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动机器与人的某些特点开始交融,机器具有人的形状和某些行为功能,而人的某些行为有了机器的特点。
霍夫曼作品中最受批评界关注的自动玩偶形象应该是小说《沙人》中的奥林皮娅。
雅凯德罗兹父子制造的女性音乐演奏者能在古钢琴上演奏时长45秒的曲子,演奏时像人类呼吸一样“胸膛能够隆起和下沉”,视线也会随着手指而移动,演奏完后还会向观众鞠躬致谢。
这个音乐演奏者“总是被很多人认为是霍夫曼笔下奥林皮娅的原型”,因为奥林皮娅在《沙人》里就经常弹奏钢琴。
《沙人》讲述的是纳塔内尔在童年时因为目睹了父亲与其朋友考普留斯在夜晚的造人炼金活动而产生了极度的恐慌,以至于成年后一直未能走出这个童年的创伤阴影。
他抛弃了理性的未婚妻克拉拉,爱上了机器人偶奥林皮娅,最终在自己的幻觉中跳楼而亡。
明明奥林皮娅的整个肢体动作非常机械,毫无灵活而言,眼神空洞,能发出的只有“啊嗬”这样的极其简单的音节,但是纳塔内尔却义无反顾地陷入了对她的爱恋——即使他已有克拉拉这个鲜活、冷静、理性的未婚妻。
他在小说中是一个诗人、作家,但是他写的全是他自己的经历,尤其是童年经历留下的阴影。
纳塔内尔对父亲与朋友的造人活动产生了极大的恐慌,他感觉:“他(考普留斯)猛烈地抓住我,我的四肢的关节发出了喀嚓喀嚓的响声,他拧动我的手和脚,把它们一会儿这样摆弄,一会儿那样摆弄。
父亲在一次这样的夜晚造人活动中因意外爆炸而丧生,他一直都被这种恐慌所笼罩,变得神经脆弱、不堪一击,整个人生成为与童年记忆作战的悲情历险。
弗洛伊德著名的《论惊悚》中就详细论述了这个观点。
成年后纳塔内尔遇到一个晴雨表销售贩,他坚定地认为这个商贩就是考普留斯。