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关于苏州的诗词,我们首先会想到的是唐代诗人张继的这首羁旅诗《枫桥夜泊》。苏州,古称吴,简称苏,又称姑苏、平江等。出生于苏州的历史文化名人有西晋陆机,唐陆龟蒙,宋范仲淹、范成大,明唐伯虎等。曾在苏州任职的历史文化名人有: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范仲淹等。
“楚妃且勿叹。齐娥且莫讴。四座并清听。听我歌吴趋。吴趋自有始。请从阊门起。阊门何峨峨。飞馈跨通波 ”(西晋·陆机《《吴趋行》》)。“《吴趋行》,吴人以歌其地”(《古今注》)。陆机(261年-303年),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少有奇才,文章冠世”,与弟陆云俱为西晋著名文学家。
“旧苑荒台杨柳新,菱歌清唱不胜春。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苏台览古》是唐代大诗人李白游苏州姑苏台时所作;通过描写姑苏台的今昔变化,表达了对昔盛今衰的感慨。李白还写了乐府诗《乌栖曲》:“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乐何!”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关于苏州的诗词,唐代诗人常建的题壁诗《题破山寺后禅院》知名度,应是仅次于《枫桥夜泊》的。以题咏禅院而抒发隐逸情趣,让人回味不已;尤其“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禅意十足。常建,开元十五年(727年)与王昌龄同榜进士,仕宦不得意,来往山水名胜,后移家隐居鄂渚。
“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未眠”(唐·韦应物《秋夜寄丘二十二员外》。韦应物(737~792),因出任过苏州刺史,世称“韦苏州”。韦应物在苏州,曾写下不少诗篇。《送崔叔清游越》:“忘兹适越意,爱我郡斋幽。野情岂好谒,诗兴一相留。远水带寒树,阊门望去舟。方伯怜文士,无为成滞游。”《送王卿》:“别酌春林啼鸟稀,双旌背日晚风吹。却忆回来花已尽,东郊立马望城池。”还有《听江笛送陆侍御》,《送丘员外还山》,《寄皎然上人》等。
“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唐·白居易《白云泉》)。天平山在苏州市西二十里,白云泉,号称“吴中第一水”,泉水清洌而晶莹。唐敬宗宝历元年(825年)至二年(826年),白居易在苏州任刺史,留下了不少关于苏州的诗篇。他的《正月三日闲行》:“黄鹂巷口莺欲语,乌鹊河头冰欲销。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鸳鸯荡漾双双翅,杨柳交加万万条。借问春风来早晚,只从前日到今朝。”黄鹂为坊名,乌鹊是河名和桥名;乌鹊桥,是苏州城中最古的石拱桥,与阖板城同建,距今已有两千多年。
“阊门四望郁苍苍,始觉州雄土俗强。十万夫家供课税,五千子弟守封疆。阖闾城碧铺秋草,乌鹊桥红带夕阳。处处楼前飘管吹,家家门外泊舟航。云埋虎寺山藏色,月耀娃宫水放光。曾赏钱唐嫌茂苑,今来未敢苦夸张。”《登阊门闲望》是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所作的一首七言排律。阊门,是苏州城西门;虎寺,指虎丘寺;娃宫,指馆娃宫,是当年吴王夫差为西施造的宫殿。繁华的阊门,虎丘山的佛寺,馆娃宫的轮廓,月下观景,心旷神怡。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唐·白居易《忆江南》其三)。吴宫,指吴王夫差为西施所建的馆娃宫。白居易离开苏州后,也写了不少回忆和怀念苏州的诗句。《梦苏州水阁寄冯侍御》;“扬州驿里梦苏州,梦到花桥水阁头。觉后不知冯侍御,此中昨夜共谁游。”还有《忆旧游寄刘苏州》:“旧游之人半白首,旧游之地多苍苔。江南旧游凡几处?就中最忆吴江隈。长洲苑绿柳万树,齐云楼春酒一杯。阊门晓岩旗鼓出,皋桥夕闹船舫回。”
“独宿望海楼,夜深珍木冷。僧房已闭户,山月方出岭。碧池涵剑彩,宝刹摇星影。却忆郡斋中,虚眠此时景”(唐·刘禹锡《发苏州后登虎丘寺望海楼》)。刘禹锡在苏州任过三年刺史。离开时写了《别苏州》二首:“三载为吴郡,临岐祖帐开。虽非谢桀黠,且为一裴回。流水阊门外,秋风吹柳条。从来送客处,今日自魂销。”
“望月登楼海气昏,剑池无底浸云根。老僧只怕山移去,日暮先教锁寺门。”《虎丘寺》是唐代诗人张籍写的一首七绝。虎丘在今苏州阊门外山塘街。据传春秋末期吴王阊闾葬此,后有虎踞其上,故称虎丘。东晋时,司徒王及其弟司空王珉在此山建宅,建和二年(327),二人因崇佛而舍宅为寺,取名虎丘山寺,分东西二刹。
“长洲苑外草萧萧,却算游程岁月遥。唯有别时今不忘,暮烟秋雨过枫桥。”《怀吴中冯秀才》是唐代诗人杜牧写的一首怀念友人的抒情小诗。长洲苑,春秋时吴王阖闾游猎之地,在今苏州市西南。
