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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粮食品种不同,古诗说荞麦,说得最多的是荞麦之花。荞花有白色或淡红色,或称小白花、小红花。清代文人王士禛在《带经堂诗话》中写道:“荞麦为五谷最下之品,而其花殊娇艳。”难怪荞麦有花荞、花麦之别称。
你看,以村为题、以雪喻荞的诗,白居易《村夜》的“月明荞麦花如雪”,说的就是明朗的月光下荞麦花如同皑皑白雪;王禹偁《村行》的“荞麦花开白雪香”,说的是飘香四溢的荞麦花洁白如雪;还有黄敏求《村乐》的“刈尽稻云荞再雪”。以雪相喻,大诗人里还有陆游《初冬从父老饮村酒有作》的“荞花漫漫浑如雪”,苏轼《中秋月寄子由》诗之二的“但见古河东,荍麦如铺雪”。这里的荍麦即荞麦,且荍、荞同音。
古诗屡提其白,但清代龚景瀚唱出了“荞麦花开红间白”。
你闻,“荞花香满村”(宋·苏过)、“风吹荞麦蜜花香”(宋·贺铸)、“犹剩荞花扑鼻香”(元·曹伯启)。而金朝官吏王良臣述及荞花含蜜,吟出“荞花冉冉蜜脾香”之诗。荞麦花期长,花量大,是优质的蜜源植物,如今1亩荞麦可产蜂蜜5公斤~15公斤。
荞种瘦地,有诗有证。宋代,严羽《涂山操》有“平地栽桑麻,山头种荞麦”;清代,孙桐生《合州》有“缘坡荞麦油油长”,赵翼《自贵阳赴威宁作》有“坡边荞麦水边禾”,缪荃孙《霍州道中》诗之六有“水田种稻旱种麦,低岭种荞高种桑”,许醇《民谣》有“地稀平陆少稻粱,菽麦荞糜而已矣”,可谓“一句诗中六种粮”,道出瘠薄的土地稻粱少,主要是菽麦、荞糜罢了。
平地种荞,诗也不少。宋代,曹勋《到飞泉》的“百虫不响露初下,开尽一川荞麦花”,这里,一川指的是一片平川;陆游《秋郊有怀》诗之一有“漫漫荞麦花,如雪覆平野”,这平野指平坦广阔的原野;明代,赵善瑛有“薄田多种秫(高粱),平阜广栽荞”;清代,范咸《北行杂咏》“远望平畴莽苍间,花开荞麦雪斑斑”,平畴即平坦的田野。
荞麦因其适应性强、生育期短、适播时间长而成为理想的填闲作物、灾后的补种作物。
一些诗中的荞麦和水稻,互为对仗,这种相互映衬的状态,让诗更具韵味,更具粮味。杨万里的几首诗,“拈”荞“惹”稻,五言律诗有“白翻荞处雪,黄摆稻中云”“稻里云初活,荞梢雪再铺”“稻云迟雨碧,荞雪早霜红”;他的七言绝句有“稻云不雨不多黄,荞麦空花早著霜”。许及之有“晚禾未割云样黄,荞麦花开雪能白”“荞麦满山明积雪,晚禾匝野涨黄云”。陆游有“荞花雪无际,稻米玉新舂”。洪咨夔有“霜迟断陇荞花白,水足平田稻子红”。袁说友有“香粳饱熟云翻浪,荞麦新开雪作花”。雍正皇帝也写过“荞吐东阡雪白,禾香南亩云黄”的诗句。写来写去,多为诗不离雪,而今农业景观,有人打造荞麦花海。 (《粮油市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