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旷日持久的新冠疫情肆虐全球,人类存亡受到有史以来最严峻的挑战。三年!整整三年呀!都说大疫不过三,但我们为了活着的希冀,愣是将自己关了三年,2022年12月5日,我们小区开始取消捅嗓子眼,7日宣布全国解禁,也就是说,从7号开始,我可以出门去浪了。
2022年12月10日,登上飞往云南的飞机。11日,我再次邂逅于勐库的夕阳里,喝上一壶冰岛茶,对着阙兄大发感慨:与其在黑暗里苟且挣扎,不如勇敢的迈出脚步,走着走着天就亮了。
12月12日晚饭时,翻看天气预报知道景迈山云海很美,于是放下饭碗,就和老阙驾车出发从勐库前往澜沧。
这个夜晚是我人生中注定不平凡的夜晚,我在山路上驰骋,想快一点赶往南康*家。
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其实云南的山路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曲里拐弯,直上直下,稍不留神就会掉到沟里。还好。我多年云南采风的经验让我可以横冲直撞,但河里往往淹死会水的,就是这个经验彻底害苦了我,也注定了2023年的回顾必须从这一骨碌说起。
晚上十点多,山路上不但有喜欢摄影的我,还有负荷满满的大货车,因为山路崎岖的缘故,大货车都要不停的刹车,最要命的是,他们都是水刹,而且水里面还有尿素,水刹喷出的水将整个路面都整的湿漉漉的,黏糊糊的,还有点滑。
前面一个急拐弯,我开的车突然失控了,在路上不停转圈,怎么打方向,踩油门都不管乎了。左面是几百米深的悬崖,右面是高耸的大山,向左还是向右,这是关乎生存的问题,但方向盘根本不起作用,好像要听天由命了。
关键时刻,才知道小学课文里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此时此刻,我脑海里根本就不会闪现黄继光、邱少云。我脑海里只闪现出生和死两个念头。
突然,我看到悬崖边上有几个隔离墩,我立刻想到,只要撞到隔离墩上,我和阙兄就能活,撞不到隔离墩上,我们就要成为壮士。于是,我集中意念,下意识的转着已不起作用的方向盘,不停点刹,眼睛死死盯着隔离墩。
还好,车右侧大灯撞在了隔离墩上,车子在路上又转了几个圈,重重撞在右面的大山上,右侧的车轮胎掉到了泄洪沟里,车子就歪倒在山上。这时我长出一口气:原来撞山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还好,没死,我们都还活着!
我和阙兄爬出车子,阙兄看着我鲜血淋淋的双腿,慢悠悠地说:还好,我身体一点事也没有,你先在一边休息休息吧,我报警处理事故。
车子拖到澜沧县,我到澜沧边疆医院拍了一个片,结果是:右臂尺骨断裂,医生要我必须抓紧住院接骨。
我前思后想,感觉一个大老爷们方便时,陌生人给我脱衣解裤,会很不舒服,还是抓紧回家吧!于是抓紧电话咨询了几位医院的朋友,知道此时此刻,临沂基本全民新冠,各家医院都一床难求,很多医生护士都在带病工作,于是和朋友商量了一下,还是回临沂后到熟悉的专科医院治疗吧。
这里,要重重感谢海峰弟弟,深更半夜来帮我们处理事故,接送我们回勐库,而且还联系了双江最好的医院,找了最好的医生来帮我治疗。
12月13日,海峰弟弟找人送我到临沧机场,在机场,我买了一个绷带将胳膊吊起来,然后飞往昆明,再从昆明飞到济南。在济南,本来想悄悄到稍金山开车回临沂,但张令泉老兄和郭姐死活不让,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美餐,又一起开车将我送到临沂。
啥也别说了,关键时刻,还是伙计们好呀!
晚上十点多推开家门,老婆看到像前线怕扒地雷回来的我这个惨样,忍不住眼泪在眼圈乱转.也是怕她担心,我一直没给她说我经历的一切,看到我以后,本来坚强的老婆竟然忽略了客人的存在,望着我的右臂,欲哭又止。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嘛,此时此刻她的柔情像水,瞬间温暖了我的心。
那一晚,我睡的很香、很香……..
14日一早,老婆开车带我去朋友的专科医院,院长朋友说:你这事情不大,穿几根针就行,不用再受二茬罪,只做一次手术就行,打打针,明天就可以出院。
我一听,信心满满,不顾老婆的反对,办了入院手续。下午,我顺利上了手术台,院长朋友为了体现对我的重视,亲自拿着钳子、剪子、螺丝刀什么的上阵,让我心里感觉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