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利特认为,火是万物的本源,整个世界,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永不停息燃烧着的火焰。由此,他得出了“万物皆流,无物常住”的结论。河水川流不息,当人们第二次原地踏入这条河时,碰到的水流已不是原来的水流了。比如,你爬山的时候,通往山顶的路和下山的路也已不是同一条路了,因为万事万物大到宇宙小到原子都在瞬间即逝地变化着。这条路上肯定有树叶落下了或者地上的树叶改变了位置,泥土中间和表面蚯蚓、虫子、细菌正在穿梭,而泥土自身的一部分也在腐烂,一部分正在化为石头,只不过人类的肉眼无法明察罢了。
赫拉克利特还认为,人类的智慧仅在于说出真理,其余一切都是不足取的。这就是说,即使你的鼻孔能辨别出任何烟味,你也不会变得优秀。在他的眼里,智慧的人极少,多数人是坏的。他既不合群,又蔑视一切。在他的晚年,隐退到一座废弃的庙宇。野旷人稀,不得不吃草根树皮。在得了水肿病后,下山回城里找医生,竟不同医生说话,只是用哑语手势,以致医生不懂何为。他一气之下独自躲进牛圈,用牛粪贴身,想用牛粪的热力逐出体内的水分,约公元前480年与前470年之间,这个高傲的苦行者最终还是复归于土。
赫拉克利特虽然走了,但他的学说至今还在影响着我们,尤其是那句“人不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名言,我们更是记忆犹新。黑格尔评价赫拉克利特是辩证法的第一奠基人。黑格尔读到他时,动情地说:我在茫茫大海里航行,看见了新的陆地。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万物皆变,此河流已经不是彼河流了。不错,一切都在变化,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回到过去,与其对着逝去的河流空自悲切,还不如珍惜现在,把握现在。
“我们很少想到我们有什么,可是总想到我们缺什么。”叔本华的这句话,深刻地揭示了人性的本质。
拥有的想放弃,没有的想拥有,也许这就是生活。但生活也同时告诉我们,有些东西可能失而复得,如健康、金钱、地位、朋友等,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不会再有,如青春、生命。
我们总以为生活在别处,其实,生活就在身边。岁月河水一般在我们的脚下缓缓流过,一去不返。两千多年前,孔夫子便曾在河川上感叹:逝者如斯。几乎在同一时代,赫拉克利特又说出了“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句格言。先哲们那悠远的声音至今仍在耳边回响,千万要记住: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珍惜值得你珍惜的一切。
4.马基雅弗利:政治无道德
马基雅弗利,意大利著名的政治思想家、外交家和历史学家。他是一位深受文艺复兴影响的法学思想家,他主张建立统一的意大利国家,摆脱外国侵略,结束教权与君权的长期争论,在他看来,君主国是最理想的。他的名著《君主论》就是在论述一个王国怎样才能保住,怎样会失掉,由此总结出君主的治国之道。马基雅弗利目的在于教劳伦佐建立巩固而强大的国家,统一意大利。写完后秘密呈送给小劳伦佐,并没想公诸于世。所以语言非常坦率,毫无掩饰。直到马基雅弗利死后五年,才被人公之于世。
马基雅维利认为,政治包括国际政治就其实质而言是一种争权夺利的斗争,与公正、仁慈等道义原则无涉。他说,政治的统治手段和措施应该同宗教、道德和社会影响完全区别开来,除非它们直接影响到政治决策。一项决策是否过于残忍、失信或不合法,在他看来是无足轻重的。马基雅弗利不仅将宗教与政治法律分开,而且将伦理道德与政治法律分开。“政治真理要发展,就必须首先抛弃自己的两个伙伴──神学与伦理学”,因为“讲道德和搞政治不是一回事”。“所谓道德,不过就是有助于实现这个目标的品质。道德和伦理的善,不过是实现物质成就或权力地位等世俗目标的手段……神学和伦理学都是政治的工具,而政治就是利用一切工具达到目的的实践的艺术。”
按照马基雅弗利的观点,“政治”成为“公共领域”的同义词,“道德”则被划归于“私人领域”,二者间形成了一种通过与对方的对立来反衬自己的“镜像”关系:一个人成为一个好的统治者意味着他必然被私人领域的标准定义为一个恶棍;而若将私人领域的行为准则运用于公共领域则不啻自取灭亡。他指出:运用力量和权术,不必受道德的束缚。合乎道德时自然受人赞扬,但是,在政治上,无须问什么是正当,什么是不正当。只应问什么是有益的,什么是有害的。当合乎道德的事有害于国家利益和君主个人安全时,就不应去做。当不道德的事对国家和君主有利时,都应毫不犹豫地去干。不要有什么顾忌。“如果一个人完全遵守德行去行事,不久就会遭逢不幸,家破人亡”,马基雅弗利说,“做人君的如欲保持地位,必须知道怎样去行不义。”
