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康熙年间,洪昇于北京创作的剧本《长生殿》,在昆剧界和戏曲界都获得很高的评价,甚至有人认为是“绝唱”,是世界级的文学名著。
● 《长生殿》的情节
上部
《长生殿》分上下两部(各二十五出)上部写神仙孔升真人下凡,成为唐明皇(玄宗)李隆基。李在位多年,册封前身为仙界蓬莱王妃宫女的杨玉环为贵妃,并赠她金钗细盒为“定情信物”。
李隆基对杨氏姐妹的“亲近”引起玉环的醋意,玄宗怒命高力士送她回其兄杨国忠的宰相府。李杨二人后又情好逾初。月宫嫦娥在玉环梦中传授她《霓裳羽衣曲》。该曲后由唐宫梨园班首李龟年演习,在杨贵妃寿宴上演奏。
玉环在梨园子弟齐奏《霓裳羽衣曲》的乐曲声中登上翠盘起舞,明皇大喜。他原先的宠妃江采萍(也叫“梅妃”)受杨妃的排挤失宠被气死。玉环则日益受宠,获赐浴华清池。七夕之夜,李杨二人在“长生殿”密誓,愿生生世世为夫妇永不分离。
天上的织女(星)等遥观此举,知道二人“劫难”将至,暗许如果二人不背誓言,将帮助他们实现心愿。玄宗宠臣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起兵叛乱攻占长安。玄宗仓惶逃往四川的中途,在马嵬坡护驾士兵逼迫下,下令*了杨国忠和杨贵妃。
《长生殿》剧照 | 图源网络
● 下部
《长生殿》下部二十五出写玄宗入蜀经过剑阁栈道,夜闻山雨霖铃,思念玉环。到成都后,玄宗绘成玉环像,时时哭祭。后肃宗即位,拜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打败叛军收复长安,迎玄、肃二宗还朝。
玉环魂游长生殿后,奉玉帝之命重返蓬莱仙境。李隆基回长安后成为“太上皇”,幽居后宫。在秋雨滴梧桐之夜,李思念玉环,得道士相通幽和牛郎织女(星)之助,获玉帝旨,李杨二人魂魄在月宫相会。群仙各奏《霓裳羽衣》(又名《霓裳羽衣曲》)仙乐,送二人归居天宫。
《长生殿》剧照 | 图源网络
● 《长生殿》的创作
长恨
唐明皇和杨贵妃(以下简称“李”“杨”)二人的“活动”或“行为”的“影响”太大,从当时直到现今,一直有人关注并以此故事为题材进行创作,其中影响最大的要数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写的既叙事又抒情的七言古诗《长恨歌》。
此诗的第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点出了非常吸引人的重大的主题“关键词”——皇帝、美女、国家。第一个字是“汉”而不是“唐”也很有意思。
因为《汉书》中写李延年为汉武帝唱的“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点明了“倾国”一词的来历。另有深邃的双重的寓意:倾倒全国民众和“毁灭”盛唐的大厦。诗的最后“天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再次强调并渲染诗名已表明的悲剧感情色彩。这首千年绝唱迅速地让李杨的故事家喻户晓。
此后陈鸿的《长恨歌传》传奇、宋乐史的《杨太真外传》传奇、元代白朴的《唐明皇秋夜梧桐雨》杂剧、明朝吴世美的《惊鸿记》传奇等,都是清代洪昇写《长生殿》的“前期准备”。
甚至明朝的大剧作家——中国古代的“莎士比亚”汤显祖也先写了一部《牡丹亭》为《长生殿》“热身”。明末清初的梁清标说《长生殿》就是一部“闹热的《牡丹亭》”,洪昇本人也同意此说。
《长生殿》剧照 | 图源网络
● 易稿
一稿:洪昇写《长生殿》三易其稿。第一稿题名《沉香亭》,写李白应召在沉香亭创造脍炙人口的《清平调》三章。既歌颂了名花、美人与君王的美妙情景,也点出了两个美人“玉环”与“飞燕”都是“一丘之貉”的民愤”——“解释春风无限恨”,以及“云雨巫山枉断肠”的嘲讽和悲情。
这种断章截句的“歪批”表明了我们汉语特别是诗词语言文字的“模糊性”所带来的审美、欣赏、隐喻、宣泄、讥讽、揭露等的多样可能性和想象的无限空间拓展性,同时也是汉语诗词艺术魅力的无尽源泉。
当然文坛的“正解”是说洪昇第一稿《沉香亭》的主题是“感李白之遇”的唐明皇。汤显祖就说过,李白遇见李隆基是“彼诚遇有情之天下也”。
二稿:第二稿题名《舞霓裳》。取用《长恨歌》中“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诗句说的内容,去掉李白写《清平调》的情节,改为李泌帮助玄宗之子肃宗平叛得天下的政治历史事件。
三稿:第三稿也是最后的定稿,就是这长篇巨著《长生殿》以“李杨”的感情过程(“专写钗盒情缘”)为主,自二人金殿《定情》开始,到天宫《重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