“香径长洲尽棘丛,奢云艳雨只悲风。吴王事事须亡国,未必西施胜六宫。”《吴宫怀古》是唐代文学家陆龟蒙的一首诗作。描绘了苏州灵岩山的香径和长洲荆棘丛生的景象,联想到吴王夫差荒淫无道,认为他一切倒行逆施都足以亡国。陆龟蒙,唐代文学家,长洲(今苏州)人。曾任湖州、苏州刺史幕僚,后隐居松江甫里(今甪直镇)。陆龟蒙与皮日休交友,世称“皮陆”,诗以写景咏物为多。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唐代诗人杜荀鹤的《送人游吴》很形象地描绘了苏州的风物景致。苏州是名副其实的水城,城内河网交错,水港多,小桥多,闲地少,完全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特色。
“清风明月本无价,可惜只卖四万钱”(北宋·欧阳修《沧浪亭》)。《沧浪亭》是北宋文学家欧阳修所作的一首七言古体诗,通过对想象中的沧浪亭的描写,表达了对友人苏舜钦不幸的政治遭遇深深的同情。沧浪亭最初为五代时吴越王外戚孙承佑的花园,此后几度兴废,屡更其主。北宋庆历五年,诗人苏舜钦流寓吴中,以四万钱购得园址,傍水构亭名“沧浪”,取《孟子·离娄》和《楚辞》所载孺子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之意。“一迳抱幽山,居然城市间。高轩面曲水,修竹慰愁颜。迹与豺狼远,心随鱼鸟闲。吾甘老此境,无暇事机关”(北宋·苏舜卿《沧浪亭》)。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北宋·范仲淹《江上渔者》)。江上来来往往饮酒作乐的人们,只知道品尝鲈鱼味道的鲜美,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打鱼人出生入死同惊涛骇浪搏斗的危境与艰辛。北宋文学家、政治家范仲淹是吴县人,并曾任职苏州。“有浪即山高,无风还练静。秋宵谁与期,月华三万顷”(北宋·范仲淹《苏州十咏其七·太湖》)。诗中的“太湖”指如今的苏州市区的西部太湖。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是宋代词人贺铸的作品。此词通过对暮春景色的描写,抒发了作者所感到的“闲愁”。横塘,在苏州城外。“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是描写暮春的千古佳句。贺铸一生沉抑下僚,怀才不遇,只有将政治上的不得志隐曲地表达在诗文里。
“南浦春来绿一川,石桥朱塔两依然。年年送客横塘路,细雨垂杨系画船。”《横塘》是南宋诗人范成大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写了送别朋友时的情景,表达了与朋友间的深情。范成大,平江府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南宋名臣、文学家、诗人。与杨万里、陆游、尤袤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南宋·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其一)。《四时田园杂兴》是范成大退居家乡后写的一组大型的田园诗,分春日、晚春、夏日、秋日、冬日五部分,每部分各十二首,共六十首。
“宫里吴王沉醉,倩五湖倦客,独钓醒醒。问苍波无语,华发奈山青。水涵空、阑干高处,送乱鸦斜日落渔汀。连呼酒、上琴台去,秋与云平。”《八声甘州·灵岩陪庾幕诸公游》是南宋词人吴文英创作的一首怀古词。通过凭吊吴宫古迹,叙述吴越争霸往事,叹古今兴亡之感和白发无成之恨。深宫中吴王沉醉于酒色,以亡国亡身的悲剧留下让后人耻笑的话柄。只有头脑清醒的范蠡,在太湖上垂钓,功成身退。我想问苍茫的水波,到底是什么力量主宰着历史的兴衰盛亡。苍波也无法回答,默默无声。我的满头白发正是愁苦无奈之结果,而无情的群山,却依旧翠苍青青。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度与泰娘娇。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剪梅·舟过吴江》是宋末词人蒋捷乘船经过吴江县时所作的一首词,表达了伤春及久客异乡思归的情绪。“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也是暮春和劝人珍惜光阴的千古佳句。
“具区浩荡波无极,万顷湖光尽凝碧。青山点点望中微,寒空倒侵连天白。羝夷一去经千年,至近高韵人尤传。吴越兴亡付流水,空留月照洞庭船。”(明·唐寅《泛太湖》)。唐寅,明代著名画家、书法家、诗人,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人。唐寅居住在阊门桃花坞,喜欢游山玩水的他,枫桥是他常来的地方。“金阊门外枫桥路,万家月色迷烟雾。谯阁更残角韵悲,客船夜半钟声度”(明·唐寅《枫桥有感》)。
“凤泊鸾飘别有愁,三生花草梦苏州。儿家门巷斜阳改,输与船娘住虎丘。”《已亥杂诗255》是清代诗人龚自珍关于苏州的一首诗。龚自珍晚年定居苏州昆山,“三生花草梦苏州”,可以说是诗人对苏州最好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