰封景象，竟一些全无。真是怪哉！
卧床十余天，在昏无天日的院子中“宅家”，久不见天日了，难怪阳光有点儿刺眼。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外面的阳光真明媚！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听！一阵汽车喇叭声，由远及近地在天空中掠过，最后隐没在远处的楼房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无处寻觅！街上的车辆行人多了起来。我有些好奇：这些日子里，宅在家里的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田野里，绿油油的麦子给这片美丽的黄土地披上了碧绿的新衣，风儿在轻柔地吹，麦田沐浴在阳光里，麦子在风中幸福地颤栗。它亲吻着暖暖的阳光，亲吻着凉凉的空气，亲吻着凛凛的风儿，那绿油油的景色，让我想起了春日里的一地新绿。于是，我愈发思念起阳光明媚，万物复苏的春季来，想起了那首《西风颂》。是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胡同里的树木依旧光秃着身子，树干上却贴上了红红的“囍”字，谁家的孩子新娶了嫁娘？抑或是，谁家的孩子新作了嫁娘？疫情虽然严重，可日子依旧继续，正如天空中有了一些阴霾，可路上的行人依旧匆匆。
总算是走出了阳群，虽然过程有点儿“惨不忍睹”，稍一运动，心跳就要加速，有时，尽管不运动，心跳也会加速，“呼哧呼哧”地，似是拉响了风箱一样，心脏似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那段日子里，我常常在想，我会不会看不到明天晨光熹微的景象？会不会像一头田间耕作的老牛，猝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于是，每个清晨，睁开眼后，我都会很庆幸：我还活着，又见到了阳光、空气和水，又迎来新一天的光明。
夕阳就要落山了，可他还是在人间留下了最后一缕金色，给大地留下了一地遐想，一地希望。这时，我忽然间想明白了：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心头就涌上了一股想哭的感觉，顷刻间，鼻梁就酸了起来……
2023年1月9日
作者简介：张福献，原名张慧峰，山东省成武伯乐一中教师。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南方文学编辑，中语参专栏作家，著有中篇小说《吉祥和他的伙伴们》，文集《童年撷趣》《庭院深深》。有诗歌、散文和小说数百万字，散见于各网络平台。
壹点号 张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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