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滨路旁的小径骑行。两旁种满了紫薇花树。立秋已过,树木已经开始有些萧索,繁花几乎落尽,徒留一些飘零的花瓣。紫色,白色,粉色,已经褪色,凌乱,柔软。任随雨打风吹着,零落碾碎成泥。我知道,再下几场秋雨,紫薇树的叶片会多彩起来,红的红,黄的黄。向世界展现完最后几缕色彩,才会安静的离去。我喜欢这类植物,秋冬天里,叶片会掉光,袒露出真实的自己。没有任何伪装。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在一侧的路旁,抬眼,看到远处一树的白花。非常奇异,这是什么古怪的树木,夹杂在成行成列的紫薇树从中。难道是引入了新的园林树种。待到自行车近了,才发现,并不是什么白花,都是些叶片而已,已经斑驳枯黄。这是一颗不大不小的树,仍是紫薇。它的叶子很特别,几乎每一片树叶,都被虫蛀咬过,并且程度很深,几乎都只剩下叶脉而已。不知道这棵树曾经忍受过怎样的噬骨灼心之痛。才能成就这远观耀眼的芳华。
生命之光华绽放于何处,也许,都来自于忍受长期的痛苦,历经别人所不能忍受的折磨。这棵树是特别的。在即将到来的秋冬,叶片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告别。没有庸庸碌碌,而是绽放成了一树斑斓的花。它如此特别,周围的树木仍然苍翠,却俨然成了它的陪衬。不知道它有何种力量,能召唤所有的虫蚁从事这一雕刻工艺,也不知它有何种勇气,能承受这无边无际的痛楚。这些枯黄色的树叶,仍被高举着,斑驳着,还有短暂的生命。像智者的满头华发,是生命的流淌,自然的延续。像一个个另类的音符,打破了平凡,庸碌。像一把高擎的火焰,燃烧着自己,这把生命之火,分外绚烂,夺目。
我爱这满树的斑斓,这不一样的生命色彩。
行路匆匆,黄叶飘零,不妨捡拾一片,也许能照见它的过去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