马基雅弗利所说的“政治无道德”,其实主要在强调:政治应该和道德分开。如果把政治和道德比喻为游戏,两者的游戏规则是大不相同的,如果在政治领域遵循道德的规则,或者在道德领域奉行政治的规则,必然会遭到挫败。
马基雅弗利的观点是有一定道理的。站在我个人的立场和角度,我完全赞同。政治谋求的是一种权力,如果受到道德的羁绊,必定畏首畏尾,不敢放开手脚。正如在战场上打仗一样,讲究兵不厌诈,政治也是如此,如果遵循“做人要忠厚诚实”的道德原则,估计永远也打不了胜仗。我们难道不记得中国哲学史上的那位宋襄公吗?处处讲仁义,时时讲仁义,结果错过了战机,被敌人*得大败。有人曾经评价宋襄公是“像猪一样蠢的军事家”。历史上多少例子表明,那些抱有道德之心的政治家,到最后都是因为“妇人之仁”,小则害身,大则亡国。比如项羽,他因为讲求信义不愿在鸿门宴上借机*死刘邦。在只需要捅穿一层纸的羞涩道义面前,年轻气盛的项羽偏要顾及信用、名誉,顾及周围人的看法和口舌。尽管自己实力强大并且功劳最大,却因怀王之约“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这一条款而内心不安,处处束手束脚,在鸿门宴上被樊哙言明而失掉灭去刘邦的机会;在与刘邦的争斗上,他更是处处遭到刘邦舞起的道德大棒的折磨。即使到最后惨败之时,还是因为“不肯过江东”的道德面子而自刎,丧失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话说回来,如果把政治上的规则运用到道德领域,结果也是同样的糟糕。如果对自己的亲人、朋友还要搞阴谋、争利益就说不过去了。所以,马基雅弗利说得对:政治属于“公共领域”,道德属于“个人领域”。
5.爱因斯坦: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子,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瞎子
爱因斯坦说,“自然界最不可理解的事情是,自然是可以被理解的”。他又说,“没有宗教的科学是跛子,没有科学的宗教是瞎子”。看来,这位科学伟人的一生,是在科学和宗教两大思想体系中度过的。无论如何,一种超然于智能生命的自然力,是可以被普遍感受到的。宗教把这种自然力的来源,归结于神;而科学,对此尚没有完美的回答。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会存在那些我们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和现象。对于这些,我们除了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还是爱因斯坦说的,“我想知道上帝是如何创造这个世界的……我想知道的是他的思想。”正是对上帝的信念,才让这些伟大的科学家产生了探究宇宙奥秘的热情。“上帝不玩骰子,科学只能由那些彻头彻尾浸润了对真理和理解的追求的人们来创造。然而,这种感情的源泉却来自宗教的领域。对于一种可能性的坚信也属于这种领域;这种可能性就是,适用于存在世界的那些规律是理性的,即可以用理性来概括。我不能设想一个没有这种深刻信念的真正科学家。”也正是这个原因,在西方,伟大的科学家同时又是虔诚的宗教徒。我可以列出一大串名单:牛顿、爱因斯坦、笛卡儿、罗素、莱布尼茨……
我们一直都在提倡科学精神,把科学程度的高低看做文明的标志,把科学看成是宗教的死敌。也许看了爱因斯坦的这句话,我们才真正知道科学和宗教在源头上还有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翻开西方的科学史,有多少科学家把对宗教的殉道精神转换成了科学上的献身精神,阿基米得、哥白尼、布鲁诺……他们所留下的故事,不仅使人震撼,而且令人深思。当罗马大军攻陷叙拉古城的时候,阿基米得正在沙地上演算着几何题。面对着敌人明晃晃的兵器,这位日神般的数学家镇定自若地提出了人生的最后一次请求:稍等一下,让我先解完这道题……。为了确立“日心说”这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科学理论,哥白尼几乎耗尽了自己后半生的精力,在其生命的弥留之际终于使《天体运行论》一书公之于世……。而为了坚持这一科学结论,布鲁诺曾遭受开除教籍、流亡、监禁,直至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安徒生在其童话《光荣的荆棘路》中断言:“除非这个世界本身遭到毁灭,这个行列是永远没有穷尽的!”
