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桃
在诗人笔下,桃花的色彩更被描绘得五彩纷呈,别具意趣。清人孙星衍看重的是白桃花“也从萼绿证仙因,好与梨花作近邻”的素雅:明人胡师闵却崇尚粉红桃花“温情腻质可怜生,浥浥轻韶入粉匀。新暖透肌红沁玉,晓风吹酒淡生春”的妩媚;宋人邵雍《二色桃》诗,则传神地勾画出其“花开稍迟,粉红千瓣”的俏丽:“施朱施粉色俱好,倾国倾城艳不同。疑是蕊宫双姊妺,一时携手嫁东风。”
桃花在争春的花卉中,算是开得较早的一种,一般在清明前后便开始展露其绰约风姿。它先花后叶,重葩叠萼,花开处烟霞满树,楚楚动人。故诗人苏轼、周权相继有“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杜宇青山三月暮,桃花流水一溪云”的说法。清代沈荣俊的《桃花》诗更写得别有风致:“柳暗花城梦不通,谁家姊妹倚东风?凭伊几点清明雨,催出新妆试小红。”在这里,桃花被赋予了人的体态,人的品性,你竟分不清诗人是在写人,还是在写桃花了。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桃花流水一溪云
凭伊几点清明雨,催出新妆试小红
更为有趣的是《本事诗》中的一则故事:唐人崔护在一次郊游中,因偶尔结识了一位农家少女,便恋恋难舍了。第二年,当他重游此地而未能一谋其面时,便在其门首提笔写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在这首诗中,人与桃花分明已融为一体,难解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