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感觉有好多事情要做。
上个月的账单还没还清,下个月的房贷还没有着落,孩子还没有睡,深夜的自己依然醒着。
你找不到一个顺心的地方喝酒,每天孩子睡了之后,自己才像是活着。
偶尔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却发现“清净”在这个城市里是如此的稀缺。
想起白日里,你对着每一个人笑。
可是心里的话,却永远找不到人诉说。
有人说,我们的生活太拥挤,相互干扰,彼此牵绊,缺乏敬意。
所以,你才需要《瓦尔登湖》,需要梭罗。
梭罗在《瓦尔登湖》的第一章里写道:
我的话是说给一类为数众多的人听的,那些人满腹牢*,总是徒劳地抱怨他们的命运或者时代很艰难,其实他们原本是可以去予以改善的。
有些人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会激烈地、痛苦地抱怨,因为他们自认为是尽了本分的。
我的目标读者还有那些貌似富裕实则极其贫穷的人,他们积聚了钱财,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或者说如何摆脱它,因而给自己打造了黄金或者白银的镣铐。
读《瓦尔登湖》,梭罗会让我思考什么是“需要”,什么是“想要”。
他告诉我们,需要是满足生存和生活的必需品,而想要是满足*的奢侈品。
这两个概念,如今有多少人还能在生活中分辨得开呢?
突然想起来,自从上次读了《瓦尔登湖》,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在意衣服和鞋子的款式、品牌、新旧和价格了。
客观地说,我并没有感觉出现在的生活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梭罗说:
人的生活必需品细究起来的话,可以具体分为如下几种:食物、住所、衣物和燃料;因为只有获取这些东西之后,我们才能自由地面对真正的人生问题,才能有解决这些问题的希望可言。
就拿食物来说,最基本的层次是提供热量,就比如贝尔·格里尔斯在《荒野求生》中以蛆为食,一定是为了生存所需的热量而不是食物的味道。
再高一点是提供营养,就比如健身的人为了获取充足的蛋白质而选择吃水煮鸡胸肉。
再高一点是满足味蕾,这一点去看一看遍布大街小巷的川菜馆就知道了。
再高一点的层面则是成为一种艺术或风尚,比如《舌尖上的中国》和美食博主李子柒的美食作品。
虽然现在的人和动物不一样,不可能单纯为了获取热量而进食,但是如今却有很多人迷失在了味道和时尚里,而忘记了食物的本质。
刘慈欣在短篇小说《赡养人类》中曾用夸张的文学讽刺过人类所谓的饮食艺术。
最近整只乌骨鸡多了起来,这源自一道刚时兴的名叫乌鸡白玉的菜,这道菜是把豆腐放进乌骨鸡的肚子里炖出来的,真正的菜就是那几片豆腐,鸡虽然美味但只是包装,如果不知道吃了,就如同吃粽子连芦苇叶一起吃一样,会成为有品位的食客的笑柄……
其实,我们仔细想一想《舌尖上的中国》与李子柒视频作品中的饮食艺术,真正的美味都是大道至简。
就像清水煮熟的鲜虾,不用放任何佐料都是一种美味。
读《瓦尔登湖》还能让我们看到生活有无数种可能。
罗曼·罗兰说:
多数人在二十岁或三十岁就死了,他们变成自己的影子,往后的生命只是不断地复制自己 。
梭罗却认为:
你能从圆心画出多少半径,生活就有多少种方式。
所以他能在自己28岁的时候,独身一人深入山林去生活。
很多人认为梭罗这是一种苦行僧式的生活,但他自己并不这样看。因为他在那里一直很自由,很快乐。
梭罗认为,唯有清醒才是真正地活着。
如果一个人任由传统、宗教、文化或者他人等外在因素摆布,那就跟梦游者没什么区别。
关于这一点,《相约星期二》中的莫里教授也曾告诫人们,要警惕我们周边的文化,因为这些最能够束缚住我们的思想和行为。
而卡尔维诺在《树上的男爵》中也明确警示我们,要与世俗的文化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以确保自己能够进行清醒地思考。
梭罗是一个清醒的人,也希望能够叫醒更多的人。他在书中透露了自己写《瓦尔登湖》的主要原因:
“像黎明的公鸡那样热情地啼唤,以唤醒我的邻居。”
其实正如梭罗所说的,人们交口称赞和认为成功的生活,无非是生活的一种而已。
我们为什么要夸耀一种,而牺牲其他各种呢?
应该说,梭罗这位最伟大的个人主义先行者的理想就是:
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清醒地活着,追随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去成为与众不同的、独立自主的人。
该割舍的割舍,该珍视的珍视,重新审视生活的意义,不要本末倒置地去追求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其实,生活本来本简单。
其实,你的心简单了,生活也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