科学与宗教都肇始于人类探索宇宙及自身的冲动,但随着科学取得愈来愈大的进展,在一些人的心中,它也成为了一种宗教似的信仰,但科学精神的实质是怀疑精神,它本身反对任何形式的崇拜,在科学面前,任何真理都是短暂的。
6.霍布斯:不带剑的契约不过是一纸空文
不带剑的契约不过是一纸空文,它毫无力量去保障一个人的安全 ——霍布斯
霍布斯(1588~1679)1588年4月5日生于威尔特郡一个牧师家庭。1608年牛津大学毕业。生活于政治、宗教激烈斗争的革命年代,他提倡绝对王权论,遭到国会反对,于1640年出亡法国。保王党人很赏识霍布斯的观点。王政复辟后,受宠并得年金。但在恢复天主教和排挤国教的宗教纷争中,他的《利维坦》被视为“无神论”异端而遭迫害。1666年国会查禁《利维坦》,并禁止他的政论著作在英国出版。
霍布斯受当时机械论的影响,试图将机械论引入社会分析,提出了社会—国家学说。他说,设想一下,没有国家和社会的人的“自然状态”会是什么样?第一,像一出生就被弃在荒野的孤儿,我们形单影只,只能自己管自己,处于“自保”状态。与之伴随的是我们的无助、凄凉和存在的野兽带给我们的不安全恐惧;第二,为了自求生存,我们餐风宿露,四处漂泊,靠有限的野果饱腹,而此时恰巧碰到许多和我们同样要靠这野果活命的人,因为自然资源稀缺,我们不得不像几条丧家的狗,为块骨头加入战斗,咬得你死我活。因为没有人是刀枪不入的,在不断冲突的激烈竞争中,每个人都在随时会被伤害的不安全中朝不保夕。
人人为了自保而反对他人,带来了命运的不确定和心理的恐惧。有一天,一个钟表匠路过,对厮打的人群说道:“你们为什么不订个协议,将你们交给我,我会像钟摆一样让你们感到确定和安全,从此不用战争,不要为生命担心,而把你们有限的精力放在寻找食物和水源上。”大家对这个提议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订了契约。有的把权力交到一个(钟表匠)君主手上,有的交到几个钟表匠(议会)那里。而且,为了保证钟表匠有实力防止人们随意毁约,并且赋予他/他们强大的武力。于是,社会的钟摆——国家就这样产生了。
为了解霍布斯,不能不先回顾一下英国内战史。17世纪初,英国资产阶级、新贵族与斯图亚特王朝封建专制制度的矛盾尖锐。从1842年开始,克伦威尔领导的国会军队与国王的军队先后两次发生内战,并于1649年处决查理一世,正式宣布英国为“没有国王和上院”的共和国和自由邦(英格兰联邦)。1658年克伦威尔去世,查理二世在保王党的支持下,重新回到伦敦登位,斯图亚特王朝复辟,英国内战结束。
正如法国大革命一样,英国内战带来的血腥动荡和无政府状态浇灭了革命开始前人们的热情。对和平与安宁的渴望使人们厌倦战争与死亡,政治上的保守主义适时而起,并且需要理论代言人的系统传达。霍布斯正当其人。他的政治保守主义引导英国走向了良性而有序的政治改革,为英国争取了一百年的安定和繁荣。
奇怪的是,霍布斯的绝对国家主义理论不仅为极权专制所用,更多地却是被自由主义者发扬光大,成为自由资本主义的先驱。回想一下他的理论:他把个人比做钟表的部件,通过发挥个人的作用达到社会和谐的功能;把个人作为社会契约的主体,并且保留个人追逐财富和名利的权力;主权者只是为保护个人的安全而存在,不能限制他们的其他自由,这些都预设了自由、自利、快乐和理性的人的成分。而自由、自利、快乐、理性,正是亚当?斯密和边沁等自由资本主义理论家坚持的人的特点。沿着个人自保,到权利神圣不可侵犯,再到追求快乐和利润,霍布斯的理论超越了专制集权,清晰地指向了未来的自由资本主义。尽管至今人们对霍布斯是否是自由主义者争论不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思想演进出了自由主义的结论。
7.柏拉图:群众永远生活在无知的洞穴中
柏拉图在他的重要著作《理想国》里曾经有个非常重要的比喻——洞穴比喻。故事是这样讲的:有一个洞穴式的地下室,一条长长的通道通向外面,有微弱的阳光从通道里照进来。有一些囚徒从小就住在洞穴中,头颈和腿脚都被绑着,不能走动也不能转头,只能朝前看着洞穴后壁。在他们背后的上方,远远燃烧着一个火炬。在火炬和人的中间有一条隆起的道路,同时有一堵低墙。在这堵墙的后面,向着火光的地方,又有些别的人。他们手中拿着各色各样的假人或假兽,把它们高举过墙,让它们做出动作,这些人时而交谈,时而又不做声。于是,这些囚徒只能看见投射在他们面前的墙壁上的影像。他们将会把这些影像当做真实的东西,他们也会将回声当成影像所说的话。后来,有一个囚徒被解除了桎梏,被迫突然站起来,可以转头环视,他现在就可以看见事物本身了:但他们却以为他现在看到的是非本质的梦幻,最初看见的影像才是真实的。后来又有人把他从洞穴中带出来,走到阳光下面,他将会因为光线的刺激而觉得眼前金星乱迸,以致什么也看不见。他就会恨那个把他带到阳光之下的人,认为这人使他看不见真实事物,而且给他带来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