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一句一解: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诗的起句开宗明义,直接点明时令和季节以及要歌咏的对象。“照眼明”中的一个“明”字,把榴花的色泽和灿烂可喜点染出来,同时很好地传达出了诗人明快的心情。胡适曾经评价这句诗,认为诗人将榴花写得非常美:“例如‘五月榴花照眼明’一句何以美呢?美在用的‘明’字。我们读这个“明”字不能不发生一树鲜明逼人的榴花的印象。”(《什么是文学——答钱玄同》)红艳似火的榴花不仅美丽动人,有很高的欣赏价值;在它的枝头之上,还可以看见已有三三两两的石榴初长成。这让人不禁想到石榴成熟时的情景。明艳的榴花和初长成的石榴体现出旺盛的生命力,但又使人微有时光流逝之感。
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可怜”,此处作“可惜”解;也有人认为当理解成“可爱”,表明诗人正爱其无人前来游赏。“颠倒”,乱七八糟、四处散落的样子;“绛英”,深红色的花,指榴花。可惜的是,这里地处荒僻,没有车马往来,石榴花的美以及枝间的果实无人欣赏。花开花谢,无人爱怜,地面青苔上四处散落着绛红色的榴花。红花和绿苔互相映照,组成赏心悦目的画面。表面来看,诗人遗憾此处地远人偏,榴花之美得不到应有的欣赏。但细细品味字里行间的意蕴,我们会发现在诗人的心中,石榴花甘于冷落,不趋时斗艳,这种品性更为可贵。既然如此,没有车马前来扰乱它,不也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