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在徐州与百姓一起抗洪筑坝,取石种树,可以说是生死与共,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苏轼曾有言“余为彭城二年,乐其土风。“如今要走非常的不舍,徐州的父老乡亲可不能嫌弃我啊!我要在泗水之上买田在这里养老呢!如今却身已离徐,末一句”虽见春景又如何!可与谁同春?“的反问将原本低沉的情绪瞬间提升到沸腾的激烈程度,深切表达了诗人的无奈与愤懑,可见诗人内心的不甘与愤怒,以及对徐州百姓深沉的眷恋。
下阕词则是借景寓情,泗水潺潺,南雁北归之际我却要离开热爱的徐州故土,更添沉痛之感。回首远望徐州,想起泗水流经徐州一路奔淮水而去,又觉得水尚且能与徐州连接不离开,大有我还不如水的惆怅。还想要泗水将自己这满脸泪水带回徐州,却知道自己由北向南,而泗水自西向东,已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清泗与淮通“还是”欲寄相思千点泪“,都是诗人不愿与徐州割舍,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都想要获得的强烈眷恋。末句则是自知不可得的痛苦与悲切,大有”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感。全词犹如最为深沉的叹息,将离别之感描摹得哀婉绵长,其怅惘与不舍令人感同身受,千点离愁融入潺潺春水更显浩荡不断,令人动容久久不能平息。
二、《采桑子·时光只解催人老》赏析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宋 晏殊
时光匆匆,只知道催人老去,不能理解世间的多情,如长亭送别之际,眼泪不止致使春杉被打湿,喝酒也难以忘情,会从醉中悲醒。昨晚梧桐飒飒不停喧嚣一夜,可见西风猛烈,月色朦胧之下一片萧然之景,我不断从美梦中被惊醒,忽然听见不知哪里的高楼有雁鸣之声。
有别于苏轼深切直白的表达,晏殊的这阕词所体现的情感,曲折而细腻,表达得相当委婉。上阕首句便是对时光的感叹,时间这个概念,似乎只是用来记录我们衰老的标尺,人生的道路上我们一路前行,无法停留。所以世上有太多的情感容不得我们细细体会与理解,还没好好品味在一起的欢欣快慰,便已然要匆匆面对别离的凄苦与怅惘。最后告别的场面与未能长久在一起的遗憾使我泪流不止,借酒欲图一醉却依然不能暂时忘却伤痛。上阕”不信多情,长恨离亭“两句,加上对于时间的解读颇有”一切相遇都是为了离别“的寓意,非常巧妙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