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清酒,一曲诗词,文人和酒之间有太多的联系,但不同性格的文人在酒里品出的意境却未必相同。
对一生沉郁的杜甫来说,一生喝酒最畅快的一次应该是《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的“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得知官军收复冀北,杜甫难得豪气了一回,诗圣的酒里品的是家国情。对于半生不得志的辛弃疾来说,他与酒的日常应该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不过或许因为喝的都是伤怀的闷酒,喝坏了身体,晚年不得不戒酒,词中之龙在酒里品出的是不灭的沙场热血。
在笔者看来,不管是杜甫还是辛弃疾,哪怕是写下了“诗酒趁年华”的苏轼,喝起酒来也都没有李白那般豪情。据不完全统计,李白平生存世的千首诗中,与酒有关的共有170首之多。所以杜甫才会说他“斗酒诗百篇”,余光中才会说他“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本期笔者要和大家分享的这首诗,正是李白的一首经典写酒诗。这首诗曾在网络上风靡多年,清代文豪查慎行表示:“此种语太庸近,疑非太白作”,他不信这是李白写的,持这种观点的人不在少数。不少网友读完此诗也表示:我还以为是酒鬼编的喝酒段子。让我们来读一读这首诗:
《月下独酌.其二》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月下独酌》共有4首,最有名的应该是第一首,“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写得是唯美浪漫,但是到了这第二首,诗仙为了证明酒是个好东西,当真是很能扯的。他一共找出了4个爱酒的理由:
第一个是前两句,是拿天上的酒星说事,酒星能列于天境,这证明天也是爱喝酒的。第二个理由用地上的酒泉传说,据说甘肃有一个郡,郡中有一汪清泉,味甘如酒,取名为酒泉。李白认为,这是它的存在证明大地也是爱喝酒的。既然天地都爱喝酒,那我爱酒就是无愧于天地。
第三个理由是古代先贤的话,他们把酒清比作圣,认为酒浊则是贤,于是李白便认为既是圣贤都如此,那自然要喝。最后一个理由,搬出的是儒家的三杯酒入道之说,斗酒一喝定是自然之法。虽然这几个理由找得很刁钻,但李白硬是将它们拼在一起,也让人无法反驳。最后的落笔,更是颇有意思:喝酒这么有乐趣,我可不能告诉那些醒着的人,不然酒要被抢了。
纵观这首诗,论语言确实写得有些浅俗了,难怪有人怀疑根本不是李白写的,但这诗确实在《全唐诗》里被收录在李白名下了。其实仔细想想,虽然字句不高明,但这种抬着扛为喝酒找理由的性格,倒是挺像李白的个性。而且从诗句的跳跃性来看,从天上写到地下,从凡人写到贤圣,以及最后一句的诙谐,也挺像李白大醉后随意写下的。
大唐的美酒,成就了李白《将进酒》、《月下独酌》等千古名作,但李白的3种死因猜想中就有两种说法与酒有关。有人说他是喝酒醉死的,也有人说他是酒后坐船落水而亡,不管是哪种原因笔者都建议在这一点上咱们不要学诗仙。大家说呢?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